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波...你这是为虎作伥,趁现在还来得及,收手吧,他迟早会将这大陆焚尽,欧诺弥亚本身也不例外,我不求你跟我并肩作战,只求你别拦我。
我这辈子没求过任何人,今天算第一次。
所以,请让开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塔兰特半威胁半请求道,刚刚她并不是坐以待毙,而是被薇莉朵的寒气伤到了。
那爪击没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关键是她那一发突刺,正面硬撼终归是有代价的,那一刻的寒气逆流,顺着手臂侵入她的身体肆意流窜,令她动弹不得。
若不是自身素质过硬,又有独门调息秘诀,刚刚那一下就已经变成冰雕了。
饶是如此,首当其冲的右腕中指也被永久冻伤,连带着握枪的动作都有些许撇差迟钝了,这细微的差距旁人感觉不出来,但面对希波这样的强者,很可能会成为致命的缺陷。
“殿下,我敬重您,也畏惧您,但这事绝非您想的那般简单,这片大陆早已陷入了黑暗,哪怕永夏长存,也令我感不到一丝温暖。
我...一直试图突破这黑暗,然而,我在四十年前就明白了,我不是突破黑暗的人,而是一名引领者,曾经我认为欧丝拿斯是那样的人,结果我错了。
如今,帕里斯陛下是我认为最有可能达成这目标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阻碍他的,哪怕这会血屠千里,我也义无反顾,在所不辞。
所以...您还是逃吧,趁陛下还没出手之前...”
希波的声音并不大,在两人仅余几米的距离,又在上空无数箭雨呼啸中被完全掩盖。
塔兰特却听的一清二楚,希波的话令她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的话却无比真诚,仿佛发自灵魂所向,那善意的劝退眼神也并非虚情假意,所以才让她感到迷惑。
“为什么...你被他洗脑了吗?还有我父亲呢?你忠心耿耿守护了他三十五年,难道连一丝感情忠诚也不曾有过吗?”塔兰特呆呆问道。
她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也觉得自己能成为梅蒂丝那样的人,然而,她错了,有的东西,是深深烙印在灵魂里,无法改变的。
她终究无法割舍这特殊的情感,她太想知道答案,为何这个世界要对她,对她的家人如此恶意。
她试图从希波口中得到答案,等来的却是无尽的挫败感和愤怒:“您不会明白的...
欧丝托斯是个好国王,我非常尊敬他,仅此而已。
但我要追随的绝不是这种人,至于各种理由...
我永远不会跟您透露的。”
“是吗?”塔兰特听完他的话,直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火几欲吞噬了她,令她金瞳也变得炽热火红。
每次都是如此,这些人总做着令自己无比悲痛愤怒的事,手起刀落,无视人权,无视誓言,无视忠诚,无视规则,做尽了天下肮脏龌龊之事却冠以堂而皇之的正义之名。
没有一丝的罪恶感,一丝的悔恨,这足以让仇恨吞噬自身的种种交织,塔兰特差点情绪喷发,失去自我。
好在她瞬息之间调整过来,只是双瞳却隐隐带上了些许血丝红光,渗人而可怖:“希波...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正义和目的是什么,但这绝不是你们杀人的借口。”
“我知道,但我也不想杀人,尤其是自己的挚友,但这没有办法,我们的力量太过渺小,不这么做,连一丝微光都不会有。”希波微微叹了口气,似有无限哀怨感叹。
塔兰特摇摇头:“看来,我们是无法沟通了...出招吧,希波,在这做个了断。”
希波没有回应,只是持枪屹立在原地,他就像是一座山,拦在了门前,令人逾越不得。
塔兰特见他没有动作,双瞳骤缩,双手抓紧长枪,身躯压低,爆发出一阵凌人杀气,从数米远爆射而出。
就如那天际划过的彗星,塔兰特这一枪带来的冲击甚至令空气和地面都灼烧了起来,卷起的罡风卷向四周,几乎将方圆百米内的地面瓦砾都掀起。
无数狄刻士兵躲闪不及被罡风掀翻倒地,就连上方倾泻的箭雨也被尽数折断,不过这可害惨了狄刻士兵们,地面被塔兰特这一枪直接升温,变得犹如沸水般灼热。
本就穿着铠甲的他们,一时之间大乱阵脚,法斯特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下令众人狠狠射击。
另一边,塔兰特这骇世惊俗的一枪自飞出后便没了动静,仿佛没有击中目标般寂静无比。
塔兰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枪会被希波“稀释”掉。
“你...从哪得到这种力量的?也是帕里斯那?”塔兰特征征的收回长枪,刚刚那一枪的能量被希波以同等威力异种能量稀释掉了。
她可是动了真格的,带上了自己些许破法能力,虽中指受伤影响了发挥,但也绝不是希波能稀释掉的,挡住能理解,直接稀释掉又是另一回事。
这不是同种力量能做到的事情,只有更高级的同质力量才能做到。
无论是薇莉朵也好,希波也好,他们都展现了这个世界不该有的力量。
这绝非好事,无论对她,还是这个世界来说。
“殿下,您对力量一无所知,我只能说,所谓的破法能力,不过是神石中最基础的能力罢了。”
希波持枪屹立,甚至没有一丝喘气,塔兰特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刚刚不计后果追求一击必杀的攻击已经波及到己方军队,若是强攻只是飞蛾扑火罢了。
但...她现在做的不就是飞蛾扑火吗?
塔兰特一咬牙,正欲发动不计后果的强攻,突然,远方一座高塔整座崩塌碎裂,一道比它半径还大的白色光柱冲天而起,那之中的图案是一条蜿蜒盘曲的白蛇。
那赫然是怀德拉的破法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