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这么认真的分析,兹血塔那接着他的想法说了下去:“是谣言。谣言都是人们口口相传,是没依没据的。要说有人纯粹是在陷害言无错也没差。
但这么思考的话,那个传谣言的家伙说的话就不可信。只要找传谣言的家伙是谁就行了。在考虑到有足够的时间的情况下或许可以那样做,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那么这件事就需要重新推敲。”
“我们不能再把‘言无错就是罪魁祸首’这一条当成正确的观点了。”他说,兹血塔那又重新谈起狩猎者来,回想起那些线索,他很容易就能从中找到漏洞:“那个狩猎者有问题。重新思考的话,‘那个人是言无错’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因为对方只要说自己是言无错就行了,再加上在那种情况下,暗黑世界里本就没多少光芒,那天的天色又愈发阴暗,他只要穿件和言无错一模一样的衣服,百姓就很容易把他与言无错联系起来。”
兹血塔那言之有理,可惜小精灵们听不见他的这一番说辞。他想了想,“至于衣服,就简单了。”
区区一件衣服。你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在网上找到一件一模一样的,既然思路已经理清,众人茅塞顿开,兹血塔那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他顿觉身心舒畅了许多,堵在心头的木塞已经被拔掉,孩童连眼前怎么出这个房间,都被自己忽略掉。
这已经不是问题了,兹血塔那想让伙伴们自行解决,提子却显得比他还焦急:“那我们还被关在这里,反正来这里调查也没查出什么,现在能不能从这里出去都是一个问题,我们既然找到了正确的思路,就应该马上行动起来呀!”
“不急,不急。不是还要收集证据嘛。”兹血塔那比谁都淡定,他像吃了颗定心丸,孩童摆了摆手,“再说了,你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我不急,自然是有缘由的。我们还要看一场好戏呢。你们不知道,我在走之前,在狩猎者的身上放了监视器和**,使用时效是十五分钟,我一直有默记时间。”
其实他就只是想看戏,不过这句话兹血塔那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按了一下手环上的按钮,从手环里弹出一块荧屏,荧屏右下角有时间。两分钟前的记录显示,狩猎者在大杀特杀,一只精灵拼命抵抗,总算是把装自己的瓶子给弄掉了,瓶子从书架上落了下来,一声清脆的响声,玻璃碎片溅了一地,许多小精灵照着这个法子成功从瓶子里飞了出来,他们想逃跑。
‘耳月’冷笑,他自有制住他们的法子,就听见狩猎者‘耳月’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们每一个族人的耳中:“不跟我走的,这就是下场!”
他亮出武器——自己手上的尖爪,小精灵们见此沉默了,尖尖的爪子抓破了好几只小精灵的衣服。有几只小精灵当场死亡。‘耳月’亮爪的速度是极快的,用不了多久,他就用爪子弄死了好几只小精灵,有些小精灵不忍心去看,就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些年龄比较大的做哥哥姐姐的小精灵则抱着年幼的弟弟妹妹,他们不忍心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就把小孩子们的头往怀里一按,有几只小精灵连忙逃开,他们的衣服全破了,这几只小精灵只好用魔法给自己变了身衣服,在他们身上的衣服未完全出现的时候,他们身上是被系统打了马赛克的。
还有些好运的在活下来没多久,就飞到一边喘气,许多小精灵在瑟瑟发抖,但他们又不敢哭,他们怕哭了,惹这个狩猎者厌恶,而遭来杀身之祸。
还是有小精灵勇敢的从精灵群中飞出来的,这只小精灵鼓起勇气,他两手叉腰,“不就是去镇长那儿吗?我告诉你,你以为你用这种手段获取你想要的东西,那个人就真的肯放过你么?你有见过有那个反派诚实守信的?”
他说的还是很好的,这只小精灵以为这么说,对方的心至少会微微的动摇,他甚至认为狩猎者有可能会把他的话听进去,哪知狩猎者根本没当一回事。
他阴沉的说,“不守诚信的反派?那叫兵不厌诈!他只是用了计谋而已。这是智慧,是策略。他相不相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支持这种做法。”
看来他是铁心要站在那个人的身边了,看到这里,拜铭流利已经激动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真的想一巴掌拍飞这个狩猎者,他没这么做,少年反倒转过头,对毫无反应的兹血塔那说,“你真冷酷。”
少年的表情十分冷漠,兹血塔那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淡定的回道:“都说了别急嘛。这是两分钟前的记录。现在机器还在运作呢。不要刚开始就给我下定论。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清楚的。”
他知道拜铭流利认为自己是神,认为自己应该冲到那一边去救人,而不是站在这里看视屏,他觉得自己很万能,自己能做任何的事,却屡次在他的面前,面对别人遇上了困难,袖手旁观。他在听出了少年话里的含义后也没生气。
兹血塔那只是在心底冷哼。他是有能力去救这些小精灵的。可就算他站在荧屏里的那个房间他也不会去救他们,他不喜欢救人,尤其那些平民。如果他们能给自己一些好处他或许会救他们,他不认识他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倒打一耙,把一切算计到他的头上来呢。
他自知自己不是好人,不是圣母玛利亚。他从来不是好人,也从不站在正义的对立面。最开始他救拜铭流利,只是因为他看出来这位少年衣着华贵,想来应当是地位不凡,救他会对自己有些许好处而已。
他会救阿代和灰银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然他怎么会帮拜铭流利,自己出手,而只是让那家伙跑跑腿呢。
说到底袖手旁观的不是他,他只是不想惹上麻烦,也不想和任何人有深深的羁绊。到了这里,他又忍不住想,看来以后这种人也不必救了,救了还要给他添麻烦。还是少与他人多做牵扯为好。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