“让龙留在身体里会有什么损伤么？”
“不会，不然的话我就直接把她赶跑了。”
“……”
别当着我的面说这种东西啊。
“不会吗？我还以为是要吸收我的生命力来治愈这样……”
“……”
虽说这有点扯淡，但又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苏妮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可笑。”萝莉放下茶杯，用稚嫩的声音说着与其完全不相称的话，“人类，你的生命力对于妾身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妾身只是暂时需要你的身体来吸收魔法能量恢复自身而已。”
“那你自己吸收魔法能量不就好了吗，干嘛要躲在我的身体里面。”
“躲……躲？人类，你说话还真是失礼啊，妾身……妾身……”
“让她自己吸收魔法能量会搞出很大的动静，到时可能会引来大批的人类强者过来围剿她。虽然龙不一定会有什么价值，但稀有就容易遭人觊觎。”
稀有就容易遭人觊觎么……
殿下说这句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搞这些幺蛾子，直接开始讲条件不就好了吗。
沐璃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他皱着眉，挠了挠头发，一副为难的样子：“听起来好惨，可是我不是很想……”
“人类，你可想清楚了。”在沐璃把话说完之前，萝莉就打断了她的话，“妾身可是高贵的龙族，你这点微薄的帮助能换来的可是来自龙族的恩惠。”
虽然她的声音依旧丝毫不慌，但在她忍不住打断沐璃讲话的时候，一切都暴露了。
苏妮雅也皱着眉，一副很苦恼很为难的样子，心里面已经笑开了花。
这条龙崽子只是色厉内荏早已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沐璃真的明白了自己话里面的意思，懂得和自己演戏。
“说话谁不会啊。沐璃可是我家的女仆，你躲在他身体里的时候还受圣菲诺丝帝国皇室的恩典呢。”
“人类，你……”
“不要说那些空的，谈些实际点的条件。”苏妮雅打了个哈欠，老拽老拽了，“想要躲在沐璃的身体里可以，但在你恢复之后，要继续留在他体内，并且在他危险的时候保护好他。”
“什……咳咳，你居然要妾身去保护一个人类？”
“没让你做仆人就不错了。”苏妮雅摆了摆手，一副老娘才不管你说什么的模样，“当然这不是让你保护他一辈子，时间也不长，五十年吧。”
“五十年？！”她控制不住地惊叫一声，人设正慢慢崩塌。“妾身在他身体里休养甚至不需要五个月的时间，你居然要妾身保护他五十年？”
“那有什么关系，五十年对于龙的寿命来说不还是九牛一毛？”苏妮雅喝了口茶，“不愿意的话你就从这里飞出去呗，我也不拦你了，看看你能不能逃出圣菲诺丝帝国国境。”
“……不，不行。”萝莉咬着嘴唇，眼睛飘向一边，脸慢慢变红，“五十年也太长了，要不……五年？”
“那你也想得太美了。”苏妮雅冷笑一声，“保护一个人五十年换你一条命居然还不知足。”
“妾身……妾身……”萝莉发现自己是讲不过苏妮雅的，转而把目光投向沐璃。
“他才是妾身要保护的人，应该让他来决定妾身保护他多久。”她转头看向沐璃，“你说，你需要妾身保护你多久。”
“啊，我？”突然被拉进谈话里，沐璃有点不知所措。他看了苏妮雅一眼，后者回以他一个“随你”的表情。
“呃……那，十年？”
五十年实在是太久了，先不说需不需要这么长久的保护，单是想想自己五十岁的时候还有一只萝莉龙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就足以劝退了。
“十年！”她像拍卖师一样重复了这个词，然后又转头看向苏妮雅，一副害怕她反悔的模样，“那就十年了，这可是他说的。”
“呿，那就十年吧。”苏妮雅挠挠头，摆出很不爽的模样，像是在嫌弃攫取的利益还不够多。
其实心里面嘛，美滋滋。原本她的目标只是五年而已，五十年不过是个幌子价格，没想到啊，沐璃随便一说还成了，居然直接骗成了十年。
“十年就十年，我不反悔，不过我还有附加条件。”苏妮雅拿出几张古老的纸，“这是龙语契约，你应该不会陌生吧。恰好房间里剩下了几张，现在派上用场了。”
“龙语契约？为什么你还有这种东西。”
“这你不用管。”苏妮雅摆了摆手，像是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我不仅有龙语契约，我还会龙语魔法，也看得懂龙语，你别给我耍花招。”
“……”
