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丽彻底的慌了,心乱如麻的她哪里顾得上与白衣主教纠缠,面对白衣主教的攻击更是避也不避,直接从攻击中穿了过去。
然而安格丽却也受了重伤,她没有继续飞行的力气,无力的朝着地面做自由落体运动。
白衣主教冷哼一声,当下也不管垂死的安格丽,知道事态严重的他立刻原路返回边境,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至少能救一人是一人。
“所有教会成员听令,在确保当地平民安全后立刻返回边境。”返回的路上,白衣主教下达了命令。
“砰。”安格丽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地面划出一道几米长的沟壑。
安格丽趴在地上,拼尽全力的起身,堕落之羽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如果不是这把剑的话,恐怕她是没办法从白衣主教最后的攻击中存活下来的。
实在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是九级魔法师,而且信仰之力的加成居然这么高,如果是她全盛时期出手偷袭或许还有可能获胜,但此刻她是绝对赢不了的。
安格丽简单的用魔法清理伤口,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边境走去。
“妈妈,你千万不要出事啊,我就只剩下你了啊,妈妈。”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格丽身上的伤势逐渐好转,毕竟她是医仙的徒弟,就算没有学来医仙的医术,处理伤势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安格丽用尽了全力奔跑,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但她全然不顾,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她也没有去看哪怕一眼,她只想快点赶回边境,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边。
又一次,安格丽被树根绊倒。这是个下坡路,安格丽一路滚落,重重的撞在了一棵树上。
剧烈的冲击让她咳出一口鲜血,直到这时安格丽才明白,她到底虚弱到了什么程度。
“妈妈……妈妈,我来了,你不要怕,妈妈。”安格丽的双眼涣散,但她依旧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继续朝着那座小城镇走去。
空间折叠术,空间跳跃,加速魔法。这些能够加快速度的魔法安格丽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哪怕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依旧没有停下哪怕一秒。
一次次的摔倒,一次次的爬起,摔倒,再爬起,走了不知道多远,安格丽这才感受到腿部传来的剧痛。
原来的腿摔断了啊,难怪走起路来这么不稳。
安格丽尝试着重新飞起来,但体内的魔力流动速度却异常的缓慢。
如果自己的翅膀能飞就好了,可惜自己终究没有凭借它飞上蓝天。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天空中冒起鱼肚白的时候,安格丽这才看到城镇。
或者说,是城镇的废墟。
安格丽的瞳孔骤缩,拼了命的朝着城镇跑去,而她很快就被守在城墙之上的士兵发现,士兵毫不犹豫的朝着她射出了箭矢。
“滚!”安格丽发生一声怒吼,所有的箭矢在距离她还有五米的时候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全部击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下一秒被安格丽踩过。
“快,通知将军,有半魔族来袭。”
“不要让她进城,拦住她。”
士兵的声音不断的传入安格丽的耳朵,这一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烦躁,为什么都要拦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妈妈,为什么?!
不断的有箭矢朝着她射来,但根本进不了她的身,这时,城墙上有人大喊:“这只半魔族好强,快去喊教会那边的人。”
教会,又是教会。
安格丽走到了禁闭的城门前,握紧拳头全力一拳重重砸下,这一拳包裹了魔力,城门只是普通的木门,根本拦不住她。
“她,她,她直接穿过了防御结界?”
“妈妈,等我,妈妈。”安格丽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已经倒塌的木屋,她的内心此刻更是万分焦急,她没有在废墟里感知到任何的生命存在,难道说……
不,不可能的,妈妈一定不在里面,一定不在。
安格丽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废墟,一边在心里祈祷。
木屋很小,只有两个房间,安格丽第一时间就去查看卧室,因为晚上妈妈只可能会待在那里。
贝丽琪夫人晚上很少出门,这本是个好习惯。但安格丽真的希望贝丽琪夫人这一次能够“叛逆”一些,千万不要待在家里。
“主教大人,就在那里。”远处有士兵的声音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是那个白衣主教的。
“是她?她不是已经……”
安格丽绝望的跪在废墟上,她的面前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却完全没有了生息的人 ,她的母亲,贝丽琪夫人。
“妈妈,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没有事对不对?妈妈,你说话啊,妈妈……妈妈。”安格丽扑倒在贝丽琪夫人的怀里,这是小时候的她最爱做的动作,只是这一次贝丽琪夫人却没有再像曾经那样温柔的搂住她了。
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啊。
“这是……谁干的!”安格丽咬牙切齿的质问道,她质问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白衣主教,白衣主教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却没有朝她继续发动攻击。
“是半魔族,在我追杀你的时候,有半魔族闯进了结界,这才有了这种灾难。”白衣主教的话语中不乏自责,但更多的则是警惕与防备。
“那你,为什么追杀我。”安格丽再次厉声质问,她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一只手在地上留下五道长长的抓痕,有血红色的液体在其上流动。
“我解决了想要袭击村子的半魔族,你们为什么还要攻击我?”
白衣主教沉默了,这种可能虽然被他考虑过,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用来测谎的魔法没有生效,就代表安格丽并没有撒谎,也就是说,错的人其实是他吗?
“你先冷静一下。”白衣主教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他对半魔族的不信任,她对教会的不信任铸就了这次的悲剧。
白衣主教看着放声痛哭的女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