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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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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虚空居然梦到了虚空宅嘛...是因为最近总是和我们一起出行,想家了吗?...话说这个梦境由不由虚空控制啊...”

澪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在虚空宅的走廊上行走着。

不过自己确实好像也已经变成了和这个梦境为一部分的存在,连过往的学徒们都会对着自己打招呼...虽然有那么点小变化,但一切都和自己离开虚空宅之前所见过的一切完全一模一样。

不过周边的范围到好像和现实不一样,原本跟着虚空门练武区出去的那个道路走就会到达的一个小镇,在这里却变化为一片花海...包围着整个虚空宅,除了虚空宅之外,便是看上去一望无际的花的海洋。

“或许是到达了梦境的边缘了吧。”

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在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之后,最终还是望见了她的身影,只是......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孩子嘛!!”

顺应着澪的话语往虚空所在的地方望去,而澪视线内所抵达的地方,则是一个大概六七岁的**版的虚空,穿着相当迷你的虚空门的制服。

面前的小虚空则正在和小百花梅一起玩着沙子,小百花梅的嘴边还流淌着口水和鼻涕,时不时深吸一下将鼻涕给吸回去...嘛虽然还是会流下来。

不过澪倒是完全忍不住了。

“噗!噗哈哈哈哈!!这个百花梅是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勒个去~~”

澪一边抱着肚子大笑着,然后走到两人的旁边用力地按住了百花梅的脑袋...(欺负小孩)

“诶嘿嘿~~叫你之前这么看不起我~老是凶我~~哈哈哈~~”

不过就在澪欺负着百花梅欺负地相当开心的时候,身后的小手轻轻拉了下澪的裙子,澪转过脸去,身后的小虚空露出了很委屈的表情。

“姐姐...不要欺负梅好吗...”

“!!”

啊我死了!!

“这个小虚空也太可爱了吧!!!姐...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呀~~”

“嗯......”

面前的小虚空红着脸低下了头,或许是因为澪说了她可爱吧。不过针不戳呐~不像之前的虚空,老死板老凶了!!

于是一边抱小孩一样托着小虚空一边继续在虚空宅之间漫步着,时不时还蹭一蹭小虚空的脸蛋~啊~~感觉整个人都酥了啊~

不过...这个小虚空应该不是虚空吧...或许只是虚空记忆里的另一个虚空...嘛毕竟我来到这个地方的之前,我也见到过和我打招呼的长大版本的百花梅,然后现在又遇见了**版的百花梅,大概就是因为虚空的潜意识里想到了小时候的生活片段,然后在这里产生了吧。

不过真是太好了~~超卡哇伊!

...

“哦...虚空。”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还是出现了她的身影。当然不是指幼年版的小虚空,而是自己平时所熟悉的那个虚空...

虚空背对着澪在面前的走廊上漫步着,穿着旧款的虚空门制服,腰间系着银白色的长剑,晃动着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舞动着,最后消失在了尽头的转角处。

“......嘛嘛,小虚空你先去玩吧,我要去找前面的姐姐一趟。”

“嗯。”

这一点简洁的回应倒是和现在的虚空一样呢...

嘛,虽然很舍不得身上的这个迷你小虚空,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于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小虚空之后,便连忙跟上了先前虚空的脚步。

而在澪放下小虚空之后不久,年幼的虚空便逐渐消失在原地。

迈开步跑向前去,然后在拐角的走廊上跟上了面前的虚空,一边呼喊着虚空的名字一边想伸出手去拉住她,但手却突然之间穿过了她的身体...什么都触及不到。

“?”

是因为来自现实的我无法触及到梦里的虚空?不对啊,那我刚刚也触碰了小虚空啊,我说的话,之前的路人也能听得见,能回应啊...

还是说我只是无法触及到梦境虚空的存在?因为我无法干涉她?而能做的其他事情都只是为了引导她?

总之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澪决定还是先直接通过接触干涉来引起虚空的注意。

一遍又一遍地试图触碰到虚空,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虚空的名字...但得到的却也只是虚空一直毫无反应的在眼前安静的走着...

直到她的出现...

“梦境里的......另一个我...”

