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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亿万星空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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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出人意料的是,大长老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是不能说,还是...”梅蒂丝追问道,大长老用衣袍向着地面一挥,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呈现出了一颗巨大齿轮的模样。

“在我的记忆和认知中,所有的神都是从这诞生而来,它就是负责运转宇宙万物的核心存在,但这颗齿轮是从哪来,恐怕没人能回答出来。”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这颗世界齿轮孕育出了众神,但这颗齿轮却不知何人创造,它可能是神,是鬼,是魔,也可能是人,是这个意思吗?”

大长老微微点头。

“您能帮我修复米莉雅的剑吗?您不是居住在里面吗?您一定有办法对吗?”梅蒂丝对此还是颇为期待的,毕竟这是迫在眉睫的希望。

可惜,大长老还是无情的否认了:“它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没法用这个世界的力量修复。”

“您不否认有平行世界的存在?”梅蒂丝心脏开始加速。

“我看见的东西是凡人永远不可想象的,相信我孩子,做神没你想的那般美好,每一条因果线都代表一个平行世界,每一个选择都会变动无数条因果线。

无论它们好与坏,都是有必要的存在,你刚刚所见到的,不过是无数条线中的其中之一罢了,不过,事出必有因,夜雨芳歌不惜被时间裂缝侵蚀也要送达的讯息,必然是所有因的果。

其实早在你出现之时,我的神力就已经失效了,我这一年多来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全力演算和你相关的线,并竭尽所能帮助你。

比如和你相关的同伴,比如在法斯特来袭一战就该死去的菲庇,比如你在天锁山所看到的的异象,比如萨斯城夺回战米莉雅赶到的时机...

但,强行干涉是有代价的,每一次变动因果线都会导致相关的法则动荡,动荡一旦多了就会混乱,混乱就会导致崩坏,你应该也有感觉,这一年多以来风精灵的势头起伏,这都是你在变动因果线的原因。

现在,因果线开始反弹了,这个世界的其他法则意识到了你的行为,所以开始联合起来攻击你了。”

“这才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真相吗?所以,我是这个世界的噪音,我的存在就是给世界带来毁灭?”梅蒂丝不由自嘲道,若真是如此,那出去就自裁算了。

“我不知道...”大长老没否认,也没承认,“所有的【线】,都要经过无数个【点】,不到最后的【果】,谁也没法下判断,可这个【果】,没有任何人和神能预知。

哪怕到了最后一个【点】,依旧存在变动的可能,神比人,其实只多了可视化部分,大部分的【点】而已。

就我看到的【点】来说,你确实将风精灵的【线】越拓越开,衍生出了无数个【点】,有【点】就代表有可能,有无数的可能就有无数的希望,这也是我、拉希丝、残阳军愿意押注在你身上的根本原因。

只是,你的线太多,太杂,以至于影响到了其他【基线】,所以才来围剿你。”

“您能解释一下刚刚的名词吗?”

“【线】是指你正在做的事情

【点】是指【线】可能会发生的结果,每一条【线】变动,就意味着有亿万个点的产生。

【基线】是指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的事物和事件,只要没受到强力干扰,所有的【线】无论如何都会往【基线】收束,直到和原有的【基线】合并为止。”

事到如今,原本笼罩着梅蒂丝心头最浓郁的雾霾,已经被拨开了大半,很多事情也被串联了起来。

“我明白了,大长老,谢谢您帮我解答了这么多问题。”梅蒂丝双膝跪地,向着大长老那神秘而巨大的身躯重重磕了一个头。

无论如何,大长老都为风族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也穷其一生在帮她走向更美好的未来,这一跪,理所应当。

“孩子,你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就这样可以了吗?”大长老似还有秘密想要倾诉,可梅蒂丝却微笑摇头:“已经够了,大长老,我只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义,未来目标也是可期的就行。

至于敌人是人是神是鬼,这个不在我考虑范畴内。”

大长老稍稍歪曲了头颅,用它那深渊黑洞凝望着梅蒂丝,似要将她看透,大长老足足凝望了五分钟才回过神来:“如此也好,我愿意相信你,梅蒂丝·瓦海托,或者说——”

当听到大长老后半句话时,梅蒂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发自灵魂的震颤和敬畏。

不知过了多久,梅蒂丝方觉自己一身冷汗惊出,浑身乏力,好似刚刚酣畅淋漓的鏖战了八天八夜,彻底虚脱般。

“这是...”梅蒂丝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颤抖双手,虽然现在浑身乏力,但体内明显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它是如此强大,令人如此心安。

