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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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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面前这个侍女知道那是什么也说不定。也不是,根本看不到人影的人,知道的概率反而更低吧。

“你......看不到...虚空身旁的那个人影吗?”

但还是向她发出了疑问。而且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面前的侍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纸巾和扫把掉落到地上发出了“啪!”的声音,双手紧捂着张大着的嘴巴,眼睛在一刹那间湿润了,泪水怦然落下。

“.....你......你就是.....那位......虚空大人和银音大人口中的......特...特殊之人!!”

之前在银白色人影的口中也听过这样的话语,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指我吗?能看见那个白色人影的就是那所谓的特殊之人吗?

“那到底是......”

“失礼了!”

侍女丢下这句话后,连地上的扫把都没捡起来,转身就迅速的哭着跑开了,只留千澪疑惑的站在原地。至于有那么大的反应吗?

或许是注意到了走廊上发生的异常,凉亭内虚空身旁的人影突然间逐渐消失了,虚空也注意到了澪的存在。澪捡起摔在地上的扫把,靠墙摆好后,通过连接着亭子的桥梁,走到了虚空的身旁,假装着刚刚看不见人影的样子。

望见澪往自己走来,虚空开始在凉亭中央的石桌上泡起茶来。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

接过茶水后,在虚空的身旁坐下,细品着手中的茶水。冲泡过后,茶芽朵朵,叶脉绿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颗颗叶片卧底后,饮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好喝诶。茶香花香氤氲,侵入心脾,轻品一口,味醇而微甘,略有清涩,回味香冽......”

实际上自己并不太懂茶,只是一下子把脑海中想到的词全部都用上了,至少要显得不那么尴尬。虚空听后,也只是简单的回以一个微笑,随后继续安静的漫无目的的凝望着湖面。

诶?这个反应,是察觉到我不懂吗......

“......刚...刚刚玩剑玩的蛮厉害的嘛...”

“你看到了啊。”

“偶然路过看到了,话说那个男的,似乎想很认真的和你比试呢。而且看他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你们之前认识?”

“完全没印象,一下子就赢了,没感觉到和以前遇见过的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你看,这是人说的话吗?!

澪苦笑着:“那敢问这位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习的......”

“四岁。”

“ what?!四岁就......”

“刚刚看我的战斗......感觉怎么样......”虚空询问着,眼神飘向澪的方向,观察着澪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并无察觉的澪也只是露出了无所谓的样子。

毕竟刚刚的战斗又挺简短,自己也不怎么懂剑术什么的,要让自己评价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光从刚刚看的那小段战斗的话,和以前与师傅流浪时见过的战斗,见过的用剑战斗的人相比,又似乎只是些基本操作。问强不强,对自己来说,感觉也算一般般吧。

如果非要加上性别的话,虽然身为女性的虚空运用剑气用的挺强,但或许也就在同龄人里排名中上吧。要是拿现在的十二上神比,还不一定能比得过,十二上神里也有人包括师傅都是会用剑的,刚刚那小段战斗,在见过的剑技比拼里,确实略显平平无奇。

“还行吧.....”

望着澪的虚空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挡住蓝宝石般的瞳孔。那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表情呢......

外人们在了解我的剑技,观看过我的战斗后都不断称赞,夸奖着。但却在了解我的性别后,了解我的出身后,一转态度,以那种震惊的,理所应当的,嫌弃的表情看我,有着其他的某种目的,疯狂的想要讨好我,甚至还有些人对我抱有着非分之想。内门外门的弟子们,则因为我的身份,我的剑技,敬畏我,害怕我而疏远我......与其他的初见之人相比,唯有你如此真实。

看着虚空不断盯着自己,澪较为害羞的把脸转过一边去,挠着自己的脸颊苦笑着。

“嘛,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问我怎么样......用帅气形容吧~毕竟怎么样算强,我也不清楚......”

“没事,最真心的评价便是最好的。”虚空微笑着,挪动了身体,坐近了澪,然后抚摸着澪的头。

为什么摸我的头,为什么要坐近我,话说当时在房间里对我做的那种较为亲密的事,身边照顾她的又全是妹子......难道......别别别,俺可是个大大滴直女,不搞姬。澪心想着,挪开了一点点身体,虚空又赶紧蹭上来,贴近澪。

“话......话说...那把黑色的剑是什么......顺着魔力的痕迹找过去偶然看到的......”

