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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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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琳娜正色道:“强大的武力掌握在领主手上,这些人目光短浅只知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得失,节操丧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应该削弱他们。”

“所以呢?”皇帝继续问道。

“所以,应该扩大魔法学院并且建立全国性的魔法师入学考试制度,为国选拔人才。伊丽莎白准备在明天的御前会议抛出这一提案!”琳娜认真地说道。

皇储想在波西亚帝国建立属于这个世界的科举制度。

皇帝哈哈大笑,然后伸手揉揉琳娜的脑袋,闹得琳娜有些不好意思。

笑完后,皇帝说道:“你觉得你的提议有几分把握获得支持呢?”

“如此措施对国家有益,想必各位部长没有否定的意思……”

皇帝鼻哼一声,“再想。好好想。”

“嗯……”琳娜有些迟疑。皇帝这一提醒,她猛然发现自己思路的一个缺陷。

对呀!那些部长们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领主,琳娜这么做等于是把手往他们的法师团里伸,就算此举令国家强大,但他们能同意才怪了!

她如同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迷信真理而蔑视权威。这样会碰壁的。而且,真理归真理,权威归权威——真理用来说明问题,解决问题却需要权威。

“伊丽莎白明白了,谢谢舅舅的教诲。”琳娜有些失落。

原来她这么多天的准备就是一个笑话!

她不死心,直视皇帝的双眼,道:“伊丽莎白想让自己的意志施加于天下,还请舅舅教导!”

“我只教你一遍,你能学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功夫了。”皇帝说道。

皇帝从琳娜的寝宫回来后,背着手在床前来回踱步,他正愁没找到搞事情的地方,琳娜就给他出了一个这么好的主意。

如果能成的话,用多出的钱粮养活这些效忠国家,效忠皇帝的魔法师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投资。

等他完成改革,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手头既无钱财,又无强大的魔法师,只有征召老农的贵族还不是任他蹂躏?

琳娜的想法虽然一开始很幼稚,但能有这样的思路最为难能可贵。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把方案的细枝末节厘清楚。

皇帝已经让琳娜在这周内拿出一个备忘录来。

一想到琳娜,皇帝不由想起她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妹妹,随即小腹一热,来了感觉。

他掀开被子,露出一熟睡的美人。皇帝将她摇醒,美人不由嗔怪他回来太晚,自己又困又累,不想理他。他笑着说如果她给他添个皇子,他就封她为皇后。

两人抱在一起,美人娇笑着,说现在的皇后怎么办。皇帝说,把她发配到修道院去当尼姑。

那皇子呢?美人问道。等我死以后当皇帝,皇帝说。琳娜怎么办?美人继续问道。杀了。皇帝说。心满意足的美人向皇帝张开双腿,两人随即连在一起。

这美人正是琳娜的新任女官之一,她育有三个孩子,现在因为正被皇帝“委以重任”。

第二天晚上,琳娜便带着拟好的备忘录来到作战会议室向皇帝汇报。

皇帝一目十行看完备忘录,对于其中内容已经了然于胸。又觉其中几句话如“搞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团结我们可以团结的力量”写得极好,便更觉得琳娜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他抬头看了一眼琳娜,见她正忐忑不安地等候自己的反馈。

太他妈的像她妈了。皇帝心想。

皇帝再细细读了一遍琳娜交来的备忘录。第二遍又比第一遍有收获。

琳娜在备忘录里将“贵族”这一阶层分为大中小三个等级。

大贵族,有封地,有赋税,有私军,比如乔卡斯塔侯爵就算这一层,只要不傻肯定会反对“为国取才”。

中贵族,有封地,有赋税,但没有大贵族那么大块,私军人数少或者干脆就养不起私军,“为国取才”对他们伤害不大,同时好处也不明显,故而可能持中立态度。

小贵族则是可以争取的对象。他们拼尽全家族之力供养出的魔法师要给大贵族当牛做马,自然是不愿意。如果可以把中间商挤出去,给他们一个青云直上的机会,他们肯定会全力支持。

至于平民阶层?学习魔法与读书一样,年少时用功特别重要。能供孩子读得起书并且负担魔法道具的家庭至少中产往上。有这样的家庭条件,才能魔法启蒙,启蒙之后才有资格或拜师或推荐信入学。太穷的家庭,不论你天资如何,除非得到贵人赏识,否则永远不可能成为魔法师。

