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临,简易的帐篷内烛光熄灭,只有不时负责夜巡的士兵在轻声走动,伫立岗位。
而身为主帅帐篷的塔兰特等人却灯火通明,数对火炬与烛光将里面照得通亮。
除了外面负责守卫的两名心腹成员外,帐篷内仅余四人。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严肃,紧张的气氛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塔兰特坐在木桌旁缓缓开口:“从明天开始,我们要马不停蹄的赶路,除开必要的休息外,其余一切不管,直奔王城。”
“嗯?”众人皆是疑惑不解。
“具体原因我不会说太多,总之最近要备足马匹,哪怕全部跑死也得给我赶到王城。”塔兰特不容置疑的语气令众人颇感吃惊。
塔兰特很少会如此决绝的下命令。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跟随塔兰特的男子淡然道。
“不能。”塔兰特一口断绝,男子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和尼修会解决这些的。”
说罢,男子与疑似外交官的尼修起身离去。
怀德拉忧心忡忡的看向塔兰特,她希望得到答案。
“很抱歉怀德拉,不是我不信任你,恰恰相反,我非常在意你,所以我不能将你卷入,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若是无事,那样最好。
虽然我觉得可能性很低...
我现在心情很乱,我只能跟你说,欧诺弥亚要变天了...”塔兰特一脸心痛与难以置信。
怀德拉更是一头雾水:“塔兰特,为什么你会如此惊慌?单凭一封不知用意的信就....”怀德拉不是傻子,帕里斯野心勃勃,手段刚烈的事情人尽皆知。
就算是有意调走她,也可能是某方面涉及她颜面的事情,比如某交好大臣被贬职调遣什么的。
帕里斯脾气刚烈,怀德拉也刚烈,王宫内的事也轮不到她管,自己最多就是颇有怨言罢了。
“你觉得不明所以,以为是他情报也出错,或者是出于对我的关心。
但我不这么想。
我只说一句:人心不可视,国以史为镜,凡事都要跑开情感,以国出发。
什么时候你做到了这点,你就能看到我看的东西了。
现在,你只需照做就行。”塔兰特双手扣紧,用力过猛,开始颤动起来。
怀德拉虽有疑惑,但终究选择沉默。
“希望只是师傅想太多...”怀德拉忧心忡忡的走出帐篷,皓月悬挂,怀德拉对视圆月,滋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
“瓦尔德大人,这是今晚的饭菜。”可爱的马尾侍女将可口饭菜端上。
年过七旬的老者背驼得如蜗牛般,老态龙钟,白须满面,尽显岁月痕迹,只是一双眼睛摄人心魄,仿佛能将一切看穿。
瓦尔德慢悠悠的将饭菜接过,向侍女挤出和蔼的笑容。
侍女报以欢笑,得到允诺后,将门带了上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侍女眼神骤变,蔑视苍生,惊悚颤栗,谁也无法将这样的眼神与刚刚的可爱模样联想起来。
侍女如灵动的燕雀,长腿点动,攀上屋檐,极速消失不见。
....
3.17日,瓦尔德悠然起身,可爱的侍女一如既往打好了水,站在床前打理好一切。
“辛苦...你了。”瓦尔德笑的一口老牙尽露,可惜也没剩下几颗。
可爱的马尾侍女面带娇羞,似不禁人事:“大人言重....这只是...我该做的事情。”侍女端着盘子娇羞含道。
瓦尔德哈哈大笑起来,吃完早餐,穿上自己独特的金闪朝服,便步路蹒跚的迈向国库。
临走前,他还不忘叮嘱侍女别忘了吃早餐。
侍女挥舞着双手开心的道别,“嘶...啊...”侍女突感头脑一阵刺痛,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
“我...是不是太累了?可是我也没干什么呀...”侍女捂着脑袋,似是回忆往事,然大脑一片空白,毫无印象,半晌过后,她淡然耸耸肩,恢复元气满满模样,开始打扫瓦尔德的房间...
傍晚时分,一日的劳作下来令其颇感疲惫。
“瓦尔德大人,您没事吧?”一名官僚见瓦尔德几欲昏睡的模样略微心疼起来,他如此年迈,却还不放心财务,亲自操劳至今。
瓦尔德喘着气,眼皮沉重,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没...没事,人老了...不中用了...
我...我先睡...睡...”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终一头栽在桌子上。
数名财务执事无奈摇头,随即轻声欢笑,为他盖上单薄的布衣,随后接着核对账本,劳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