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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被腐蚀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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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日,波西卡在自己的房间,看着那由薇莉朵亲自为他戴上的战盔,令人颤栗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凝视镜中那张满是伤痕的脸,波西卡并未对近日来无形的监视感到愤怒,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嫌疑的,正相反,他受到的怀疑越重,某人的嫌疑就会越大。

根据这几天的薇莉朵态度来看,此人恐怕势力滔天,最起码也是能在她面前说上话的人,这样的人不多,甚至屈指可数,也正因如此才令人恐惧。

那晚的事情结局很简单,不过是一场巧合而已,但引发的冲击波却极为广泛,薇莉朵已经被各种无形的压力弄得心力憔悴了,绝不能再让她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投入过多精力。

“前线战况好不容易有了捷报,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潜伏在阴影处的亡灵们,我绝不会让你们再蚕食薇莉朵大人的精力了...”

波西卡拿起桌上的战盔,缓缓戴上,拉开门准备日常报道,却见到了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拉姆斯大人?抱歉,失敬了。”惊愕中,波西卡恍然发觉自己仍未敬礼,慌忙致以无上敬意。

拉姆斯撇了他一眼,只是笑笑,并未回应。

擅自的进了门,拉姆斯拍拍波西卡的肩膀,示意他关门。

波西卡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犹豫了数秒,还是照做了。

“波西卡团长,你觉得,最近有没有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是说,类似亡灵的鬼魂飘荡游离...”拉姆斯看着简陋布置的房间,自顾自问道。

这几乎什么都没有,一张床,一张堆放在角落的工作台,两把椅子,一个武器架,仅此而已。

波西卡把刚带上的战盔又脱了下来,将它轻轻放在工作台上,他才幽幽开口:“您是来试探我的吗?”

“你很聪明,波西卡,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似是早有预料,拉姆斯顺应答道,“薇莉朵将军怀疑有【正统派】的余烬残留,他们看似在前不久陛下开展的清扫行动中覆灭。

但你我都清楚,在欧诺弥亚完全胜利的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们永远不会灭绝。

那晚的事件就是最好证明,故所以,那晚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都列入了怀疑名单之中。

很不幸,你也在其中,而且是深度怀疑名单。”

静静地看着波西卡,拉姆斯能看出他的底气和镇定:“我知道,我也在暗地里调查,对于我自身受到怀疑这件事,我毫不介意,甚至为您和将军大人的谨慎感到自豪。”

波西卡的语气平稳镇定,极具磁性的嗓音中,透露的满是敬佩。

毫无破绽,应该说是赤城之心。

“如果您是来审查我的,那我只能说您不适合干这个工作,恕我直言了,拉姆斯大人。

我接触这行比您要更久,跟人谈判和套话,这完全是两回事。”波西卡突然的“教导”,倒是令拉姆斯颇为吃惊。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拉姆斯只是笑着,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那一成不变的嘴角幅度,却令人感到心里发毛。

“我无法给您建议,但我一定不会一推门就问别人是不是间谍。”波西卡的回答令拉姆斯大笑不止。

笑过之后,拉姆斯才欣赏的点点头:“薇莉朵评价的没错,你确实是隐藏极深的将才。

我在薇莉朵面前谈论过这件事情,我跟她说过自己的想法,斯亚城审讯官威廉姆,他是我们的红色名单。”

“嗯?”从拉姆斯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波西卡多少有些惊讶,下意识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他还是憋住,并将其稍稍更改了下:“拉姆斯大人,您说的这人,我确实在怀疑。

不过他除了提出计划外,由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这次行动中,敌人的行动路线完美避开了他所在位置,恰恰相反,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揭穿了敌人身份,我们很可能会失去极其重要的情报。

我怀疑的人是另一个人,斯亚城城主凯尔森。”

拉姆斯眉头一跳,直视波西卡的眼中再度多了几分尊重,他在套波西卡的话,波西卡也在套他的话,这个男人,从开门见到他那一刻起就起了疑心。

拉姆斯故作思考道:“凯尔森吗?作为城主,他确实是当晚的重要参与人,调度士兵和营造袭击假象,规划路线,甚至埋伏地点他都一清二楚...

虽说如此,但根据我个人的调查来看,敌人当晚的行动路线出了差错,偏离了威廉姆的原定计划,所以他才如此惊慌地赶到现场。

而且他的反应也确实过激了点,他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地按住那名风精灵,这才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波西卡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拉姆斯心中却是捏了一把冷汗,波西卡留了后招这件事,其实知道的人只有四个:薇莉朵、波亚、威廉姆、还有他自己。

薇莉朵,却没告诉自己这个情报。

如果不是他知道这个情报,刚刚说出来了,波西卡很可能会顺藤摸瓜,引出不得了的东西。

因为他一开始就起了疑,这场审查,看似单向,实际是双向的。

“多少冒点风险吧..”拉姆斯明白,不能在跟他对下去了,他说的没错,这方面经验他要丰富多了。

“老实说,以你的资历,本不应该受到怀疑才是,我跟薇莉朵提议过划掉你的名字,但...”拉姆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让他坐不住了:

“拉姆斯大人,您是想说薇莉朵将军的判断错了吗?非常时期,任何人都必须受到监视审查,我绝不会因为我的过往而因此抱怨,记恨。”

“不,当然不...

我来,是向你确认另一件事情的。”波西卡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人都有弱点,有的很明显,有的藏得很深,需要小心试探挖掘。

显然,拉姆斯精准的抓到了那个弱点。

“我们预计明天对威廉姆进行最终审判,届时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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