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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神明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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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斯一直都觉得,诺拉给他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没能找到答案,直到今天看到了这间寝室的衣橱内,有三套残阳军服饰整洁整齐的摆着。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会对诺拉恐惧了,她跟梅蒂丝一样,有着一股足以掀翻世界的意志,她了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先决条件和必要条件是什么,而不是像自己一样,盲目的前进。

“诺拉小姐还有收藏残阳军服饰的癖好?”帕里斯说这话的时候,薇莉朵下意识移动了身位,跟诺拉拉的更近了。

诺拉也不忌讳,她反而从衣橱内拿出一套残阳服饰,在帕里斯面前显摆:“陛下,您觉得服装意味着什么?”

“符号,象征。”帕里斯走进了房门,这算是他第一次踏进薇莉朵的私人寝室,两人的感情这几年淡化了不少,早就过了那段如胶似漆的阶段了。

薇莉朵之前是清楚自己被利用,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满足于被利用,而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帕里斯了。

毕竟机会给过帕里斯了,他失败了,再这样下去,别说爱情了,连理想都完不成。

诺拉微微一笑:“是的,服装跟名字一样,它都是表达着一种象征,自古以来,人们对外貌就极其重视,哪怕是动物也好,它们之间的王都有着明显特征。

就像是现在,您看到这套朴素的白色衣服时,是不是感到了愤怒与恐惧呢?”

“你是在挑衅陛下吗?!诺拉!”凯特怒斥道。

“闭嘴吧,凯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薇莉朵现在身份互换,帕里斯可是有求于她的,哪里还会怕凯特。

凯特正要还嘴,帕里斯一把把他拽到了后面,像这种以蛮力明示的行为,凯特还是第一次经历。

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焦虑,同时也被诺拉说到心坎上去了。

“我当然感到愤怒,诺拉小姐是不知道欧诺弥亚的规章制度么?残阳军服饰可是一等违禁品,任何收藏、穿着的人,都可以被指控为叛国罪处死。

还是说,你知道还这样做?亦或是有人帮你掩埋了这一事实?”

帕里斯看向薇莉朵,后者浑然不惧,直视他骇人的眼神。

诺拉转过身来,向帕里斯敬了一个贵族礼:“请原谅我,陛下。

每个人都有一点特殊的小嗜好,我也不例外,这些服饰对我来说,有着无可取代的重要意义,少了这些意义,我将不复存在。

因为它是一种象征,同时也是一股力量。”

“你,还是忘不掉残阳军?”帕里斯眼神中的杀机越发浑厚,薇莉朵甚至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哪怕对手是帕里斯。

诺拉一下把残阳外套披上,然后光速围上披风,在那瞬间,窗台阳光照射进来,点亮了诺拉脸上坚毅决绝的脸庞,满头杏丝摇曳,披风飞舞,那五芒星烙印,反倒成了此刻最令人胆寒的杀戮标志。

“...”帕里斯在这副光景之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带给自己无尽恐惧挫折的精灵少女。

诺拉却再次跪倒在地,用欧诺弥亚的敬礼方式,对帕里斯表达了深深的歉意和敬意。

“残阳服饰可以成为您的恐惧,成为它所有敌人的象征。

但您也可以把它转成正向收益,对己方的激励,对残阳军的士气打击...

象征的意义不在于物品本身,而是人,您想想,对于残阳军来说,是多一名欧诺弥亚师团长可怕,还是多了一名残阳军团长可怕?

当我出现在战场时,这一身服饰,恰好是对他们士气最沉重,最强大的无形攻击。”

诺拉那略带邪魅的微笑,帕里斯竟不由得看入迷了。

“确实如此...这会使残阳军迄今为止的不灭信仰遭到重创,令他们基层产生动摇,没什么比诺拉背叛这件事对他们打击更大的了...”

金斯利也似醍醐灌顶般的醒悟了,他突然发现,他们对残阳军的进攻方式一开始就错了。

残阳军就像是紧绷的弹簧,你越是压迫它,它反弹的力量就越大,连带着自身也变得坚韧完整起来。

只是从内部进攻,他们也不是没尝试过,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一定是因为残阳军的事情呢?”帕里斯想再试试诺拉。

诺拉自信一笑,自顾自站起了身:“陛下,您认为梅蒂丝强大吗?”

帕里斯没想到自己被提问了,不过他也不反感,反而有种莫名的躁动:“当然,我想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无论是从现实角度来说,还是精神角度来说。”

“那您觉得她是不可战胜的吗?”

