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三名修女的到来,女王等人显得很是惊奇,似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中的特殊人群,只有芳歌、塞伊丝等见过的人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在她们记忆里,这些穿着修女服饰的女人带给她们的只有恐惧。
从梅蒂丝转述中得知,银色披肩头发的名为墨纪拉,生的一张漂亮脸蛋,皮肤白里透红,和印象中的邻家姐姐无二,火红长发的叫克瑞亚,橘红卷发的叫克莉娜,她们发色不一,有长有短,脸蛋却相差无几,似是三胞胎。
“你们...眼睛怎么了?”塞伊丝打量着新来客人,和她印象中的那副模样差不多,只是眼前的她们比起见过的修女服来说,颜色要更加黯淡深沉一些,且脖子上没有标志性的十字挂坠。
最为令人瞩目的是,她们无一例外,双眸都是紧闭,眼角旁边还有干涸的疤痕,像是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银发的墨纪拉寻声微微侧头,沉默片刻,紧闭的红唇缓缓张开:“你和克瑞亚有着相同的魂格,塞伊丝,无须惊讶,无须为吾等担忧哀伤,这双眼眸是我主亲自摘除,吾等有心火,能看到你们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眼睛,是污染灵魂的重要渠道之一,如果可能,我不介意帮助你们洗涤灵魂。”火红长发的克瑞亚笑道。
塞伊丝连连摆手:“呃...这个不必了,我觉得灵魂被污染也没什么关系...”
“换地说吧,人多眼杂。”梅蒂丝看着众人好奇惊讶的目光投来,招呼众人走向女王书房。
...
宁静的书房内,梅蒂丝随意坐在了一叠书上,她看起来很困惑:“你们和北国的修道院有什么关系吗?我可以称你们为‘修女’吗?”
塞伊丝等人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尤其是芳歌,她从觉得,这三名修女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那是一种近乎迷幻混沌的认知存在感,似是亲密,又遥不可及,似是温柔,又令人恐惧。
“吾等名称不过是我主的一个代名词而已,随你怎么称呼,我能感觉到,你心中的困惑被解开了许多,只是锁在灵魂深处的那几扇门又多了几道沉重枷锁。”墨纪拉用她那只剩眼白的双眸望向梅蒂丝,虽什么也没看见,但梅蒂丝却仿佛看到了一双震颤灵魂的眼睛。
“你们的主...是谁?”梅蒂丝柳眉紧紧锁在一起,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很焦虑的感觉。
墨纪拉晃了一下头,然后用无波无澜的声音说道:“这世上有许多的神,它们都确实存在,我主也是其中之一,梅蒂丝,我能感受到,我主的火在你体内流淌,你见过它,对吗?”墨纪拉缓缓伸出兰指,轻轻地按在了梅蒂丝胸口上。
明明只是一只漂亮纤长的手,温柔和暖和,梅蒂丝却感到一阵寒意,因为墨纪拉仿佛直接按到了她的心脏,使她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见过的东西很多,但肯定不包括你——”
“那颗齿轮。”
梅蒂丝本想周旋一下,结果墨纪拉刚一开口她就再也没有半点侥幸之心了。
“你们是他的信徒?还是使者,化身?”事到如今,梅蒂丝也直言不讳了,除了修女们,众人都是露出了不小的惊讶神情,这还是第一次从梅蒂丝口中得知,她确实接触过神明。
墨纪拉沉默了,良久无语,这时,在她右边的克莉娜接了话:“这都不重要,梅蒂丝,吾等遵从我主旨意苏醒,就是为了帮助你而来。”
“所以呢?神再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该死的死,该活的活,最终不还是要靠手中这把剑,那所谓的神可会降下神罚,拯救我们,拯救世界?”塞伊丝的语气并不友好。
女王等人全程静静聆听,并未插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墨纪拉三人,直到此时,墨纪拉才微微抬头,似如梦初醒:“你又怎知我主没有这么做呢?
