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临近傍晚,列车缓缓的停在了王都。
我在列车上蹭了六顿饭,而且每一顿都非常丰盛。
走之前,我找出最后一枚魔核——那是我这是做任务时,帕森斯学长击杀的进阶期蛇类魔兽的,我没能找到学长的尸体,却意外的找到了它。
本来打算用它教任务的,现在想来,我也应该付一下饭钱了。
主要是没地方放,才不是因为我不好意思了。嗯,就是这样。
我走到餐厅,将手中温热的魔核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准备离开时,老板发现了我。
“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身高不到一米七,估计体重也不遑多让的老板用围巾擦了擦手,捏起那枚魔核,只是瞅了一眼,就要塞还给我。
“您收着吧,我在你们这里蹭了两天的饭了,不拿出点什么东西补偿,我心里真的非常过意不去。”我笑着摆手,示意他收下。
我的眼睛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于是好奇的问道:“您家的孩子呢?”
男人迷糊了,什么蹭了两天饭,什么孩子,自己家有孩子了?
我见胖老板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难道说……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胖老板一拍脑门,将魔核还给了我,指着另一个车厢的饭点说道:“你说的蹭饭应该是那家吧?可他们家虽然会给任务结束后的冒险者提供免费的饭菜,但他们家没孩子啊。”
我“啊?”了一声,趁着人还没有全部下车,我跑了过去。
那家老板是个身高至少在一七五以上的中年男人,样貌很是和善,他见到我,就冲我问道:“小姑娘,这两天吃的怎么样?”
“谢谢叔叔,饭菜很棒。”
可还没等我问他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他就先问道:“欸,你妹妹呢?你们姐妹的发色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啊,一白一黑。要不是你们的眼睛都是紫色,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们是姐妹呢。”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那不是我妹妹。”这样的话,下车之前,我将手里的魔核硬塞给了他。
黑发紫瞳的小丫头,黑发紫瞳……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形象,但很快又被我自己否定了,莎琳妈妈身为无限魔女,不能随意的离开边境,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或者边境那些低阶魔族没把自己玩到濒危,莎琳妈妈大概是没空过来的。
人类一方太缺少高阶战力了,他们并不像其他种族一样,出生就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他们的起点是零,而魔族的起点至少是二级。
天使一族与真龙族起步是七级,而人类却只是零。
即便人类有着很高的上限,但就算突破成神又如何?
神明是要到神界任职的,不然得不到封号,最高最高也只能达到称号神的实力。
称号神存在老死一说,而封号神没有,这也是原本身为其他种族的神明一大部分最终会归属神界的原因。
我大魔族就不一样,我魔族很少有投奔神界的成员,一是能够达到称号神境界的魔族都属于高阶魔族,低阶和中阶魔族达不到这个境界。
二是我们魔族基本就没一个寿终正寝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导致时间过去了很久我才回过神,那是,我已经回到了学院。
但同样,我也遇到了另一个麻烦。
现在正是上学期间,因为我没有学生证,也没穿校服,所以我必须提交证明,请假条或任务书。
但我的任务书已经在战斗中被毁了,拿不出相关的证明,而守门的大爷也查到了我的学生身份。
没办法证明,那就只能按我逃课处理,在这所学院,逃课可是要记大过的。
这所学院啊,只要这位其貌不扬的门卫大爷啪的把我名字一记,下午直接全校通报,我逃课的事就坐实了。就算没有通报,楚茗轩也绝对会那这事威胁我。
必须要有一位足够份量的人为我证明才行,但问题是到底找谁比较好?
我四下张望,还真就被我找到一个能给我证明的人。
“安妮会长,安妮会长。”我奋力朝他挥手,大声的喊道。
幸好安妮会长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先是一怔,而后惊喜的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我在校门口朝她招手。
安妮会长快步找我走来,我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欣喜与激动,她走到校门口,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腰。
我的双腿腾空,无处安放的在空中胡乱踢了几下,然后就静下来听她抱怨。
“不是说只去两天的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的神色松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安妮会长的后背,任由她抱着我。
等她抱够了,我才小声说道:“对不起安妮姐姐,我回来的晚了。”
“不,不晚……你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衣服,你鞋子呢?”
我是光着脚的,之前我的衣服可是全部都被烧掉了,鞋子也不例外,而我后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件衣服,但至少不会连带着鞋子一起给我。
我朝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并不想让安妮姐姐担心。
要说我还剩下什么东西……恐怕就只有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七元素之戒了。
这东西现在与我绑定,而且本身品阶就很高,所以并没有被打坏。
安妮会长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朝着我的身后看去,几秒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安妮会长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代表着什么,我既然这么狼狈的回来了,而帕森斯学长却没有跟着我,结果已经不用我明说了。
她并没有提这一茬,或许也是觉得跟我说这些会勾起一些我不好的回忆,她带着我进了学院,一边走一边有一茬没一茬的和我说这话,却绝口不提这次任务或者与这次任务相关的事情,哪怕她真的很想知道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会问,而我也绝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