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那个女人的阴谋吗?”德妃特字寝室内半咪眼思考着,塞伊丝举动确实反常,就算她真的这么笨,但那个梅蒂丝会放任她出来瞎晃悠?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但有一点对我们双方都是没错的,那就是——我们时间都不多了...”德妃特看着身旁昏睡沉沉的奥斯汀,目光闪过一丝决意。
...
11.13日,东国近日似乎格外宁静,经历了塔兰特叛变事情过后,斯亚城民众对王国的信任值终于达到了冰点,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与失望,他们已经分不清,这个国家到底属于谁的了。
任谁也知道,帕里斯正在将欧诺弥亚的民主拉向独裁,以往的国王可能只是一个领导者,更多的只是决策上的权力。
但现在,无论是王库彻底落入帕里斯手中,还是狄刻团已经分崩离析,正被渐渐吞并,每种事件都在表明这位新国王迫不及待要展露的野望,想必再过不久,欧诺弥亚内部的军力就要被他全权接管了吧?
“看来,如果让一个可怕的人掌控了可怕的位置,确实会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地方也不能待了,可惜了,明明这的美食挺好吃的...”一名戴着牛仔帽的男人压低了帽檐,缓缓向城门走去...
....
“哗——”
“嘎吱——砰——”
几艘飘扬着六爪白龙旗帜的海军战舰停靠再斯亚城后门港口前。
“咚——咚——”
阶梯放下,白龙大军瞬间倾泻而下,几乎是瞬间挤满了这宽敞的港口。
不少正在钓鱼劳作的平民被庞大的气势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纷纷向后逃散。
法斯特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布裤草鞋,脸上胡渣点点,贼溜的小眼不断打量斯亚城后门情况,若不是他胸前有帕里斯颁发的“粗壮金臂”勋章,别人定会以为他是哪来的小贼吧?
“呵!果然如此么,投机取巧的狗东西...”法斯特仅是扫视了几眼城墙上的损伤和烧灼痕迹便知,一切不过是场戏罢了。
不过无所谓了,狄刻团失去了领导人的现在,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没意义的选择,更何况塔兰特叛逃再先,这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的罪状。
塔兰特和怀德拉还没能到为了效忠她们能让部下与自己祖国为敌的伟大地步,陛下这几天出面横扫,软硬皆施,没有主心骨,没有领导人,他们怎么可能反抗?
“等陛下踏平了绪任克斯,把拉希丝抓来当展览品,到时我一定会送上精灵城的一些小礼物给你,塔兰特殿下。”法斯特桀桀怪笑了两声,招呼大军,气势汹汹的向绪任克斯城进发。
斯亚城的城卫队已经被大多数厄瑞涅士兵顶替了,以往那皓洁的白甲变成了如今深不见底的黑,而这一切,他们有生之年也从未见到过,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时代的信号,也是战争的号角。
“战争...又要开始了吗?”
“帕里斯陛下,您为何要无视欧丝托斯陛下的谏言和欧诺弥亚的信条,主动挑起战争?您抛弃您的子民了吗?”
“嘘...你不要命了?现在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别哪天死在小巷里喂野狗都不知道!”
斯亚城平民们不敢多言,只是远远的退却,或在房屋内隔着窗撇两眼,或是靠在墙角莫不知声,这支熟悉又陌生的军团令他们感到害怕。
以往那令人激昂情绪高涨的战靴践踏大地声,变成了敲响战钟的可怕旋律,他们刚经历过战争的伤痛,见识过战争的可怕和无情,若是开战,斯亚城位于通往王都的主要途径之一,必将受到重点“照顾”。
光凭这些人,可挡不住战争的车轮,谁都知道,却无可奈何。
他们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甚至不敢多加议论,他们能够做的,只是祈祷,祈祷真正的和平降临那天为止...
...
“讴讴——”
“呼呜呜——”
温暖和煦的海风吹过,打在一名少年的脸上,那毛发浓密结实的蘑菇头也被微微吹起,少年腰间那柄不时渗出微微寒气的剑令人寒毛倒立,好似能开天辟地。
不过他穿着的却是一套极其简朴的休闲衣裤,除了布料稍比最普通的麻衣好点之外,也没其他特殊的地方了。
“大人,您还是老样子,就算穿成这样也剑不离身么...”一名喉咙有道令人心惊肉跳刀痕的男人嘶声道。
那声音真像破布被丢进绞肉机里那种古怪的声响。
“这世道...能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剑,没人可以相信,没有...还有,我已经不是欧诺弥亚的人了,狄刻团对我而言也不存在了。
而且我又是‘叛国贼’,于情于理,你都没必要再叫我大人了,这称呼听得我恶心,别再这么叫了,霍尔。”
此人却是天恩赛,自帕里斯事件爆发以来,他“叛逃”欧诺弥亚已然有半年之久,迄今为止,他也没有跟任何认识的人有过交集,除了必要的航线补给,他似乎极力避免节外生枝。
“好吧,天恩赛,抱歉,我没别的叫法了...”霍尔沙哑着耸耸肩,天恩赛并未生气,只是目光惆怅的望向远方:“我们输了...彻头彻尾的...”
“啊...确实...连主帅也落得个如此下场,枉我们对欧诺弥亚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真是可笑...”
霍尔自嘲道,他跟天恩赛一起逃跑的时候,被人一刀拉破了喉咙,好在伤口不算很深,刚好又有军医在场,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声音却永久性损伤了,而且血液逆流到肺部,剧烈的咳嗽带伤了肺部,呼吸系统也出了大问题,走两步就喘不过气来,这辈子是别想上战场了。
“我们还有希望,塔兰特殿下的逃跑反而是好事,能让她放开手脚了,而且天恩赛说得对,我们不归属帕里斯了,我们只效忠于欧诺弥亚。”卡斯达从船舱走上了甲板。
“我可没说过我效忠欧诺弥亚,我只效忠怀德拉一人,狗屁王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天恩赛不满道。
“当然。”卡斯达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