凡人生于世便是一种罪孽,穷其一生,也不过是罪业的偿还,而罪业的偿还过程,吾等通常称之为‘使命’。”
梅蒂丝似是若有所悟般点点头,沉默片刻,二度开口:“关于【堕落恶鬼】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墨纪拉听到这个名字时,莫名侧头“看”了芳歌一眼,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确认事实的只有米莉雅和梅蒂丝知道,就算是塞伊丝他们也只是怀疑而已,只是墨纪拉这突然侧头,芳歌竟没来由的心悸起来,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被落实。
“世间万物,皆有其使命,若达不到使命者,或坠入地狱偿还,或通过手段弥留人间继续偿还,还有就是...求助于神明,你说的那东西,多半就是求助了众神之一所得结果。
它徘徊游荡于大陆,只为完成自己的使命,要想解脱轮回,唯有达成使命,或消灭维持其存在的根源,无论是哪种方法,以你现在手段都是不可实现的。
比起这个,你腰间的那把剑,似乎有更多的故事要说。”墨纪拉精准无误的用食指点到了梅蒂丝腰间别着的啜饮。
梅蒂丝下意识望向啜饮,它早已被女王等人加急特制的剑鞘保护了起来,因为杀气实在太夸张过头,隔着百米都感觉瘆得慌,魔力意志低点的离梅蒂丝近点人都能昏过去,现在被纯白漂亮的剑鞘收起来,剑鞘装饰几颗翡翠宝石,黑色剑柄配上一缕红丝带,倒颇有几分东方剑客的韵味。
“我的故事早就结束了,如今在你眼前的,就叫梅蒂丝。”梅蒂丝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大长老能看到她的名字,现在连这些修女也能,大长老不是说只有神明才能看到这些的吗?难不成她们也是神?
墨纪拉微微一笑,并未多言,那神情颇像以往梅蒂丝对众女故弄玄虚的模样,真是天道好轮回。
“我...我会...我迟早会,变成那个样子吗?”说话的却是芳歌,她听起来很害怕,小脸都忍不住抖动了起来。
克瑞亚交错了双手,将其放在胸口前作祈祷状:“无须担忧,那并不是你,所有的因交集起来,只为保住有可能诞生的唯一‘果’,未来结果不可预计,但可以窥见其走势,梅蒂丝正是如此,一路完美避开了所有错误,呈现出了最佳的‘果’。”
“这个世界...”梅蒂丝正欲说些什么,墨纪拉将其打断:“你很聪明,这并不属于我主的力量之一,你体内还寄宿着其他东西...无须迷惘,梅蒂丝·瓦海托,我主的火会指引你前进。”
“我明白了。”事到如今,梅蒂丝也算得知了她们的身份和用意,她站起身来,向墨纪拉伸出右手:“你们会助我一臂之力吗?我是说实际上的援助,不是空口无凭的念圣经,这虽然管用,却不实用。”
墨纪拉毫不犹豫搭上了她光滑如水的手:“我主赠予了我们看破黑暗的心眼,还有划破黑暗邪恶的武器,只要你需要,吾等随时可以成为你驱散黑暗的强力武器。”
梅蒂丝笑着将她一把拉起:“那样最好不过,虽然这么说挺抱歉的...我能测试一下你们的能力吗?相信我,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存在。”
“当然,正有此意。”墨纪拉回以同等微笑,只是其中带了不少狡诈的意味。
梅蒂丝一愣:“什么?”
墨纪拉却没再回话,自顾自的走出了书房。
...
塞伊丝趁着梅蒂丝不再,鬼鬼祟祟的把二团长拐走了:“诶,米莉雅,当晚你和梅蒂丝是不是在望月树下面喊了什么咒语,才把她心心念碎碎道的神剑喊来的?这之中有没有她真正的名字?”
米莉雅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嗯...好像没有。”
塞伊丝立马跳了起来:“哈?!好像?!不对,肯定有!快跟我说!有了这个我就能领先老妖婆一大截了,快点~”
塞伊丝不依不饶的摇着米莉雅肩膀,把她晃得头晕,米莉雅连忙求饶:“哎呀...我真忘了,我要是想起来第一时间告诉你,别...别摇了,我晕...了...”
“我不管!身为梅蒂丝身边最可靠的人,我一定要得知她的名字,不准你瞒着我!这不是属于你和她之间的秘密!快点~快点~”塞伊丝这回直接按着米莉雅的脸开始前后摇晃。
米莉雅感觉自己眼珠子都要被她甩出去:“问题是...她真没喊自己真正的名字呀,就喊了什么血,什么战,什么剑的,然后它就自己飞过来了。”
“哦!你刚刚还说忘了,不知道,现在怎么又说的这么流畅了?!”塞伊丝停止了摇晃,不过表情变得更加吓人了。
米莉雅冷不丁冒出了几滴冷汗,梅蒂丝说得对,塞伊丝在战场上的脑子要是有平时一半好用,她绝对是敌人令人头疼畏惧的对手,可惜...
“啊...我这不是刚想起来么?放过我吧姐姐,我是真不知道,不是...正事一大堆,您怎么还抓着这个不放呢?”
“你说不说!”塞伊丝将脸凑到了米莉雅面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米莉雅连连摇头,塞伊丝闭了下眼,似是下定决心,而后一口咬住了米莉雅的嘴唇...
(歪歪歪,马上就开搞了,还有活人吗?都被我熬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