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按照预料中的见面了,却并无任何欢喜之情,只有淡抹微笑挂在脸上,嘤雄惺惺相惜,很多东西,不用言表自然明了。
“公主殿下可是要弑君?还是...给予自己愚蠢的哥哥终生监禁惩罚?”梅蒂丝踢开靴子,光脚上床,坐在她身旁问道。
塔兰特眼神顿时复杂起来:“这个嘛...如果可能,我还是想给他一个痛快,但我实在是寸步难行啊...维娜丝和母后还在他手中,这个恶魔早已不是我认识的哥哥了,我不认为杀他会有罪恶感。”
“是吗?您真是这么想的?”梅蒂丝严肃的问道,从她闪动的金瞳中梅蒂丝得出,她终究是斩不断这血肉亲情,她和自己实在是太像太像,光是看到她的模样,就能勾起自己年少轻狂的那段日子。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不能坐下来和和气气的商量,就算意见不合,就算他对权力渴望,但...”塔兰特眼泪早已哭干,此刻只有无尽的迷惑与踌躇。
梅蒂丝“咚”的一声躺了下来,撞得软床微微发响,她望向天花耀眼夺目的水晶吊饰,露出回忆的深邃表情:“或许是...他早已超脱了人,自诩为神,意志不同,境界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同。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毕竟,人怎会与蝼蚁交流?”
“可他们不是蝼蚁,艾尔尤是我弟弟,欧丝托斯是我父亲!也是他的父亲弟弟!究竟什么魔鬼才...”
“对于帕里斯来说,万物皆是蝼蚁,他的意志已经超脱为神,理解不了也是正常,我也是恶魔,所以大抵能感受到那种境界的可怕...
我曾一度迷失,成为冰冷的杀戮机器,若不是熙儿照亮了我,恐怕我也会踏上这条路也说不定...”梅蒂丝说到最后近乎耳语才能听清,塔兰特却也没向那么多,只是叹了口气,表情哀怨惆怅。
“将军大人可是和血盟贵族会面过了?”塔兰特突地来了句,梅蒂丝苦笑摇头:“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么...我想也是,毕竟血盟族在朝野内难免会露出马脚,总得有个照应。
这个照应是殿下您和怀德拉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更何况你们还有必须战斗的理由...
正如您所说,我们会面过了,我也大致了解到情势的严峻,也深深体会到你们的意志与决绝,而且我对帕里斯所做之事也无法苟同。”
“那...”塔兰特露出期待的目光,连枕头都不自觉滑落。
梅蒂丝表情骤然凝固,眼神渐冷,塔兰特心脏一滞,猜到了结局。
“抱歉,公主殿下。”梅蒂丝此刻除了道歉也不知该说什么,塔兰特泪水不自觉涌出,有自责,有恨自己无能,也有深深的失落,数种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令她朱唇也微微颤动起来。
梅蒂丝叹了口气,人的肩上多了许多负担,做事自然要谨慎,比起自己最初时一无所有,被女王一杖打死时的莽撞,梅蒂丝此刻要担当的东西比女王也多出太多太多。
“没关系,我...我早知道的,你放心,这事不会破坏我们的友谊,无论何时,我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阵地。”塔兰特终究是女强人,瞬间调整情绪,重振旗鼓,随即伸出右手。
梅蒂丝微笑点头,再度搭上塔兰特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