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斩首的前一天,女侯爵终于崩溃了。也许她心里想的是明天就要死了,于是彻底方下一切廉耻,疯狂配合都培洛和狱卒们。
见状了整个过程的琳娜心满意足地离开地牢。
要是琳娜有足够大的权力,且尼亚卡拉不需要她的心脏的话,说不定会绕女侯爵一命,让她被这段记忆折磨一阵子,再等她看开的一瞬间判她死刑。
斩首这天,人山人海,皇帝站在断头台下方,向大众宣布对叛臣的判决,没宣判一个,就斩首一人。
刽子手将血淋淋的人头拎起来,展示给人们看。
这仪式属实没意思,琳娜参加了一半就溜了。而皇帝和亲爹还会继续留在仪式上,回到宫里的琳娜便有一种家长不在家的释放感。
正想着怎么荒唐一番呢,维拉走来给琳娜耳语,说都培洛在某个房间越她见面。
在琳娜和谁睡过这一方面,维拉的嘴特别严实,不必担心她泄密出去。
说起来,这丫头颇有拉pi条的潜质,那次科特帝国大使溜进琳娜的寝宫,她还以为是两厢情愿,等两年喊救命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差点酿成严重的外交事件。
琳娜去往都培洛说的房间,找到他,问他找自己做什么。
“殿下,您是不是在打斯芬克斯之杵的主意?”都培洛问道,“别担心,陛下还不知道这事。”
“所以呢?”琳娜坐到椅子上,“他知道了又有何妨?”
琳娜确实不想让皇帝知道此事,她也知道瞒不过去。但是,如果能瞒过去,那就等于多了一张皇帝不知道的底牌。
因此,对都培洛的提议,她还是很感兴趣的。但她还是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好压价——都培洛哪里会平白无故地打工呢?
“他如果知道的话,很有可能把斯芬克斯之杵赐给你身边的那个母木乃伊,以分化你俩。”都培洛用“我一切为你考虑”的语气说道,让琳娜感到一阵恶心。
都培洛的话让琳娜深吸一口气——查理真干得出这事儿。
尼亚卡拉对查理又没有威胁。若是查理想要对付尼亚卡拉,就算有斯芬克斯之杵的加成,也不过是多费一番功夫罢了。但如果是琳娜拿着斯芬克斯之杵,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什么叫母木乃伊?她叫尼亚卡拉。”琳娜左右而言他道。
“我管她什么卡拉。”都培洛说道,“我可以帮你瞒皇帝,但是你要帮我做几件事情。”
“还几件?你这下流呸不会以为自己玩了女侯爵就高人一等了吧?”琳娜骂道。
都培洛冷笑一声,琳娜便知道自己骂对了。
琳娜说道:“我就帮你办一件事,要是事情太难办,我一件都不答应。”
“殿下如此没有诚意,那咱们也就别谈了。”都培洛说完,鞠躬准备离开,“日安,殿下。”
“站住!”琳娜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还没走出门呢,自己就这么急切的挽留,太掉价了!以后谈判可要注意一下!
她伸出两根指头,道:“两件事,就两件,而且不能太为难我。”
“那就两件。”都培洛转身走到琳娜身边。
“蹲下来,我仰头看你脖子都酸了。狗就要有狗的样子。”琳娜说道。
都培洛蹲下,琳娜伸手摸摸他的脑门,一他像一条狗一样舔她的手。
都培洛的身高估计两米都打不住,能让这么大块头的人像狗一样驯服,除了权力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琳娜将湿漉漉的手心在都培洛的衣服上擦干净后,收回来,道:“说吧,什么事情?”
“第一件事情很简单。”都培洛盯着琳娜的双眼说道。
琳娜被都培洛盯出一背冷汗,心想我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和这么一个家伙待在一起,他要是谋逆,把自己刺杀了,哭都没地方哭。
她心想:皇帝叫他好狗,自己让他学狗——他确实没有尊严,但不意味着他不在乎尊严。而且此人算得睚眦必报,那么他提出的条件……
“皇帝和乔卡斯塔侯爵两三个小时都不会回来。”都培洛说道,“这两三个小时里,我只求殿下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要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做什么?”琳娜好奇地问道。为了坐得舒服一点,她脱下鞋,毫无形象地横躺在沙发上。
“殿下让臣学狗,臣就让殿下被狗【屏蔽字符】。”都培洛说道。
琳娜哈哈大笑,笑完后,道:“准了。但有一条,不允许伤害我。”
“这是自然。”都培洛说完,站起身,欺身上前,将琳娜搂在怀走。
“你滚回去蹲好!”琳娜挣扎道,“手轻一点!对了,你洗手没!脏手别碰我啊!”
