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当然还不明白如何做大蛋糕,更别说分蛋糕了。所以后面的部署大多按照皇帝陛下的安排按部就班的进行。
撒币后琳娜手头还能剩下几万盾,这些钱将以皇室的名义用于投资建设国际贸易船队,近海捕鲸船,以及皮革制造等工业。
琳娜对投资不是很懂,这些投资主要是按照孔特男爵的建议做的。
远洋船队将按照已经探明的航线,从克夫洛夫省出发,先西南航行一千多公里,然后再向东,经过萨古拉的故乡,再大致往东北方向航行三千到四千公里抵达香料群岛。
如此长途跋涉,船队损失特别高,往往是五六艘船结伴而行,就回来一两艘。但是一整个船队,只要有一艘船能够运回香料,那就不亏。更别说香料群岛那边还有来自东方的瓷器商人可以与之贸易。能回来两艘船那就是血赚。
捕鲸船捕的小型鲸鱼是沿海百姓的重要肉食来源。至于遇上巨鲸,那就意味着整船的鲸油,鲸脑油。如果遇上巨鲸中的特殊品种,说不定还会得到龙涎香等名贵香料。
但不论是远洋船队还是捕鲸船,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需要吸纳大量人口。这个问题琳娜不必担心,大家不愿意移民海西,是因为去那边屯垦收益太低风险太高,如果收益和风险匹配的话,人类的黄金精神就展现出来了。
至于皮革工业的投资,就是求稳了,虽然回报不高,但是胜在风险低。克夫洛夫省有很多物产,但该省产皮革的历史可以向上追溯一千年,因为这个省不停向外输送优质皮革,导致都卡王国和德哈王国的皮革工业湮灭在历史中。
总的来说,琳娜的投资风险偏高,但她也没想着借此发财。一同与她投资的还有许多贵族呢,让这些人把钱掏出来投资,哪怕就算亏本了肯定也比他们把这些钱用在享乐与阴谋上好的多。
接下来,琳娜就开始以皇帝陛下的名义向几位男爵颁发许可证书——有了这些许可证书,这几个贵族就可以自行组建海岸缉私队打击走私行为,同时为他们自己家的国际船队与商队提供保护。而他们每家将承担的义务就是每年向皇室交八千到三万盾不等的商税。
至于没有许可证的那些商人们……你们这是走私,任何不交税的行为都是挖帝国的墙角,要坚决杜绝这种歪风邪气滋生,缉私队对这种行为要严厉打击!
好吧,其实皇帝就是想收商税而已,但商税比农业税的操作难多了,所以只好放权让基层贵族们来弄。虽然会让这些贵族们快速肥起来,甚至变成一方恶霸,但是……商税不是收上来了嘛!
莱昂纳多侯爵家只得到了一张许可证,就是颁发给孔特男爵那张,但侯爵本人却得到监督这些男爵的权力,相当于他们家又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
琳娜对这些操作还不是很懂,对这些决策的长远影响有些担心,比如这种许可证制度直接将大部分小商人给抛弃了,这些小商人要么投靠有许可证的贵族,要么在缉私队的打击下覆灭。
害处是肯定有的,可这的确解决了商税的问题,还将皇室与一批贵族团结起来……这就让琳娜特别迷茫。但由于她最近一直很疲惫,便不愿意动脑筋去钻研。
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克夫洛夫省的力量对比彻底改变,皇党占据上风,税改队的工作顺利进行。
不久,孔特男爵就向她引荐了一人:一个名为奥伯龙的船长。
这位船长煞有介事地拿着地球仪模型和帆船模型向琳娜解释地球是圆的。对此,琳娜哭笑不得——她看上去像蠢到相信地球是平的人嘛。
不过,她还是表现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听船长讲完。船长觉得皇储殿下听进去了,便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希望琳娜赞助他一万盾完成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环球航行。
这位船长曾经用自己的船去实现这壮丽的想法,结果他的船沉了。他和幸存的船员们在一座孤岛上艰难生存了半年才遇上下一艘来到此地的船。
好家伙,第一次环球航行都没完成呢,你这地球仪就拿出来了,逗我玩呢?得先完善理论再做地球仪才对吧?当你自己是马斯克,做个ppt就开始圈钱呢?