到来的另一个澪握住了虚空的手,相当激动地和虚空述说着什么,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至于她们之间所说的一切内容,身后的澪完全什么都没听进去。

而望着脸上第一次如此展现出快乐笑容的虚空...澪似乎明白了什么般,缓缓低下了头。

那之后,澪就这样跟着两人观望着她们的生活。

一起吃饭时的欢声笑语,一起练剑时的打闹嬉戏,一起洗澡时的亲密互动...她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在刺痛着澪的心。

明明这些事,自己现实上都和虚空一起做过...但自己却从未见过虚空像现在这样如此快乐...这就是为什么虚空会愿意待在这里的原因嘛...这就是虚空所认为的所谓的快乐嘛...

望着安静地坐在亭子上,和面前的澪一起细品着热茶的虚空...澪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就是虚空心中最为优秀的...身为她‘特殊之人’的‘我’...那现实中的我...到底得差到哪里去啊...”

澪低下头,长长地刘海遮挡住了湿润的双瞳...微微颤抖着的双唇最终还是紧咬着牙关,冲到虚空的面前,再一次试图触碰到虚空,再一次呐喊着虚空的名字。

“虚空!醒醒吧虚空!这些都不是真的!!...快醒过来!”

不管澪怎么呼喊着,虚空依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和面前的澪欢快的聊着天。

不管澪怎么撕心裂肺地呼喊,推搡着...面前的虚空始终还是无法注意到此刻的自己。

“求求你...虚空...醒过来...”

沙哑的声音逐渐变得无力,微小...澪绝望地跪坐在地上,泪水开始滴落到地面上...

“醒醒...我们大家都很需要你...浅沫和小米正在外面和别人战斗着...她的力量足以摧毁整个阿蒂亚...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虚空...我真的很需要你...”

......

画面再次闪过...视线内的一切全都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了...只有面前只剩下虚空的背影。

虚空一言不发地沉默着,手中的茶杯缓缓落到了面前悬浮在空中的石桌上。澪望着面前似乎很陌生的虚空,疑惑着。

“你还是完全没变呢...澪。”

“虚空?”

“还是一样的...自私。”

“......”

虚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转过身来,望向了身后的澪。只是那灰色的瞳孔,完全没有任何一丝情感,那种对澪特有的眼神在此刻也完全消失不见,变得十分地冰冷。

“需要我的时候,便会像这样苦苦地哀求我...不需要我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关心我的心情,我的一切...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工具吗?”

“不是的...”

“真叫人失望...我对你很失望,澪。”

“不...不是的...”

澪流着泪水带着哭腔说着,虚空蹲下身子轻轻抬起了澪的下巴...微微张开的双唇似乎想说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吐露出真情,将澪给甩开了。

“...这...这都是梦,虚空...这,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假的!”

“但是这美好的梦境要比现实快乐多了吧~我记忆里所深爱的一切都在这,虚空宅,百花梅,花子阿姨,我父亲...还有另一个,更加优秀的澪...”

“为了这短暂的快乐...值得吗?”

“这里可是总结了世界上的各种美好啊~有什么不值得的~~”

虚空快乐地笑着,张开了双手在这黑暗之间快乐地转起圈,就像在舞蹈一样...而几乎也是在一瞬间,面前的黑暗便瞬间转变为美丽的花海,风吹过,无数的花瓣飘向空中...

“但是...这真的是虚空所希望的吗?...虚空不是说...要变的比母亲还要...”

“别给我提她!”

没等澪说完,便被虚空夹杂着愤怒的话语给喝住了。

“...每次都是她...每次都是她...不要总是拿她来压我啊!你以为总是像这样提起她只会让我振作起来吗?!每次都是每次都是...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啊!...她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是要像这样将我压在身下...将我淹在黑暗里...”

“......”

“我真的...真的撑不住了啊...”

她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泪水从眼眶中流淌...但却没有发出啜泣声。

她还在逞强,但泪却早以投降,还在假装...

“虚空...”

“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用功,都无法改变那可悲的现实...我永远都无法真正走出她的阴影之下...我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和汗水都会被被人认为是理所应当,从来没有人真正了解过我...”

我的一切都由不得我...我的人生都只是在一个注定的剧本里成长...因为她,我所付出的努力都会化为徒劳...就在我终于快要找到我存在的意义,正式开始我的第二人生的时候...那所谓的真相又夺走了我的全部。

我是神之女...会在世界的尽头带领着苍生走向光明的道路...其代价是什么?

我的一切...

我...已经真的一无所有了......

所以我寻求着我的归宿,没有悲伤和残酷现实的美好的归宿...而我现在也如愿以偿,即使是用我的一切换来的...结果都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我更早地...失去所有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澪也永远地留在这里...这个美好幸福的世界...

但是...

“虚空...”

“滚...滚出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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