她虽然暂时还没想到要耍赖，但说不定之后就想到了呢。苏妮雅现在这么一整，什么后路都没了。
“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这几个条件你不答应我是不可能让你留下来的。”
苏妮雅清了清嗓子。
“第一条，最简单的，你必须保证承诺的履行。”
这个没问题啊，本来就没想过要耍赖……嗯，大概。
“第二条，不能借口保护沐璃过渡屠杀人类。”
……行，妾身也不是什么嗜杀之辈。
“第三条，在保护沐璃的时间过去之后，你也不能伤害沐璃。”
妾身又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这一条也过分警惕了吧。
“第四条，在保护沐璃期间，你要和沐璃保持生命连接。”
“停停停。”
如果说前三条还合情合理可以接受的话，这第四条就很过分了。生命连接，即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要跟着死——这一个契约也太过危险了，万一沐璃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岂不是也要暴毙？
“你有意见？”苏妮雅皱着眉头，一副“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的表情。搞得萝莉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不不不。清醒点，这里怎么能退让。
“嘛，如果你怕我以此利用你的话，我也可以签一个契约——在你保护沐璃那段时间里，我不会利用沐璃来威胁你为我以及为圣菲诺丝服务。”
苏妮雅喝了口茶：“这就是我的条件了，如果你答应的话，就告诉我一声，我开始写契约。如果不答应的话，你现在就可以飞走了。”
她不再说话，把时间留给龙族萝莉思考。
啧……
前三条当然没问题，完美通过，关键在于第四条。不管怎么说，和弱小的人类建立生命连接也太冒险了，万一哪天暴毙了可怎么办？
可是对方也签下契约保证不会利用自己，这已经减少了一点不安定因素。而且……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身体能完美隐藏自己，还费尽千辛万苦把条件从五十年削成十年，就此放弃也太可惜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第四条契约。我可以直说，这一条契约的存在只是希望你能更卖力保护沐璃而已。如果有人能在你的保护下威胁到沐璃，即使你没有和沐璃建立生命联系，也不见得你在之后能独自跑掉。而且在你恢复期间，沐璃都会呆在我身边。这么说，你该放心了吧。”
“……”
干嘛老把“干掉干掉”挂在嘴边，一般人怎么可能是妾身的对手。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龙族萝莉也没有说出来。她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呵。”在萝莉目光不能捕捉的角度，苏妮雅的嘴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虽然这龙活得久，但可惜来人类领地还是太少了，天真，一点小小的诱导就把她解决了。
签订契约其实很简单，用龙语在契约纸上写好内容，然后契约双方各取一根头发，再把头发和契约用龙炎/伪龙炎烧掉就好了。
签约之后，沐璃离开了房间（去洗手间），剩下苏妮雅与龙萝莉留在房间了。
“喂，龙。”
“妾身不叫‘喂’，你应该称妾身为‘莎薇娜大人’。”
“莎薇娜。”
“啧。”
“当时在森林里，沐璃旁边还有一个女孩，你肯定能感觉得出旁边的女孩会魔法而沐璃不会。如果你是为了恢复身体，选一个会魔法的人要比什么都不会的人好多了。可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沐璃？就因为他是月咏族吗？”
“……”
貌似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莎薇娜却沉默了。
“毕竟是月咏族啊。”半晌之后，莎薇娜摇了摇头，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
“既然我和他的命运勾连在一起了，我就得为他着想。有些秘密，可能得经历一段时间你才能知道。到时候，就看你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