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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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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吗?”梅蒂丝无奈撇撇小嘴,战争,战争,在这死斗的尽头,会有美好的明天吗?

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不战斗,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

10.7日,梅蒂丝等人雷厉风行,花了不到半天时间整理行李,穿戴好团服,一脚登上了棕色马匹背上,梅蒂丝找了下无名,发现他并没断手断脚,五官也完好无缺,莉娜姐妹终究下不了手。

不过,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上马都是两姐妹合力丢上去的,那一脸颓废绝望的枯瘦脸微微转向梅蒂丝,似在诉说着什么悲惨的回忆。

梅蒂丝自然也是心不在焉的吹起来口哨,全当没看见,芳歌看到他如此模样,只是不断摇头晃脑,嘴里不停嘀咕:“真没用,身为一个男人居然干不过女人....”

菲莉卡一众人站在黎明之光城门前,上面虽伤害累累,但仍巍然不动,一如它伫立在这数百年期间一样,风吹雨打,时代更迭一波又一波,它也从未沦陷过。

“旗子放高点,免得又被人弄断了,不过这次不一样了,谁敢动我的旗子,那可没有好果子吃。”梅蒂丝自信的望向塔尖那飘逸的残阳旗帜与无名骑士并肩而行,看起来就像是骑士在残阳中振臂怒吼般。

杰拉德笑着点点头,他本准备了很多话准备道别,但到了这一刻,终归化作一句:“祝你武运昌隆。”

古洛缓缓向梅蒂丝走来,掏出自己腰间那柄早已破碎的残剑:“这是你当日赠予我路上防身的佩剑,虽然是从南国人那扒下来的...

但这象征着你的祝福,它也确实保佑我渡过了最黑暗的时刻。

现在,我将它转交与你,愿神之气运庇佑你,我最最重要的朋友哟。”

梅蒂丝顿了一下,弯腰将断剑接过:“神之气运吗?呵呵呵....”

“你...是在笑我太幼稚,还会信这些东西吗?”古洛豪爽的笑道。

梅蒂丝似在感慨般笑着摇摇头,用纤手缓缓流过断剑:“我只是,想起了某些往事而已...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庇佑谁,没有...

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手中的武器,不过...

偶尔向神祈祷祈祷,感觉也挺不错的,你的祝福,我完好无缺的收下了,古洛,以后万事小心。”梅蒂丝收起笑容,一脸正经道。

古洛用铁拳捶捶胸口:“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当日那个怯懦的我了,别看我剑术不咋样,到了关键时刻,我还是靠得住的,你放心吧,黎明之光,由我们来守护。”

“黎明之光吗?没想到,大陆真有这种所谓的‘正义游侠’,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不要命也要贯彻正义的傻子。

有大陆最强能力,智冠群雄,武力傲视天下,明明能当国王却喜欢四处游荡救人的女战神。

一群性格各异,喜欢叽叽喳喳,在关键时刻无比可靠的女精灵。

传闻中水火不容的东方马尾小哥和东瀛武士。

再加上一个背叛祖国四处记载,丰富阅历的学士,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梅蒂丝....”

波斯在旁微笑着小声嘀咕道,所谓坐井观天,井底之蛙,他曾以为,地图的版块就是记载那般狭隘无趣,帝国一统大陆只不过是响应时代号召罢了。

他曾以为,南国拥有最丰富,最齐全的资料库,有全大陆最出色的军师训练体系与发展水平。

直到...他在安德鲁城内看到那朵蘑菇云的升起...

那是永世难忘的场景,一名女精灵在高空飞扬着绿发,目光如神灵般令人畏惧,伴随一阵白色闪光与天地震响,他们那引以为傲的短兵交锋能力和雷吉多,在绝对的“审判”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无力。

那一刻,波斯就顿悟了,这是他人生存在的意义,是上天安排他来到安德鲁城的命运交汇点,于是,他在战斗混乱的时候,将负责传令的斥候骗去了主战场,以免他下达动手命令。

他成功了,由于前线命令迟迟不下达,他们只能被迫待命,最终迎来梅蒂丝的审判,波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道出了真实想法,不出他所料,梅蒂丝完全接纳了他。

这一切就像是神在牵线,将他的命运牢牢绑上梅蒂丝的战车。

“梅蒂丝·瓦海托...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梅蒂丝...

原来是...这样么?有意思,有意思!

你的名字,你的能力,你的存在,你的一切都是对这个世界极大的挑衅,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这样一来,都能解释的通了。

我很庆幸,我能成为你的棋子之一,如果我能为你扫平哪怕一小片障碍,请务必充分利用我,梅蒂丝...”

波斯至始至终都在念念叨叨,浑然不知,一旁的伊玲早已侧耳聆听多时...

