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梅蒂丝的到来也不怎么令残阳军愉悦啊,呵呵,连那个不可一世的诺拉也开始哭鼻子了么?梅蒂丝的神话该终结了...”萨斯城内一处幽寂小巷,无数双眼睛凝望远方,露出邪魅微笑,渐渐消失不见...
1.15日晚,梅蒂丝等人再度聚在了一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不愉快之事仍历历在目,然而梅蒂丝也没有打算道歉和解释的意思,没人敢问,也没人讨论,就这样,众人在火光的映射下面色变得诡异起来。
“对于我们放走厄瑞涅士兵的事情,你怎么看,团长。”诺拉恢复了常态,其神态语气之冷淡,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今天她还露出那般情绪化的表情和动作。
梅蒂丝看看米莉雅,后者只是微微低头,半垂眼帘,显然,米莉雅自己也对这个行为感到困惑。
“我不知道...我们不能以结果去倒推过程,在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悲的是,我们得知结果的时候,当初的决定也无关紧要了...
所以,既然做了,就不要去纠结了吧,你们相信我,我也相信你们。”梅蒂丝露出了几颗皓齿,笑意满满,这令众人心中紧张的气氛多少缓解了些。
“你不怪我们吗?”米莉雅其实内心很忐忑,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天在场同胞的眼神,这也是她怀疑自己的最主要原因。
梅蒂丝叹了口气:“有什么好怪的呢?不过是一种选择罢了,米莉雅做的没错,你们的想法也没错,错的只是这场战争。”
“可是...你不是天天说,永远不要对敌人仁慈吗?我们这么做了,你什么都不说,真的好吗?”
“我可没说不惩罚你们,这次连同我在内的所有人,一个也别想跑,我们需要站出来,大家已经够失望的了,我们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下去了。”梅蒂丝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次事件对她们影响太大了。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当初会有这种想法,我就是...”米莉雅显得非常后悔,梅蒂丝没有多说,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这种感觉,相信我,我唯一一次犯傻就是这样,我的错误决定让我付出了无可挽回的代价。
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你们也不是一个人,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再纠结停步不前了,三国联军将至,我们需要团结起来,不过首先得过了明天那关,我只想说,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欣然接受,这是我应得的。”塞伊丝满脸释怀,有种哪怕死也无妨的觉悟在此。
梅蒂丝看着塞伊丝的眼神,没有说话。
下令散会,而后独自一人走到了窗台前凝望月光,众人陆续散去,米莉雅惆怅的看了一眼梅蒂丝,和诺拉交换了眼神,漫步离开了房间。
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了以塞伊丝为首的萨斯城夺回战人员,众女各站一方,不安的搭着小手,气氛再度变得压抑起来。
“你们还有事?”梅蒂丝头也没回的问道。
“梅蒂丝...我不是以部下和战斗的身份问你,我是以你爱人的身份问你,你也可以选择沉默,我不怪你...
这次作战,到底是不是你故意为之的结果?
你早就知道我会输,早就算到了我一切的决策,甚至于结果,对吗?”
“塞伊丝?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伊玲震惊的瞪大铜铃,试图得到梅蒂丝确认,可惜后者由始至终都屹立在窗台前,背对众人一动不动。
莉娜甩甩秀发,脑海飞速运转,她并不傻,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这个可能令她也感到发寒。
“回答我,梅蒂丝,我知道你的性格和想法,这也是我肯接下你命令的原因,我爱你...我想知道你的所有一切,自从你给熙儿立碑之后,我能感觉的到,你确实敞开了心扉。
然而...我发现你最近变了,又变得陌生了,我们每晚相拥而眠,肌肤相亲,近在咫尺的你,却让我感到如天地之别...为什么?”塞伊丝发自内心的说出了这段话。
面对塞伊丝的灵魂拷问,众女也识趣的闭上了嘴,没人能比塞伊丝更有权力知道真相了,确实如此,众人从梅蒂丝进城之处就察觉到了异样,今天早上的会议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要说心里没鬼,谁也不信。
梅蒂丝沉默了许久,没有动静。
又过了将近五分钟,梅蒂丝仍未开口,塞伊丝突然轻声笑了一下,似是自嘲:“我明白了,这也是为了风精灵,为了残阳军是吗?是我多嘴了...”
说着,塞伊丝毅然转身离去,众女失落的看着梅蒂丝背影,步伐沉重的迈向出口,正在这时,梅蒂丝转过身来,面向众人开了口:“如果...你能在战场上也如此聪明敏锐就好了,塞伊丝...”
