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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历史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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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雪境内,随着远在东方的战争正式打响,北国似乎也变得激流暗涌了起来,大王子查尔斯的出征导致了其镇压北国西部防线出现了不可知变数,为了弥补查尔斯的职位,处于宫廷旋涡中心,且偏【梅蒂丝派】的四王子伊迪,被很“自然”的调了过去。

伊迪深知自己无力回天,这场战争,他们不想加入了也加入了,虽然挺对不起梅蒂丝的,但现在她如果不死,那北国可就彻底完蛋了,于伊迪一同出征的还有他麾下的三千王骑,同时还有来自托拜尔斯家族一千精兵护卫。

北国已经一千年没出过这么大的战力调度了,王宫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以伊迪为首的【梅蒂丝派】被撤出王宫,【王血派】开始缓步夺过政权,一举打破了僵持的平衡。

明面上看不到的刀光剑影,却能从那一批又一批轮换的守卫士兵看出倪端,王城内的人们惶恐不安,无论哪种迹象都在表明,北国很可能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

...

奥斯汀宫殿寝室内,弗格斯和奥斯汀两父子对立而坐。

“父亲,您似乎做得太过,以四弟的能力,在王宫内有利无弊,且【梅蒂丝派】一方势力不容忽视,您这种明面上的强硬举动很可能会导致他们含怨。

四弟作为有力的王位继承人,其人脉和为人处事都受尽人爱戴,这点您最清楚,那为何要如此急躁?”

随着王子走的走,赶得赶,王宫内唯一陪伴在奥斯汀身边的只有弗格斯和德妃特两名亲血而已。

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就连奥斯汀自己也知道。

他也感到很困惑,自从梅蒂丝来了之后,他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它像是恶魔低语,诱使着他朝黑暗一步一步走下去,等反应过来之时,事已至此。

“啊,我知道,所以呢?我才是他们的王,正因为大敌当前,我们才更应该要团结一致,没看到连不可一世的南国都认真了吗?

神官,仅流传在传闻中,帝王亲信中的亲信都派出来了,足足两万五混合军团,这代表什么?

也许我该派你去的,弗格斯,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忧西部那些破事了。”

奥斯汀一通发泄,方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控了,露出了无奈神色。

弗格斯非常震惊,惊讶的打量着奥斯汀,仿佛第一天认识他:“父亲,您是怎么了?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您,北国的国王,应该是刚韧不屈,无畏且强大的。”

奥斯汀自嘲似的笑了,他勾起轻蔑的嘴角,用凌厉目光直视弗格斯:“怎么,我亲爱的儿子,我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弗格斯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犹如全身秘密都被扒光,他强装镇定,沉重的开口:“哦,当然,父亲,你我本就流淌着相同血脉,而且没人比我更了解您了。

所以我才会这么问,我敬爱的父亲,您是在恐惧吗?”

恐惧?

这两个字出来的时候,奥斯汀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竟浮现出一片火海,一名头戴王冠,身躯高大的男人,惊恐地坐在王位上大喊:“杀光他们!杀掉所有反抗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这一个方法,只有这才能拯救我们,拯救世界——

杀光他们——”

“父亲?”弗格斯的呼喊将奥斯汀拉回现实。

奥斯汀再度和弗格斯对视时,那双凌厉的双眼令人无法直视。

“父亲,您...”

“弗格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奥斯汀说出的话让弗格斯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绷直了。

奥斯汀直视他的眼睛,冷冰冰地开口:“你以为我是瞎子?你最近这几年在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

查尔斯常年镇守西线,伊迪资历充足,经验尚浅,理查德玩世不恭,完全指望不上。

所以,你觉得这个王位你坐定了,是吗?”

奥斯汀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撞在了弗格斯心坎上,他表情越来越凝重。

“你以为我把你留在王宫是为了什么?

弗格斯,你是我的儿子,我爱你,这不错,但东国的事情犹在昨日,你以为我会什么举动都不采取吗?”

奥斯汀这些话说完后,弗格斯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冰冷着眼神,走到奥斯汀面前居高临下的和他对视。

然后...

他猛地跪在了地上,将头埋在奥斯汀宽大的手上:“父亲,请您原谅我...”

奥斯汀点点头,抚摸着他的头颅:“你会是个好国王,孩子,但你太过焦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东方有句老话:欲速则不达,欧丝托斯最大的错误就是没能和帕里斯好好沟通。

现在,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如果给你当王,你想干什么?”