连忙岔开了话题。

“黑色的有魔力的剑?虚空剑?”听到澪提起这把剑,虚空微微坐正,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语气也逐渐变得冰冷。澪也因为虚空离开,不在贴近自己而松了口气。

“你,有在那个房间看见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是指那个银白色剑气形成的人影吗?!

“什么东西?那间空荡荡的房间,就只有一把纯黑的长剑啊。”

装做不清楚般说了谎,只是不想牵扯进太多的麻烦。好在以前自己经常做些偷偷摸摸的事,难免也有被抓住的时候,那时的遭遇让自己练就了一身说谎话不带眨眼的本领,以及过人的演技,连及其善于观察别人神色的虚空也看不出来。轻松混了过去......

“难道......那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为了让谎言更加充实,继续添油加醋。嘛,也只能祈祷刚刚了解真相的侍女不要到处乱说就是了。后面的也要演戏演到底。

“那是我们虚空门内的秘密武器,能够吸收神力,魔力,灵力,从而转化为剑的破坏力,现在连我,甚至是我的父亲也无法完美的驾驭......释放的剑气破坏力惊人,却不能像普通的剑那样使用剑技......或许是我的修为还不够高吧。 ”

“那...有没有人能够完美的使用那把剑的.......”

“...”虚空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望向了天空。“...有啊.....虚空剑原本的主人,我那已经逝去多年的母亲.....”

“......”

澪沉默着,眼神不自然的望向了虚空所看的方向,天色还不算太晚,但已经能够看见月亮。崩坏了一小块的月亮,飘散的碎片,一部分砸落到地面,一部分环绕着月亮形成了星环,记忆里的圆月,不知从何起变成这副模样,却略带些许美丽和仙气。

“今晚的晚宴要来参加吗?因为有银冀门的人过来借住,所以临时举办的宴会。”

“诶?可以吗?”

“就当陪我吧,我不太习惯那种氛围,衣服的话,你可以穿我之前的衣服,去问侍女要就可以了,就说是我允许的。”

“有吃的吗?!有美酒吗?!”

澪两眼放光,激动的询问着,虚空微笑着点点头。澪回应着竖起大拇指:“我吃定...去定了!!!”

在凉亭内和虚空较为欢快的聊了会天后,澪便和虚空分手,离开了此处。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刚刚瞎转悠的时候,已经把虚空宅里的建造结构都摸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要摸清楚坚守的侍女们的换班时间。

不过,这样拿走虚空剑真的好吗?也没有经过虚空的允许,而且虚空剑的那个银白色的女子,就是虚空的妈妈吧。虽然是虚空妈妈残缺的灵魂,但是这样让她们分开,总觉得我.......感觉自己罪恶深重。

但虚空剑上那个经过处理的灵力和神力,可以净化魔力,这样的东西,对压制魔物,对世界都是有好处的,说不定这就是师傅想要的寻求和平的,拯救世界的方法。

我是个孤儿,我也并不清楚我的父母是谁,只知道孤儿院的院长和我说过,我的父母是被魔物所杀的。所以,我也想变得强大,想像师傅一样,这就是我一直追随师傅的原因,如果将虚空剑交给师傅,研究出那种镇压魔力的方法,就能从根源上消除魔物的存在,我也能......为我的父母报仇了......

但是这样对虚空,对虚空的母亲,真的好吗?

深呼吸一口气后,澪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一切,为了世界。”

这是从师傅那得到的话语。

你不能够每次都能救下全部人。

想要成为拯救众生,带来和平的人,就要经常从各种的选择之间做出抉择。就好比为了一人背叛世界,还是为世界抛弃一人。为了一亿人放弃一个人,还是为了一个人放弃一亿人。

为了多的而舍弃少的,以一人死换以众人生。尽管很残酷,但又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果一旦犹豫,就会同时失去两边的东西。这不是温柔,这只是软弱而已。

以残酷的不择手段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理想中的正义。为了拯救所有人,不得不做出一点必要的牺牲。那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梦想与信念,荆棘路上的艰辛与苦难,都是来自正义的考验。

人类的幸福和进步,必然是需要鲜血作为祭品。有时候是敌人的,有时候是战友的,有时候甚至是自己的。

所以狠下心来,以这一句话告诫自己,让自己尽快的做出选择,选择牺牲少数的生命来拯救多数的生命,尽管可能会觉得愧疚,悲伤,痛苦,但那份痛苦就便由自己一人承担便好,神,会原谅自己的。

你向神求助是因为你相信神,神不回应是因为神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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