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塔兰特殿下已经高举大旗叛国了,臣等恳请您让吾等出征联合擒拿塔兰特殿下!”
“陛下!这是王都,更是王宫脚下,若是让塔兰特殿下肆意妄为,恐怕您的威信将会毁于一旦啊!”
大殿之中,无数贵族大臣义愤填膺,群起激昂,俨然一副唯恐擒拿塔兰特的“功劳”会归于他人。
希波手中紧握的黑枪已有微微发烫,那是由于焦虑和兴奋不自觉摩擦导致的结果。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凡强者,追求荣耀巅峰不过是必然结果,虽然这对希波而言并不重要。
只是最关键的帕里斯似乎并未太过惊慌,对于众人的建议充耳不闻,只是靠在宝椅闭目沉思。
看到帕里斯莫不知声,一众贵族大臣也不好再度开口,群臣之中,正统派的人蠢蠢欲动,目光不时交换闪烁,似在确认什么。
但随着阿尔弗烈德大公的劝退冷眼,再无人敢有些许动作。
宝椅上,帕里斯一丝微微睁开的金瞳将众人动作尽收眼底,只是,结局似乎没能按他所愿,正统派的领导人,似乎并没他想象中那般愚蠢。
这次事件,塔兰特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无论结局与否,他一定不会输,相反的,塔兰特会陷入死无葬身之地,连她的人民也再也不会庇佑她,狄刻团也会因此一蹶不振,被吞并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他才如此高枕无忧,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铺下的一张天罗地网罢了,所有人都被笼在其中动弹不得,只是他没想到,率先上钩的会是塔兰特,这个他敬畏又曾经怜爱的妹妹。
“永别了,我最挚爱的妹妹哟,如此一来,我在王都最后的顾虑也不复存在,这是你的选择,他日欧诺弥亚的成功,必有你今日所举一份大功。”
帕里斯靠在宝椅,双手按着宝椅扶手,目光惆怅深邃的望向不远处厮杀连天的王宫门口,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
“哼!你们这些叛徒——连自己的王都分不清是谁,跟着一个疯女人高举叛国大旗,真是死都不明白!”薇莉朵长剑嗡鸣,身姿宛如跃雀起舞的歌姬,拉着银光卷席战场。
所到之处满是冰丝银线,那长剑上似是附着千年冰雪,每一剑划过狄刻士兵那坚不可摧的类魔法铠甲都能轻易将其撕裂,然后贯穿他们身躯,拉下一片化成血色冰块的血肉皮囊。
“叛徒?我们身上的这六瓣玫瑰是欧诺弥亚的象征!历经千年,从未改变过的信仰!如今从你嘴里反倒变成我们是叛徒了?!”
一名狄刻士兵怒不可揭,将重盾抛弃,双手攥紧长枪,身躯压低,用尽全力向薇莉朵刺去。
薇莉朵只是抬起纤手,微微一拉,轻描淡写的砍断了他势如破竹的突刺,而后身躯仿若纸片飘动,饶柔十指缠上他的脑袋,在他耳边柔声细语:
“象征和信仰是王决定的,规则也是由王制定的,陛下决定抛弃旧时代信仰徽章,我们就得跟着做,你们不但不服从,反倒指责陛下,你说...
你们不是叛国是什么?”
“你这满口悬河的裱子!你以为自己对帕里斯而言是什么?你不过是——”
“嘎啦!”
薇莉朵手腕一发力,将其头颅生生拧了180°,失去生命的士兵手中长枪无力脱落,身躯向前栽去。
薇莉朵在原地冷着眼,亲咬嘴唇,手中寒气长剑死死握紧,好似要将其崩碎一般。
过了十秒,她猛然抬腿,一脚踏穿了早已死去的士兵胸膛,薇莉朵穿的战甲本就不是凡品,一身装备都是【哀泣】实验的试作品,威力早已无限接近魔法。
加上她本体力量无穷,一下将他踩的认不出人样,圣白的战靴上沾满了污秽作呕之物,鲜艳的令人恐惧。
薇莉朵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呼——舒服多了。”
“呃——哈——”
猛然间,天空一声英气爆喝,一阵寒意从头顶直灌脚底,本能促使她弹步向旁越出数米远,而后一阵惊天巨响传遍整个战场,整座岛屿仿佛也被这一击震起数公分然后再狠狠砸下。
薇莉朵半蹲余地,手中死死握着长剑,身体紧绷,寒毛炸起,双眼忌惮的看向前方。
只见塔兰特携神枪从高空坠地,而落点正好是薇莉朵原先所站之地,由于冲击波力道过大,那周围十米内正在交战的士兵被无差别震飞,身上铠甲尽数破碎,耳鼻眼统统留下汩汩鲜血。
却是被当场震死了,地面也损坏的极其严重,塔兰特神枪落地点被轰击出一个深深圆坑,几道螺纹由深入浅盘上其枪头所在之地,而塔兰特则穿着那套近乎于怀德拉无异的六瓣玫瑰纹章白铠。
威严霸气的战盔上,一条金光闪闪的雉鸡翎正垂钓在其腰间,塔兰特一双金瞳从中微微透出,仿若神灵显世,发出阵阵神光。
塔兰特一把抽出地上的长枪,它长得是如此朴质无化,纯白的枪杆,毫无特色的银色枪头,除了枪身若隐若现的六瓣玫瑰图案,它于最低级铁匠打造的长枪近乎无异。
这与她身份和骑士追求的华丽荣耀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是薇莉朵看到这柄长枪却是鸡皮疙瘩弹起,浑身如至冰窖,仿佛血液都瞬间凝固起来,不由向后跳一大步,如临大敌的抓着长剑看着她。
因为,那朴质无华的枪头之下,一名天龙团将领心脏位置空空如也,如破布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心脏完全消失,找不出任何踪影的场景,若不是汩汩鲜血从中流下,定会认为此人不过是人偶罢了。
但他的战盔雉鸡翎长度和胸前图案与平常天龙士兵截然不同,那赫然是——帕里斯从未向外面宣布过的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