然而,不得不说,琳娜对奥伯龙的提议特别感兴趣。如果他真能完成环球航行而不是骗投资的话,琳娜作为世界上第一次环球航行的资助人也能名留青史了。
琳娜只能先考察考察他。于是她对奥伯龙说道:“船长先生,环球航行少说也得四五艘船吧,再加上补给,武器,水手,医生……这差不多就是上万盾的投资。我对此很感兴趣,不如这样,我投资了一支船队,而你正好没有座驾,不如先屈尊到船队里当一名大副,这样,当船队满载而归时,我也能够知晓你的才能。”
奥伯龙船长感恩戴德地离开了魔法塔,这不禁让琳娜怀疑他的目的根本不是环球航行,而是求这个大副的工作。
奥伯龙走后,都培洛求见。他去追查早餐投毒案的真凶,现在案件有了突破便回来向琳娜述职。
然而,琳娜没有见他。她这一阵一直很颓废,连怨恨给她投毒的反动贵族的精力都没有。而她不见好狗的原因很简单——看着烦。做完皇帝交代的事情后,她便彻底放飞自我。
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中,皇储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非做不可。她无非就是宅在魔法塔里,看看书,发发呆,饿了就吃一些特别甜或者特别油腻的食物缓解心情。
帮沃尔夫报仇后,琳娜做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她就这么颓废下去,宅在魔法塔内一步也不离开卧室,宅了整整一周。
她知道这不对,可一切事情在她眼中都特别无聊,她也缺乏改变现状的动力,任何人的劝谏她也听不进去。
到后来被劝得烦了,她连瑞文,海伦娜和佐雅这些最亲近的女官也不见,就待在寝室自闭,生活起居全由维拉照顾。
皇储的颓废导致了敌人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人员去弥补过错,几位贵族变卖家产带着财富远遁国外,就算皇帝陛下知道这些人很可疑也无可奈何。而下一次出现这样可以重创反动贵族的机会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皇帝陛下派了一位心腹官员取代琳娜,命令皇储在侍从官与斯通的保护下十天内返回帝都。
十天返回帝都,每天差不多要在路上狂奔一百多公里。大家很担心皇储殿下的身体能否撑得住。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琳娜不仅仅撑了下来,整个人还精神不少,但仍旧呆呆的,话少,也不爱笑了。
维拉则向海伦娜汇报,说琳娜的睡眠状况也改善了,饮食也规律了,没有以前那样作践自己。
于是,海伦娜对其他人说:有些人的悲伤流露在泪水中,而殿下的悲伤在心底。我们对此无能为力,不过好消息是,殿下正在慢慢恢复。
一行人刚回到帝都,皇帝便火速册封斯通为帝国亲王。册封礼的第二天便是皇储大婚。
亲王册封礼和婚礼两场大礼琳娜都参加了,可她就像一个莫得灵魂的傀儡一样,身体在会场,思想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气得皇帝拳头捏得紧紧的,恨不得两拳把她打醒。
不过,琳娜终究是个女孩子,没有男孩那么皮实,万一打坏了就不好了,上一任皇储出毛病多少有点家暴的原因在里面,所以皇帝最终没有动手……再说了,就算琳娜这样颓废下去,皇帝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完全可以把她圈养起来,让斯通没日没夜去拱她,让她生一大堆皇孙皇孙女出来。
而事实上他也正准备这么做。
洞房花烛夜。
琳娜迷迷糊糊地参加完婚礼,庆祝游行,宴会,然后回到寝宫,躺在床上,带着一丝疲倦开始读笔记,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稀里糊涂地嫁人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斯通一脸不情愿地走进她的房间,就像一块石头落入一潭死水。
“出去。”琳娜合上书说道。
斯通没有照做。
琳娜正准备发脾气,却发现斯通是被皇帝陛下押过来的,顿时萎靡下去。一同来的还有代表帝国政府的各部部长,代表权贵的王公贵族,代表神庭的大主教,以及外交官们。
一时间琳娜的卧室里人才济济。
“你们这是……”琳娜有些怯场。她拉一拉被子,盖住胸口。
“这是习俗,我们来见证一桩美满的婚姻和两个伟大国家的结合。”科特帝国大使贾斯汀说道,手上却做着食指穿过另一只手的食指拇指圈的动作。
一瞬间,魂魄归位,今天的记忆倒带般在琳娜脑海中闪过。她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汗水立刻出现在额头上。
这已经不是羞耻了,这是侮辱!
“我看两位新人有些害羞,瑞文,去取些情悦酒来。”皇帝说道。
瑞文很快取回情悦酒,在皇帝的示意下来到琳娜床边,弯腰七十度将酒杯双手奉上。
如果说要瑞文去拿酒是个巧合的话,让瑞文递酒就是敲打了。皇帝陛下明显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斯通与瑞文之间有点小故事。
而琳娜带着一种“毁灭吧赶紧的”的觉悟,猛然抬手打翻了酒杯,道:“我不喝!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瑞文,喂殿下喝酒!”皇帝说道。
“是!”瑞文如同在战场上一样,声音洪亮地接受命令,对琳娜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抱婴孩般将琳娜搂进怀里,左手掌咬住皇储的下颌,拇指与中指一左一右捏住琳娜的咬肌,右手端酒杯灌入。
灌完后,琳娜呛咳了一阵,一缓过劲来就伸手去抠嗓子眼想将情悦酒吐出,却被瑞文及时制止。
如此暴力的场面,看得大家都惊呆了。男人扭头侧目,女人藏于扇后——不愧是你,皇帝!强喂情悦酒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等到琳娜的身子软下来,脸颊发烫双眼迷离时,瑞文松开手,退到一边。
可皇帝陛下还不准备放过瑞文。实际上,他也没准备放过琳娜与斯通。
“给亲王殿下递酒。”他说道。
瑞文只好再次拿起酒杯走向斯通。
琳娜敢冲皇帝发火,斯通可不敢。看着瑞文走来,他根本没让瑞文来喂他,长叹一声后,自觉捧起酒杯,大口大口将情悦酒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