“计时已经开始了,殿下。”都培洛道,“第二件事,殿下你得向我保证,乔卡斯塔侯爵给皇帝陛下的献策会被采纳。”
“你好歹温柔点!被抓出印子了怎么办?”琳娜一边掐都培洛一边说道,“还有,我爹献了什么策,我怎么不知道?”
“殿下,您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只不过比您先知道那么一小会儿罢了。”都培洛说道。
“你的消息挺灵通啊。就算皇帝采纳了我爹的献策,御前会议不通过,那怎么办?”琳娜问道。
“那不是您的事。殿下只需要皇帝采纳就够了。”
“我倒要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意见,让你这么上心。”琳娜说道,但她很快惊呼道,“喂,你拿橄榄油干嘛?滚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都培洛翻个面,脸朝下趴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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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科特帝国皇帝佳罗许捏拳的手微微颤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本来他是来此和一位象棋大师下象棋的,但那位象棋大师借故肚子疼,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他枯坐在此,不久,隔壁就响起琳娜和某个男人的对话。
这两个房间原本是一间,但由于太大了,便加了一堵薄墙分为两间,因此隔音不是很好。
一开始还聊得挺正常,无非就是宫廷密谋而已,佳罗许一想就脑壳痛,便也没在意。
后来两人谈崩了,最后又勉强达成共识,然后就崩出一句“殿下让臣学狗,臣就让殿下被狗【屏蔽字符】”,把佳罗许雷个外焦里嫩。
而琳娜放纵的大笑让佳罗许石化了。等到后面琳娜开始惨叫时,他坐在椅子上痛苦地直揪头发。
这都是啥啊!
说实话,佳罗许不远万里来波西亚,就是想见见琳娜,要是能一亲芳泽就更好了,可谁他娘知道会发生这事儿啊!
那个男人是个什么贵物东西也敢染指琳娜?
不对,琳娜一定是被胁迫了……个鬼啊!她之前笑得那么开心,哪里像被胁迫的样子!
等隔壁忙活完了,动静停了,象棋大师也就回来了。
大师一边道歉一边落座,只是佳罗许再也无心下棋,臭棋频出,不过半小时,他就输了四五局。
他喜欢下棋,打球,赛马,赌博,而且将这些事情做得很好。你说他不动脑子吧,他在这些方面确实优秀,你说他聪明吧,结果一代帝王沦落到孤家寡人在异国他乡。
但是,今天这一遭,让他觉得这一切忽然索然无味。
大脑里尘封的,或者说他不愿意启用的某个部位开始运转起来,虽然锈迹斑斑,但贵在意志坚定。
眼见棋盘上的局面越来越糟糕,他忽然伸手将旗子全部淦下桌面,问道:“先生是故意约我到此来下棋的吧?”
大师笑着说道:“陛下何出此言哪?这宫殿里九百多间房间,总会有一间被选为咱俩的棋牌室,不是吗?倒是殿下突然发火,让这盘棋毁了。”
不管大师说了什么,佳罗许心中已经有答案。
佳罗许一声不吭,将棋子一只只捡回来摆好。摆好后,大师发现,这棋居然复盘了!
再下,大师便感觉佳罗许如同换了个人般,逐渐将不利局势挽回,最终将大师杀败。
这一败把大师打击得有些怀疑人生,以为是佳罗许认真了,想再来一局,可科特皇帝却拂袖而去。
另一边,琳娜回到寝宫就瘫倒在床上,维拉一脸惊讶地来到床边,道:“殿下,怎么在门外都好好的,一进门就那样的走路姿势啊!那好狗真就这么厉害?”
琳娜痛苦地翻个身,话也不想说,只是扯过被子把头盖住。
“小姐啊,你也是老车夫了,三人行都玩了几次了,怎么还这么羞涩呢?”维拉不嫌事大得调笑道。
“走开,维拉。这次不一样。”琳娜挥挥手,从被子下传来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怎么不一样啦?又解锁新姿势啦?”维拉继续问道。
“不是新姿势。”琳娜还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那是什么?”
“走开啊!你走不走?”琳娜掀开被子,吹开盖在脸上的银丝,瞪着眼睛说道。
见小姐生气了,维拉便没再顽皮,屈膝后,笑着溜出门外。
维拉一走,琳娜又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发出崩溃般的哼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