帕里斯眼神一亮:“也许吧,反正我对上她的战绩,都无一例外的完败了。”

“您是对的。”诺拉的回答出乎意料,除了薇莉朵以外,所有人都认为诺拉是在玩弄他们。

“所以,诺拉小姐的意思是没办法?”帕里斯还在隐忍,他知道诺拉手里肯定有“干货”。

诺拉瞥了帕里斯一眼,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当然有,陛下。

想要打败梅蒂丝,就必须先打败她身边的那群人。

恕我直言陛下,您一直都不懂这一点,强大的从来不是梅蒂丝本身,而是名为梅蒂丝的一个体系。”

“体系?!”金斯利惊呼出声,完全正确,这几乎是他大脑给出的第一直觉。

金斯利没少研究梅蒂丝这个人,但他发现越了解梅蒂丝,就离了解她越来越远。

这听起来像是悖论,但确实如此,不只是他,帕里斯也是一样,所有人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不了解梅蒂丝,恰恰是因为太了解。

南国算是第一个看透这个道理的存在,如果帝王当初稍微傲慢一点,永耀国都要成为战胜国了。

【体系】这个词,就如醍醐灌顶般点醒了他们。

“就单论个体而言,梅蒂丝确实是无敌的存在。

论智谋,整个大陆至今未逢敌手。

论武力,我想除了还没出手的南国帝王,没人再敢跟梅蒂丝叫板了吧?

论意志,这点陛下您体会最深,我就不多加赘述。

她是一个全方位能力都登峰造极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注定不会是默默无闻的凡人,我也不相信什么突然觉醒这种说辞。

那么只可能是突然出现的,据我所知,梅蒂丝确实是以某种方式突然降临大陆的。”

诺拉此言一出,帕里斯立马站了起来,表情变得极度震惊。

他死死盯着诺拉,好似在确认她有没有说谎,可惜的是,诺拉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原来是这样...吗?”帕里斯瞬间想通了很多事,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迄今为止的失败,甚至都变得没那么有挫败感了。

看到诺拉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薇莉朵也越发自信了起来。

“继续,我想听完你的全部推断。”帕里斯重新坐回了椅子,他看起来没那么沮丧失落了,反倒有种棋逢对手,知音难寻的兴奋。

诺拉拿出了自己的成果,把它摆在了帕里斯面前:“梅蒂丝强大的光环,总是会令人忽视她身边的存在。

要想击败梅蒂丝,我们就得去思考梅蒂丝为什么会这么强大。

我们先捋一捋梅蒂丝是怎么登上舞台的。

梅蒂丝是在995年8月份左右,突然冒出来的,那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面对的是涅索斯山贼团,首战就带领绪任克斯逃过了致命一劫。

在那之后,绪任克斯政策大变,一向故步自封,闭关锁国的绪任克斯,主动打开了大门,对欧诺弥亚展露积极的外交倾向,同一时期内,残阳军成立。

梅蒂丝,只用了一个多月,就把绪任克斯从里到外都翻新了一遍。

梅蒂丝第一次出现【能力异变】,是在斯亚城叛乱事件中,也就是995年11月14日。

三个半月,这是她成长的速度,因为在这之前,没有任何迹象表面,梅蒂丝是隐藏实力,她甚至都算是死过一次了。

我们至今仍没弄清楚梅蒂丝的异变情况。

时间来到996年1月份,短短五个月的时间,绪任克斯已经算小有名气,并且在东方也有一定知名度了,这个时候,梅蒂丝选择了向北而行,残阳军也在极速成长中。

公会势力,也在此期间被梅蒂丝接触。

大概3月初,血月事件发生,东方最大的公会势力跟梅蒂丝势力发生致命冲突,但却不知为何,突然和解了。

而后就是安德鲁势力被歼灭,梅蒂丝的能力首次在世界范围内亮相。

注意到了吗?到这里为止,不过短短七个月的时间,梅蒂丝就把残阳军的名字从东带到南,并且已经具备完全碾压一座武装城市的能力了。

从这个节点开始,梅蒂丝就已经势不可挡了,只是我们都没意识到而已。

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暂且不管。

我们来看看梅蒂丝这期间,始终在线的那几个人。

米莉雅、伊玲、塞伊丝、莉塔、莉娜、拉希丝。

这几个人是由始至终都跟着梅蒂丝的,这才是她的核心势力,幸运的是,我也是曾经的一员,所以我知道其中的秘密。

一个连梅蒂丝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们互相协作,或暗或明,以围绕梅蒂丝为中心,组成了一道绝对屏障,保护她的同时,也让梅蒂丝保护着她们。

她们就像是环环相扣的齿轮,少了谁都运作不了,那么,我们的目标也就明确了。

【神明的阶梯】

这是我为梅蒂丝量身定做的针对性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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