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军们并不着急杀死这批农夫,他们甚至现场下注,看看谁能在一名南国军面前活到最后,那五名拿着哀泣的将领自是不屑降低身姿,去处理这群他家狗都不吃的贱民。
很快,那名南国军出现了,他面对这十几名拿着钉耙、锄头等连武器都不能称之的农夫,不紧不慢的褪下了全身防护,露出了自己肌肉虬结的强壮体格。
农夫们此刻已被愤怒和恐惧双重支配,早已失去了理智,眼前只有杀死南国军一个想法,那名南国大汉只是邪魅的勾起嘴角,在一名农夫冲过来的时候侧身一闪,奋力一拳连武器带人把他砸碎在地上。
面对手持钉耙的农夫,大汉用肉拳硬接,钉耙贯穿了他的指头,却也被他用蛮力生生握死,“你喜欢玩开西瓜的游戏吗?就像这样——”大汉怒吼一声,以蛮力拽飞了钉耙,而后一拳开了那名农夫的脑袋。
在这种惨烈的死亡视觉冲击下,其他农夫们仅有的冲劲很快被恐惧冲散,他们立刻跪倒在地,丢掉了武器,苦苦哀求着这名南国士兵放他们一马。
“靠——”南国士兵们集体咒骂了一声,似是对游戏提前结束,谁都没胜利这件事感到不满。
大汉也觉得很无趣,他又转身一脚踩碎了毫无抵抗能力的农夫胸口,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妈的!还以为你们有多有种,叫的那么大声,看来只是传说流传的太广了,是不是?!”
目睹同胞被残忍杀害的女子,好不容易拾起来的信心被彻底摧毁,她彻底崩溃了:“该死的畜生们...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下地狱,永世受尽苦难...”
歇斯揭底的哭喊着,祈祷着神明和奇迹会发生,然而,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他们一直所遭受的痛苦那般。
要怪,只能怪有人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一个致命的诱惑。
万念俱灰之际,一只芙柔纤手搭上了女子的肩膀,抬起朦胧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熟悉而陌生的女子,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连名字也好似可以呼之欲出。
可当认真观摩时,却又想不起一点相关回忆来了。
“交给我吧。”那名突然出现的女人如此说道,她离去的步伐和神情,总是能和朦胧记忆中的某些碎片串联起来。
那名南国大汉早就对其他农夫失去了兴趣,却也受不了他们疯一样的呐喊,很快,一切都归于死寂。
正当他们结束了“小游戏”,准备干正事的时候,一名村妇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成熟美丽,得体大方,美丽的脸庞上,那宛如宝石般的瞳孔中,却映射着悲怜。
“哦~——有一位小美女要加入游戏了!大家快看呐——”
“芜湖~——”
“哇哦——!长得还不错!”
“看看她迷人的小眼神,恨不得生吃了我们嘞!喂!巴鹏!把她给我吧,我就喜欢她这种!”
南国军们瞬间沸腾了起来,他们是自由军,比起帝国军来,自由军明面上是听命于领主封臣的,帝国军那些做给外人看的规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层纸。
他们见过誓死不从的,见过贪生怕死的,但像这样主动走上来,一副看死人表情的,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是我的,我谁都不会给。”名为巴鹏的大汉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他不断打量着眼前这名美丽的姑娘,越看越觉得她耐看,而且眼神够狠,怕是没见过几个血使不出来的那种狠。
“你想怎么玩?”这名女子似是挑逗,又似挑衅的开了口。
“哈哈!你们看到了吗?她居然主动跟我提游戏规则,够劲,芜——!!!”
巴鹏摩拳擦掌,双眼变得嗜血而狂热,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就按你说得来吧,宝贝,快,我等不及了,求你了,快...”