“这是你原本的名字,也可以说是一切的开始,你能来到这个大陆,恰好又降临在风族,说明因果早已注定。

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给予你和我的孩子更多希望罢了,无需怀疑,你就是你,虽肉体不同,但其原本的力量还是不会变,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力量了...”大长老说完,庞大的身躯开始急速萎缩。

“大长老!”梅蒂丝一惊,试图护主大长老,结果一不小心扯下了它的黑红大袍,现出了里面的模样。

“怎么可能...居然是...”梅蒂丝瞪大翠瞳,难以置信的看着大长老本体容颜,那是一张肥大而威严的脸,纵使是风干瘦弱的身躯也比常人大上几倍,干枯瘦弱的手和胸膛,无不在诉说着他年轻时得有多威风惊人。

不过,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他的肤色和头上犄角,灰黑间绿,身体巨大,头生两角,这和梅蒂丝所认知的兽人一模一样。

“大长老...为什么...”梅蒂丝抱着他的脑袋,只是他此刻的双眼已经变成了黑洞,里面蕴涵着死亡能量,气息也开始衰弱,即将枯朽。

“啊...哈...孩子...吓到你了吗?守护风精灵的神居然不是风精灵...”

“不...怎会...我只是...”梅蒂丝看着大长老偌大的身躯开始化作白色尘埃消散于空气中,房间事物开始崩塌,不由哽咽落泪。

“我只是...最早诞生的兽人...因为机缘巧合,我见证了风精灵诞生的那一刻,在那片初始之森,无数翠叶开始欢笑起舞,生出翅膀歌唱生命之曲,无数风精灵化作蝴蝶飞舞在空中,缕缕余晖洒下,我的灵魂一瞬升华了,我当场许下诺言,要生生世世守护风精灵的笑颜。

也许是师祖听到我的灵魂呐喊,我拥有了看到风精灵因果线的能力,从那时起,我便钻研因果线,努力将其规划好。

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们,我隐藏了自己丑陋吓人的面貌和身形,凭借我超乎想象的能力,我自然而然成了大长老,我受到了全风族的尊敬,然后...我便成了神。

我一直在背后默默看着你们,守护你们,等待你们...”大长老的身躯已经消失了一半,声音也变得微弱而慈祥起来,再不复刚刚的冷漠无情。

“不...您非常帅气,非常英俊,我发誓,没有任何一名风精灵会嫌弃您,他们会顶礼膜拜,歌颂您的神迹,永世流传您的传说...”梅蒂丝跪坐在地,捧着大长老的脸流泪满面。

“别哭...我的孩子...生死有命,你是...亿亿万个【点】衍生出的唯一可能,相信自己,就算我不在你们身边,以你的能力也一样可以做到,别忘了你永远有...我...还有...你的神,你的爱人...

最后...拿着这个,以后也许会...”

“不——大长老——!!!”

“不——!”

....

“梅蒂丝?”熟悉的叫唤将梅蒂丝从睡梦中唤醒,梅蒂丝如惊弓之鸟,一下从膝盖中昂起头来,结果用力过猛,撞到了某个人的下巴:“哎哟~死人了啦——”

菲庇捂着下巴,疼的眼泪都渗了出来,优妮塔赶忙跳了过来,一脸憋笑的帮菲庇开始疗伤,梅蒂丝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这才发现众人将她团团围住,一副心疼又好笑的模样。

“怎么啦~做噩梦了?”塞伊丝蹲下来,双手撑着小脸,抽出怀中手帕,细心为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咳!将军大人近日来了的劳累实非常人所能想象,能在树下睡着也实属正常,所以,塞伊丝小姐就别打扰将军休息了。”女王冷着脸,一把将塞伊丝拽起甩到一边。

塞伊丝顿时就来了气,毫不顾虑的指着女王鼻子叫骂:“诶!你个老女人,我刚回来给你脸,你还蹭上头了是吧?”

“塞伊丝队长好像有点累了,菲庇。”女王笑成眯眯眼,对塞伊丝的叫骂充耳不闻,“遵命!女王陛下!”菲庇立马放下揉下巴的手,恭敬的敬了个礼,然后夹着塞伊丝就往宫殿跑。

梅蒂丝看着塞伊丝不甘又愤怒的渐行渐远,感到一阵恍惚,难道刚刚都是梦?

似是想起什么,梅蒂丝悚然一惊,抬头一看,正好和米莉雅对视双眼,后者微微摇头,从她的眼神中,梅蒂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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