弗格斯缓缓抬起头,用渴望和真诚的眼神盯着他:“我会将家族荣誉传遍大陆每一个角落,我要开拓那片死亡之地,我要在那片荒芜之地上插上我们的旗帜。

我要让世界都聆听北风呼啸,骑士呐喊。

这,就是我想干的事情。”

面对如此直白坦诚的“愿望”,奥斯汀反倒释怀了,他只是笑着抚摸了下弗格斯的头,然后将他扶起:“你会如愿的,我的孩子,在那之前,我需要看到你的决心。

我不会成为欧丝托斯兄弟的,我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

弗格斯愣住了,如获新生...

...

深夜时分,在隐蔽的废城内,北国中最有权有势的一男一女正坐在废墟前谈话。

“皇后陛下,您正在见证历史。

欧诺弥亚的历史告诉世人,当神明要改变一个时代时,它一定会赋予某些人特殊的使命,然后促使腐朽的旧王朝崩塌毁灭,只有毁灭才能获得新生。

所以欧丝托斯成功了,他以一己之力将本该在四十年前就爆发的世界战争延后到现在。

现在的局面都是梅蒂丝造成?

哦,不,呵呵呵呵...

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历史长河中的战争从来就不需要理由,混沌时代如此,乱战时代如此,现在也一样。

现在,火炬传到我们手里了。

父亲说的对,他不会成为欧丝托斯兄弟,我们可以携手共进,走向帕里斯没能走的路。”

弗格斯对德妃特笑道。

德妃特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所以,你相信了奥斯汀的鬼话?”

“他是我父亲,我了解他,为何不相信呢?”弗格斯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杂质,德妃特站起身来,用轻蔑语气回应:

“帕里斯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帝王也是这么想的,把自己奉为神明,妄图以一己之力开创纪元,幼稚,可笑。”

“也许吧,不过我得告诉您,人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是神明时代,我,帕里斯,帝王,我们总有一人要决出胜负,攀上神位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弗格斯那微笑的模样确实像是升华了,德妃特凝视他的面孔,恨得银牙几欲咬碎:

“你是想出卖我?还是说,你打算放弃我们的计划了?”

弗格斯只是神秘一笑:“你会如意的,战争已经打响了,碍事的家伙已经全不见了,最主要的人也陷入了疯狂,哦...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四十年前的欧诺弥亚,唯一不同的是,我比欧丝托斯更聪明。

现在万事俱备,我再去确认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登上通往新世界的船了,皇后陛下...”

德妃特看着弗格斯离去的背影默然无语,她害怕了,因为她再也看不清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

尼克斯再一次来到牢笼时,雪莱已经恢复了平常模样,除了眼神变得凌厉不少之外,原先那股戾气消失不见,蕾娜女王也变得坚毅不拔,那双坚定的双眼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击垮她。

“很高兴看到您重新振作起来,女王陛下。”尼克斯离牢笼数米远,身边带了五名最强北精灵,时刻警惕着后方目光凌厉的雪莱。

蕾娜只是轻笑一声,拿起地面那块冻成石板的面饼一口咬下:“唔唔唔...

按照时间来看,现在战争已经打响了吧?

让我猜猜...

你来着是想告诉我残阳军被重重包围,插翅难飞,而且遭到了巨大损失,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拿下这场战争只是时间问题,对吗?”

尼克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看了狱卒一眼,似在用风语确认什么,后者连连摇头。

“不用问了,大人,魔法能困住我的身体和魔力,但困不住我的思想,你永远不会明白现在的我能看到什么。

你们输定了,从你和人类狼狈为奸的那一刻起,北精灵的战争已经输了。

你依仗的玛莉媞亚陛下,别说梅蒂丝,她连手下那群干部都对付不了,你没见过她们,你根本没法想象她们到底有多强,玛莉媞亚如果敢打绿光之森,一定败的一塌糊涂,不信你走着瞧,两天之内你必定收到对于你来说的噩耗。

我改变主意了,尼克斯,我不会再求你施舍任何东西给我了,属于我的王位,我的子民,我的自由和尊严!!!

我会自己争取,在那之前,你就好好帮我保管希亚城吧,尼克斯,大——人!”

蕾娜女王将尼克斯说的连连后退,终于,她在牢笼和现实中洗尽铅华,没人能再关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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