女子的笑意只是更深了,她主动解开了布衣前的一颗纽扣,顿时,一片雪白的肌肤现了出来,一下把大汉的视野给剥夺,连带着脑子也被冲散了。
“看到这个了吗?”女子轻吐红唇,不断拨动着在场所有南国军脆弱的神经,“如果你碰到我一下就算我输,我就是你的东西,一辈子当你的奴隶,当你的狗,我说到做到。”
“呀哈哈哈哈——!!!”
还没等女子说完,巴鹏大吼一声,一路甩着贪婪的口水飞奔过来,那一刻他仿佛化身为一头猎食的猛兽,变得凶残而迅猛,其速度比起之前来完全是判若两人。
就在他迅猛的冲刺擒抱下,女子轻灵的弹起,顺着他宽厚结实的肩膀翻了过去,同时一脚踹开,使得巴鹏失去重心,摔了个狗吃屎。
“太心急可不行哦~”
巴鹏一击吃瘪,磕了一下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接连向女子发动了数次猛攻,每一次都以差之毫厘的差距,被女子险险躲了过去。
这下巴鹏玩上头,其他南国军可是清醒了,他们原本以为这女人是被吓傻了出来送死,没想到是个狠角,巴鹏在他们之中格斗能力那是数一数二的了,他都被人玩玩团团转还不知道。
不过他们依旧没有出手,只是留了个心眼,互相使眼色,准备下黑手。
“怎么?刚刚的威风劲哪去了?连一个村妇都打不赢,你好意思面对你的战友同胞吗?”
无视女子的讽刺,巴鹏从地上弹起,反身一腿横扫向女子,巴鹏势大力沉,体格强壮如牛,连地都能踩踏,这一下若是扫中,女子这娇柔身板怕是直接断成两截。
女子没有躲闪,她握紧双拳,左脚迈前,身子微微压低,宛如觉醒的凶兽,整个人变得极度危险起来。
“砰!”
“咔嚓!”
一声炸响和一声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南国军们下意识以为巴鹏把那女人扫死了,没想到的是,巴鹏输了。
炸响是女子刚刚所站的地面被踩踏了,骨骼破碎,是巴鹏的腿反被打断了。
“你这个...该死的裱子...我要把你抓住,然后把你眼珠子扣下来放进你的嘴里,最后在让马把你干死!啊...”
面对巴鹏的威胁,女子置若罔闻,她转身面向南国军们,露出了令人惊骇的眼神,那表情仿佛再说“下一个是谁?”
然而,两只染血的麒麟臂突然间从背后扼住了女子。
“哈哈!裱子!怎样,我做到了!”巴鹏倒是个狠人,硬顶着破碎的右腿站了起来。
“啊,恭喜你。”女子面容冷漠,在电光火石间用左腿向后一踹,把巴鹏左腿也踹碎的同时,借力一把把他摔倒了前面,反用双肘锁死了他粗大的脑袋。
“咔...咔...”
就像是一条缠住猎物脖子的蟒蛇,女子一点,一点用力绞死手中的猎物,巴鹏从最初的不屑,开始到剧烈的挣扎,再到蔓延全身的恐惧,最后在无尽的绝望和悔恨中,倒在了被他亲手杀死的那群农夫旁。
所有人都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寒而栗,一名浑身染血的少女,用她那双弱不禁风的纤手,死死扼住了一名两百多斤,一拳能打碎人脑袋的壮汉喉咙,并像蟒蛇一样,一点一点让他体会窒息而亡的感觉...
他们自问自己做不到,人在死前爆发的力量有多可怕他们最清楚,像巴鹏这样的壮汉,真跟你玩命穿哀泣都不好使,他能直接把你震死在铠甲里。
但是这个打扮成村妇的女人,却用双手慢慢绞死了巴鹏,钳住脑袋的手还全程没动摇过一下,那她的力气有多大?