帝国的大贵族就那么不到十家,小贵族和中产家庭却有很多。琳娜在备忘录里写到,为国取才这事虽然得罪了大贵族,但对于那些小贵族却是利好消息。

如果能够在这种全国性的人才选拔机制中做到公平公正,同时为选中的人提供国家荣誉和超越大贵族给的待遇,那么就能将他们争取过来。

琳娜还提到,给予荣誉特别重要。通过“为国取才”这个平台给予魔法师们大贵族们没法给予的荣誉,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

第二遍读完,皇帝知道,大方向没错了,他甚至没有下笔修改的地方。他指出几处格式问题,让琳娜修改——他从来不会告诉某人,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对于琳娜来说,现在方案被皇帝认可只是新的开始。

在皇帝的指导下,她这几天查阅资料,也找了几个人问,发现帝国的政策推行大致有三步:第一步,要有一个质量过得去的备忘录,第二步,串联沟通大臣,第三步,在御前会议上通过或者否决备忘录。备忘录通过后,就可以算是国家政策了。

这三步是不成文的规矩。你当然可以不按套路来,一拍脑门在御前会议上提出一个议案,然后被大家否决掉。

御前会议上被驳回的备忘录多了,面子上可不好看哪!下面的人也会认为你没有能力,长此以往,个人威信丧失殆尽。所以说这三步是前辈们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属于冥冥之中的客观规律,琳娜对此没有叛逆之心。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最难的一步,串联大臣,获取支持。

越难的事情,琳娜越喜欢去试一试。如果这事成了,那可是她的政绩呀,名留青史的那种。

按皇帝的分析,要办成一件事情,没有财政支持是不可能的,所以,琳娜准备先去找财政部……副部长。

这么多天的御前会议观政,琳娜算是看明白了,凡是皇帝赞成的,财政部长就反对,凡是皇帝反对的,财政部长就赞成。这个家伙皇帝早看他不顺眼了,但他背后有全国大贵族的支持。因为皇帝经常不讲武德,蔫坏蔫坏的,经常出损招,所以大贵族们也学精了——所以财政部长属于全国大贵族的底线和g点,一动他就要打内战。

不过,虽然财政大臣不是皇帝的人,但两位副部其中一人是皇帝的人,另一人中立,若是能得到这两人的支持,就算部长一人反对也没有用——皇帝都没一家独大呢,你一个部长就想独揽财政部,做梦呢?若是在御前会议上驳了两位副部,以后财政部里怕是鸡飞狗跳永无宁日。所以,争取到这两人,就算争取到了财政部。

未行成年礼之前,还属于女童范畴的琳娜没事跑副部家里玩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储君,以琳娜现在的身份,亲自上门拜访两位副部就掉价了。所以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中间人来传话。

她的女官们就是办这种事情的人选。海伦娜接过琳娜的亲笔信和备忘录的备份,跪拜琳娜表示不辱使命后出发。

海伦娜无疑是办这事的绝佳人选。她出身于一个中等贵族家庭,但监护人却是一位退休大臣,她从大臣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而失去继承家族头衔和财产资格的她唯有抱紧琳娜这根大腿才有翻身的余地。

至于为什么不选瑞文和佐雅……瑞文别看表面上正直,但城府还是有的,而且她家也是大贵族,让她办这事不妥。而佐雅嘛,琳娜害怕她搞砸事情,所以就没考虑她。更别说她家也是大贵族了,别到时候事情搞砸了,还弄的人尽皆知……

希望以后自己不要和这些女官的家庭开战吧。琳娜心想,同时下定决心:到时候千万不要因为与她们的关系而心软呀!

恰逢佐雅来请琳娜出去转转,皇储便挽着佐雅的手臂一起走出皇宫。现在局势稳定,琳娜遇刺属于小概率事件,所以她的禁足也解除了。

佐雅有些呆呆的,有时候欺负她一下她也不会生气。不过她倒不是真的笨,琳娜发现,在魔法方面佐雅的思绪就很灵活,但在生活中却有些高ping。这让她比较喜欢这个单纯的孩子。

被父母送入宫中当琳娜的侍从官之前,佐雅在皇家魔法学院进修。现在虽然远离同学们,但她还是与他们进行书信来往,交情倒是也没落下。

之前,琳娜随口抱怨一句“好无聊呀,每天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又没有手机和电脑……”

虽然不知道手机和电脑是什么,但佐雅知道琳娜这是学太多了需要玩一玩放松一下,于是提议去皇家魔法学院转转,见见她的同学们,参加社团活动。

海伦娜同样也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可她现在是戴罪之身,自然没心情见同学。瑞文则没有兴趣与魔法师打交道,让她待在身边两人都没趣,琳娜便放她一天假让她回家去见见家人。

反正皇家魔法学院就在隔壁,琳娜连卫兵都没带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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