“喂!绿头妹!”诺里斯不知从何处挤了出来,从空中抛过一样物品,梅蒂丝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一阵熟悉的冰冷触感传来,梅蒂丝一惊,低头一看,果然。

“滴答——滴答——”那世界呼吸之声传入耳中,清脆响亮,令人安心无比。

“这...哪来的?!”梅蒂丝喜出望外,这真是意外收获,她的那块怀表早在这些战争中反复颠簸研磨中损坏了,那天夜里交给优妮塔,让她当着他们面烧掉了。

因为这能进一步营造绝望感,那块表是她贴身之物,从来没给别人用过,能让众人不怀疑身份的同时,还映射一种“时间尽头”的绝望给众人,令他们表现更为真实些。

不过他们的表现似乎真实了些,若是梅蒂丝本尊指挥的话,这场战争说不定能更轻松的打下来。

只不过,效果肯定没这么好,最起码,曼托和哈里森不可能狼狈败走,最后导致曼托死亡,如果艾力格或者他们兵力还能再多点的话....

“我带人去清理战场找到的,应该是那头笨猪身上的东西,他能如此精准算到我们各项动作时间,跟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都说西国是神之国,以前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并无道理,要这东西大陆人手一个,这仗打起来就麻烦多了...”

诺里斯少见的佩服起别人来。

梅蒂丝一听,确实,如果大家都对时间有了概念化,那很多东西的对策也会与之改变,知道精准时间刻度,在特定情况下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梅蒂丝也利用这个干过不少类似的奇袭,她指定的计划都有严格时间标准,只能早不能晚,比起对方模糊判断时间来说,往往能拉个几分钟的调位下令时间差,这几分钟很可能就是致胜的关键。

“诺里斯,你居然会乖乖上交?这种好东西,那些贵族老爷抢破头也抢不到呢,我甚至见过有疯子用一座城堡来换,你就这么交出去了?”古洛从一旁搭住了他瘦弱的肩膀,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诺里斯不屑一笑:“切~你当我诺里斯什么人?城堡,你给我一座岛又有什么用?

这么大一栋,我自己住冷清清的,半夜三更阴风一吹,我腿都能吓软,还要搞卫生...算了算了,难顶难顶。”

“哈哈哈——诺里斯你这小子,舍不得我吗就直说嘛,这样,你把城堡换过来,我找几个女佣过去,咱们一起住。”杰拉德拍拍他后背笑道。

“咳!”菲莉卡用力咳了一声,吓得他们连忙闭嘴,梅蒂丝等人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好似百花齐放,惹得众人心中一阵骚动,恨不得将其采下。

过了一阵,她们的欢笑令人赏心悦目起来,众人不由受其感染,欢声大笑起来。

良久,众人心有灵犀般停止了动作,相互对视一眼,而后梅蒂丝似是担忧,又似迷恋般看了黎明之光一眼,跟众人打了招呼,毅然驱马狂奔。

“愿你余生永远一帆风顺,梅蒂丝...”菲莉卡朝着梅蒂丝方向不断挥手告别,看着渐行渐远的众女,眼角竟不自觉湿润。

不过,她还是很快振作起来,拍拍手掌将众人失落的情绪拉回:“好啦,小伙子们,精灵跑了还有公主呢,我们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呐,加油干!我在旁边应援你们哦~”

“啊?公主殿下,这也太...”

“有意见?”希洛娜像条护主犬一样站在菲莉卡身旁一甩嫩脖。

后者连忙闭嘴,菲莉卡等人相互对视,而后大笑起来,送走了梅蒂丝,他们之间的团聚,才刚刚开始...

...

夜幕降临,一场夜雨悄然而至,如豆大般的雨点倾洒大地,唱出令人迷醉的乐谱,天际云霄不时划过几道雷光,好似神灵示威,令人畏惧而颤抖。

梅蒂丝等人躲进了附近丛林深处的隐蔽洞穴内,在此抱团取暖,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她们一身打湿,这种绝对的自然风暴面前,除了塞伊丝和梅蒂丝不受影响外,其余众女都是吓得不轻。

身体在寒冷与魔力无法调用的双重恐惧面前瑟瑟发抖,小脸惨白,无名和波斯两名男人被迫出去“站岗”,毕竟众女此刻姿态多有不便,其实倒也无妨,无名有莉娜姐妹按着暂且不说,波斯就不像是对女人有兴趣的样子。

“下雨了啊...”梅蒂丝惆怅的说道,众女并未回应,只是做出些许困惑的表情,只有米莉雅露出无比担忧的神色。

因为,每一次如此猛烈的暴风雨过后,都会发生一次无比可怕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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