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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回想起自己变成鸡到现在的短短半天时间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感到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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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寒意,如冰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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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之对蛋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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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之对蜈蚣强烈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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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情串在一起,结合自己已经变成鸡的事实,突然间就都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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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之所以会那么想孵那颗蛋,并非是因为蛋本身有什么魔力,而是鸡的生理本能,让自己不自觉的想要去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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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遇上蜈蚣后,一心想要杀死对方,也是因为对鸡来说,蜈蚣本来就是见一只杀一只吃一只的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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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起来的大公鸡,对上狼狗都不怕,何况区区一只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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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鸡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见什么都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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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甚至还毫无心理障碍的用了嘴巴(喙)去啄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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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还是人的时候,这是绝不可能去做的事情,用嘴巴去攻击蜈蚣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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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孵蛋也好,猎杀蜈蚣也好,全都与奇理身为人的时候的行为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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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思维,自己的灵魂,正受着鸡的身体的生理本能的影响,悄然的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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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丧失了作为人的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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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全全的变成一只天天起床就打鸣、搞母鸡、吃虫子、搞母鸡、吃虫子、搞母鸡、睡觉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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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抖得羽毛都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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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自己就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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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意义上、灵魂意义上的,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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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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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沮丧的耷拉下脑袋,望着蜈蚣的尸体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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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的被绝望感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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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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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茫茫大海中央一块漂着的浮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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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明他心里很难过,嘴角边缘却无法控制的流下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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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奇理,对着蜈蚣的尸体,流下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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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蜈蚣的尸体,流下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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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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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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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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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以前在村子里最穷最饿的时候,奇理都从来没考虑过吃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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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他却满心的想要对着蜈蚣的尸体大快朵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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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用翅膀狠狠地对着自己抽了一耳光,抽的他自己脑袋嗡的一下,耳鸣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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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吃蜈蚣的想法,也被这一下给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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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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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晃晃脑袋,晃醒自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蜈蚣尸体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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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自己的小鸡冠,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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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做,我才能保持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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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保持思考,是维持人性的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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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自言自语,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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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理一开口就是“叽叽叽”、“咯咯咯”、“咕咕咕”的鸡叫,没法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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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维持做人时候的习惯,应该是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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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奇理脑子里灵光一闪,对蜈蚣的尸体,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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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已经翻山越岭、大战了一番,又刚好时值正午,他也该好好补充一下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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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点在于,该怎么补充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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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没有顺从身体的本能,直接去啄食蜈蚣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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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想法,为了实现这个想法,他需要先回一趟山顶的无限魔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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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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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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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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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叽↘咯↗咯↗叽↑!!!”(都忘了我背着个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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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的瞬间,奇理背上的包裹差点沿着羽毛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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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用翅膀扶住包裹的同时,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用红绸缎包裹的那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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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战斗的时候,他完全把这事给忘了,也不知道放在背上有没有掉了或者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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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小心翼翼的把蛋给取了下来,打开红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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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蛋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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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吓死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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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像是母亲安慰受惊的婴儿那样,用翅膀轻柔的抚摸着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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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下一秒,他就像是精神分裂那样,瞬间板起了脸,迅速的用红绸缎把蛋又给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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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一看到蛋我就不能维持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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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想着,干脆中午把这颗蛋一起吃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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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转念一想,不行,这颗蛋身上还有未解之谜,不能就这样一吃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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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生物的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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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小,比鸡蛋、鸭蛋、鹅蛋更大,但是比鸵鸟蛋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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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奇理从未见过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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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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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知道这颗蛋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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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蛋有没有受精呢?