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鬼瞳竖起一根手指，“这很重要。也不怪你，毕竟你不知道，生如夏花、死亡之吻、月之叹息的花粉相混合，再加上生如夏花的种子榨成的蓝色汁水，这些物品相配合会成为死亡之吻的解药吧。这可是我独家研究的新品。”他开始踱步，“啊，说起来，这解药也是昨天才配好的。我会发现这种特性也是因为月之叹息和死亡之吻相似，白昼余晖与死亡之吻特性相似，它的性能与生如夏花有些相反吧。因为我不清楚配分的比例，配分的顺序，才配了很久。配方我已经告诉你了，剩下的要靠你们自己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他停下步子，他将骨爪中的四根手指伸开，少年在兹血塔那的头上摸了摸：“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嘛，我可没说付出了代价就一定要回答你们的问题。不过，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倒是可以告诉你们，菲斯克迅，是被我吓跑的。”
“哈？”拜铭流利愣了。他的心中充满疑惑，一个问号更是在他的头顶上飘着。但他的疑问很快被倚在后门处的少年解开了：“你要是见过鬼瞳过去跟菲斯克迅一起做事，然后被菲斯克迅背叛甚至还想杀了他，一怒之下将敌方杀尽的派头，或许你会跪下来叫他哥。”少年冰冷一笑，“而且，鬼瞳的过去及现在族族皆知，怎么，你竟连这也不知，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呃……”拜铭流利尴尬一笑，少年不屑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鬼瞳’收回摸兹血塔那的手，“我还有最后一点没说呢。别看你们现在逃过了血族的可怕饥荒，死亡之吻却是只有在蓝月下才会发挥出正真的威力。为了避免那种即将到来的真正灾难，我先把配的一小瓶解药给你们。”‘鬼瞳’从面前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盛着蓝色星光沙的磨砂水晶瓶，“现在，让我和这位族人来谈谈代价。请——”
见鬼瞳示意他往后走，拜铭流利显然不好拒绝。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再次把脸鼓成包子作生气状的兹血塔那，他的眼角竟是拂过一丝温柔，他将门轻轻一带，门里门外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门里门外，沉默如烛火。无论是兹血塔那和少年，还是鬼瞳与拜铭流利，皆是沉默。
门里—“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鬼瞳’靠在门边的墙上，他的开口无疑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你放轻松点。少年。不用装出一副咋咋呼呼的样子。你不是那种性格。”他扯掉黑袍，“你瞧，我露出了我的真面目，所以，也请你表明你的真实性格，如何？”
“很敏锐嘛。”拜铭流利表情阴暗，“你不是鬼瞳吧？”
“哦？你何时看出来的？”‘鬼瞳’摆出惬意的姿态道。
拜铭流利道：“吸血鬼饥荒闹得很严重，血族皇子也没影。鬼瞳一定是接到了你和你弟弟的委托，办事去了。据我所知，血族兄弟彼此之间是相互不分离的存在。而你的性格，跟鬼瞳的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不是你阿代.卜禾苏亚装成鬼瞳，又是谁？”
“我弟弟也有可能啊。”
“你弟弟的性格你会不清楚？若不是你跟鬼瞳做了交易，恐怕你不会任由鬼瞳摆布吧！”拜铭流利一把抓住阿代的衣领，“说吧，你把你弟弟灰银和兹血塔那放在一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好像误会了。”他挪开拜铭流利的手，笑着说：“哈哈哈，看来我们是同类啊。虽然种族不一样。小伙子，你有成为鬼瞳伙伴的资格啊。实话跟你说，我和我弟弟是在濒死时被鬼瞳救的。不存在反抗他的可能。对于救命恩人，不能这么邪恶。你说是吧？”
“你……”拜铭流利一副被惊到的模样，看着眼前逼近的虽带笑意却恶意满满的少年，他的脸部不再扭曲，拥有这种神情和气质，少年俨然回到了兹血塔那面前。
“不要惊讶。”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着，“鬼瞳救过的族人可不止你我。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的反应这么激烈，恰好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
“不。我是被那个孩子拯救的。”拜铭流利恢复了冷酷，“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嘛……”
门外——沉默，沉默，沉默。沉默的氛围没有压迫孩童，倒压迫着少年。
该说什么呢？少年心想。他不时的朝坐在一张桌子旁正生气地摇晃自己双腿的小孩瞄一眼，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绯红。他摸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个棒棒糖。
人类小孩常吃的，也不知他是什么种族的……会吃吗……
他想得很专注，以至于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都没发现。他抬起头，与那双眼对视。
“你有吃的吧？把它给我。”孩童说话像抢劫犯，“我看见你掏口袋里的糖出来了。对，就是那个红色的。给我。”
“唔……”他犹豫了一下，但下一秒，手中的糖果被孩童尽数夺走。看着孩童吃糖像面对仇人一样地嚼着糖果，他脸上的红更深了，手里握的刀柄握的也更紧了。
硼——门重重的被甩开，这也让他收了握在手中的刀。
“你能不能对我们店里的门好点，坏了你要负责。”阿代心痛的摸了摸那扇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门，“门坏了的话，鬼瞳不找你算账也要找我算账。”他向拜铭流利幽怨地看了一眼，在看见他的弟弟和兹血塔那后转移了目光：“我们谈完了。哦，有一点忘了讲，解药你们收好了吧？那瓶解药我拿去做了实验，你们必须在蓝月时对吸血鬼们撒一次。不会立马生效。有没有副作用，不清楚。不过，让他们增强一段时间的力量后可以避免它们自相残杀。在红月撒第二次，可以根除死亡之吻带来的威胁。”他挥了挥手，作赶出状：“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既然下了逐客令，兹血塔那和拜铭流利也不好继续待在这儿。
“走吧。”拜铭流利拉起兹血塔那，出了店门。
“哥，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解药只是实验品？”少年在一神一魔出了店门不久后问。
阿代为他解答：“灰银，你忘了鬼瞳说的话了？他说，他想看实验的效果。送上门来的试验族人，不用白不用。”
“敢情他这是把那两个族人当小白鼠呢……”灰银笑了笑。
“要不然怎么会被族人们称作'腹黑的家伙呢'”阿代耸了耸肩。随即，他的眸子化为血红：“灰银……我劝你，趁早把你的性格改改。我知道你有喜欢一个人就杀了他的癖好……但，那个孩子不是你我能惹的。我怀疑，他与鬼瞳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