塞伊丝稍稍睁大了双眼,不留痕迹的抹去眼角泪花,转过身来冲梅蒂丝微笑了起来:“除非他们都叫梅蒂丝,都和我睡过觉,不然永远不可能。”
“真是...令人无可奈何又任性的女人呢...”梅蒂丝长舒了一口气,“我会说出来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我只能说,这次表现的最符合我心中期望的是莉娜、莉塔、伊玲、优妮塔。
等到了明天,你们自然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梅蒂丝下了逐客令,虽还是一知半解,但好歹得到了允诺,释怀的离去了。
在她们走后不多时,米莉雅和诺拉突然冒了出来,她们那双敏锐凌冽的双眼,似是洞穿了一切的先知:“所以,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是吗?一箭三雕,你真是个魔鬼,梅蒂丝...连自己人都骗的这么狠。”
话虽如此,米莉雅此刻却充满了笑意,因为她已经从刚刚的对话中彻底知晓了梅蒂丝从头到尾策划的一切。
“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也不是好事...诺拉,你恨我吗?”梅蒂丝笑着问道。
诺拉哼了一声:“能不恨吗?都说将军字字值百条生命,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就是彻头彻尾的魔鬼,不过你是对的,这场战争,不是魔鬼赢不了。”
“有时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神派下来的使者...哦,不,你本就是师祖的使者,只是...师祖的使者会是这样一名谈笑间血流成河的魔鬼么...”米莉雅半开玩笑道。
诺拉玩味的挑起了眉毛:“那我们放跑了战俘这点,你算到了吗?”
“这就是我不是神的原因。”
...
1.16日,梅蒂丝在短暂的日常会议后,下令召集了所有城内势力,并特别通知了所有残阳成员必须到场,地点就在广场隔壁的审判台上。
由于刚发生过战争,城内的尸体清扫都才过去不久时间,自然而然就让人联想到了处刑,喜欢凑热闹的人们纷涌而至,不少残阳精灵也争相恐后的赶往指定地点,意图一窥被处刑的敌军高层。
然而,当他们到达指定地点时才发现,并没有所谓的处刑,正相反,以梅蒂丝为首的全体残阳军干部聚集在了审判台之上,她们目光凌冽,表情严肃,似在酝酿着什么。
“除开库索公会,这应该是残阳军所有知名干部了吧?”民众看着台上这些人,发自内心敬畏震撼起来。
这支搅动时代的巅峰队伍就站在他们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们全是女性,在大陆观念中,只能做家务当交际花的女性,此刻正引领者大陆格局走向。
墨菲看着残阳军那英气潇洒,飘逸的披风和美丽的脸庞,被深深的吸引震撼了,这也更坚定了她想要加入残阳军的想法,有了米莉雅的照面,想必她入行应该会顺利很多。
当日墨菲因意气用事,杀死了一名厄瑞涅士兵,差点铸成大错,可米莉雅却完全没有责怪她,甚至有不少精灵眉开眼笑的说她干得漂亮,早知道他们也果断点下手就好了。
米莉雅没有惩治墨菲,或许是没有进一步恶化众人情绪的重要原因,因为他们还能说服自己,上面也是身不由己。
“各位——首先,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萨斯城,我们的家园,我们,夺回来了——!”
梅蒂丝这话一出,立刻引爆了众人的情绪,欢乐崇敬的呼喊排山倒海般袭来,在这呐喊中,不少残阳精灵也热泪盈眶起来。
或许,这就是众人坚信的信仰,还有梅蒂丝愿意相信人类,甚至愿意为他们付出生命的原因吧。
墨菲也在下面用力挥舞双臂,用尽全力呐喊助威,当梅蒂丝说我们的家园时,她就彻底迷失了自我。
“欧诺弥亚在帕里斯的领导下,早已不是我等盟国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披着正义的邪恶行为,我们会战斗!哪怕血流成河,我绝不是来领导萨斯城的,我也不是这的主人。
正相反,萨斯城才是我们残阳军打通外界联系的重要地点,公会势力也好,一般民众也罢,还有无数不知名的势力...
这都是我们的回忆,我们的地盘,谁想要摧毁它,蹂躏它,首先就得折断我这杆旗帜!
今天,不会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一如这几缕残阳,纵使黑暗侵蚀,也永不沉沦!
吾等意志永世长存,愿世间永无杀戮——!”
“喔——!”
“梅蒂丝!梅蒂丝!梅蒂丝!”
墨菲跟随着众人发自内心的崇拜呐喊,在人潮中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