能不能孵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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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孵化的话,那就可以知道这是什么生物的蛋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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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的好奇心,不允许他这么草率的处理这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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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蛋,逃过了一劫,再次被奇理放到了背上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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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奇理再一次翻身越岭,折返回了无限魔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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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无限魔王城干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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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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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地下室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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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下室的食品储备里,捞了一小袋辣椒、大蒜、姜,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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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先前打包的谷物,这已经是他这小鸡之躯的承重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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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奇理就屁颠屁颠的离开无限魔王城下山了,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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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连蹦带跳,回到了刚才杀死蜈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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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他甚至还摘了点金樱子(一种野果)、黄桷树的树叶(一种阔叶树)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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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的尸体,乖巧的、安静的躺在地上,等着奇理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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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生物来偷走它,因为附近的生灵早已在战争中被杀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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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奇理来说既是一件好事,却又让他感到了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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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限魔王城』为中心的半径二十公里范围内,估计也就只剩下他自己和一些虫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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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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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在附近找到了一处清澈的溪流,在空地上放下了身上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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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大干”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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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奇理把蜈蚣一节一节的拖到了溪流边,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蜈蚣一块一块的洗干净,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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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奇理搬来数块小石头,堆成一圈,围成简易的石头灶台,并用了吃奶的力气,硬生生搬来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搁置在边上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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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奇理再捡来干燥的树叶、树枝填塞进去石头灶台里,用作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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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是最难的一步,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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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火,奇理找来了藤条、干燥的小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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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将小树干啄开一道裂缝,并把自己的脑袋从裂缝里塞进去,从而将裂缝撑开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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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在裂缝里塞入干燥的容易燃烧的枯草,串入藤条,然后把树干深深的埋入了土里,固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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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奇理一屁股坐在树干前,用两只翅膀左右撑住地面,抬起脚,用两只爪子,分别抓住藤条的两端,然后便像是锯木头一样的把藤条飞速的左右来回拉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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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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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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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
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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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左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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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条在剧烈的摩擦之下,逐渐升温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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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塞进树干里的枯草,竟然冒起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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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冒起的烟,对奇理来说,就像是跋涉在沙漠里的人看到了湖泊,就像是漂流大海的孤舟看到了小岛,就像是饥渴了多年的泰迪狗见到了电线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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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奇理虽然已经是汗如雨下,两只大鸡腿都已经酸痛的不行,但眼见火种已经冒烟了,立刻精神百倍千倍万倍,更加卖力的拉扯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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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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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拼尽了全力!左右拉扯着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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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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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干里的枯草渐渐燃烧了起来,随即,火焰很快就蔓延到小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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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兴奋得“咕咕咕——!”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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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却了身上的疲惫,一骨碌爬起来,一嘴叼起小树干还没燃烧的部分,飞奔两步,把燃烧着的树干丢进了石头灶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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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下,火焰在柴火堆里迅速炸成一个火团,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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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火势正旺,奇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叼起石板奋力一跃,把石板搁到了石头灶台上,完成了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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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奇理就瘫倒在地上喘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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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打蜈蚣的时候都没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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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怀念有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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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整只鸡都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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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到熊熊的火焰正在加热石板,看到白色的热气在腾腾的冒着,就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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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大口大口的喘了一会儿气,又赶紧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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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五千里长征这才刚走了一半,革命尚未成功,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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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把先前从地下室带出来的辣椒、大蒜,分别取了一点出来,摆在树叶上,然后用鸡喙啄碎,搅拌混在一起,盛在树叶上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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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准备完这些,石板也已经烧得滚烫,小声的发出“呲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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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赶忙去把已经洗干净的蜈蚣肉块,一节一节的摆到了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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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搞铁板烧一样(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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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肉块放到石板上的瞬间,立刻就发出“啪呲啪呲”的响声,原本紧实的甲壳在高温下逐渐打开,蜈蚣肉块内的汁水流了出来,在石板上“噼里啪啦”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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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一边把火吹得更旺,一边有条不紊的把剩余的蜈蚣肉块全都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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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蜈蚣脚被煎得金黄,甲壳由黑色被炸成橘红色,原本白色的腹部也变得金黄,有点像是海鲜的肉香味渐渐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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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站在边上时不时拨弄一下蜈蚣肉、翻个面,口水已经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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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分钟后,蜈蚣肉已熟透,奇理用阔树叶做餐盘,把蜈蚣肉摆放了上去,再点缀以刚才亲手(zui)调制的酱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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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奇理把刚才路上摘的金樱子(青绿色的野果,可作药用)叼过来,挤出汁液,滴到蜈蚣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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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终于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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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拒绝野味,守护家人健康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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