“妈的,该死的臭裱子!”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愤怒,一名南国军抬起十字弓弩就是一下。
“嗖——!乓!”跟铁箭破空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金属对碰时的异响。
等南国军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他们才刚刚看到从空中自由转体不知多少圈,才落下来的钢铁箭头。
“我...靠?!”箭头和箭身都是由南国特制的钢铁打成,其硬度暂且不谈,光是速度也远超普通箭矢,但它们却被人截成两断了,而且断口极其工整。
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普通的匕首,她还炫耀似的晃了晃匕首,面对这种挑衅行为,南国军也不想再忍了。
几名南国军迅速冲了上去,一路上鲜血飚洒,一点也不掩饰自己要破法的想法。
“雷吉多。”
就在那几名南国破法者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们的喉咙也在一瞬间穿了个大洞。
更令南国军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破法现象没有发生。
“喂...她刚刚...干了什么...”
“破法条件完成了却没触发...是她提前预判了时间同步杀死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啊...”
南国军这边还没缓过神来,又看到了女子杀死破法者们的姿势,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女子左膝跪地,呈半蹲姿势,左手按住右手关节,一个很明显的缓冲姿势,她右臂被强大的外力撕碎,露出了一把由钢带缠绕的袖珍弩,只是这袖珍弩在这轮攻击后,本体也被冲碎了。
整个大陆上,拥有这种奇特武器,并能驾驭他们的,只有一支队伍。
女子不慌不忙拆卸了损坏的袖珍弩,又从裙摆一侧取出另一把袖珍弩,不慌不忙的填装:“你们知道吗?
其实雷吉多缺点很多,它不只是有苛刻的先决条件,就算你完成了条件,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从你完成触发条件【雷吉多】的那一刻起,你可以说是最脆弱的存在。
因为在雷吉多光柱落在你们头上,保护你们那如烛火般摇曳的脆弱生命,需要零点五秒的时间啊。”
女子一把扯下头巾,又撕碎了伪装的服饰,在这片大地上被称为禁忌的纯白战士,顿时映入他们眼帘,把所有南国士兵都吓了一跳。
“短棕发,猎鹰眼,单臂弩...你就是【猎头者墨菲】?!”年轻的领主见多识广,尤其是对现有的残阳军情报倒背如流,瞬间认出了来者何人。
“残阳军还敢主动来找我们?!你们天天说别人狂妄自大,我看你们才是不自量力,灭风之战的还没把你们打醒吗?!”
墨菲安装好了武器,再一次蹲了下来:“如果是一个月前,我会劝你们快跑,但是现在...”
“咻——砰!”
伴随着墨菲攻击的,还有数十支带着永耀国旗帜的长枪,它们散发着炽热高温和滚滚白烟,像是一道看不见的墙,阻断了南国军试图前进的脚步。
“残阳军...?!”
年轻的领主还没来得及恐慌,身下的马儿已经预感到了危险,开始激烈的嘶嚎躁动起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留给在场南国军的,只有这句因恐惧而脱口而出的本能命令。
【猎头者墨菲】
【墨菲是灭风之战中,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人类士兵,当初灭风之战的惨烈程度,士兵伤亡率高达90%。
从头到尾活着的少之又少,从那场战争中历练存活下来的士兵,无一不是当今永耀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的超强者。
墨菲能存活下来,不仅是她狩猎多年积攒下来的第六感,更是她本人强悍程度的最佳体现,因为那场战争没有侥幸可言。
墨菲在永耀国成立后,仅在六个月内便拿到了正式的猎暗团分团长头衔,她主动承担起了梅蒂丝黑暗面的一部分,以残暴、凶悍、狠辣的对外手段闻名东方,就连南国也将其升为了上等威胁人物。
据说她会收集每场战争死亡者的头颅作为纪念。
但这其实是内部流言到外界的以讹传讹,实际上那些头颅不翼而飞的尸体,大多数是被强大的【弩炮】打到无法回收了。
因为每场战争都有无头尸体,而墨菲又从不手软,所以看起来更像是特地为之。
不过墨菲本人得知自己有非官方承认的流言称号很是开心。
“当我的名字被敌人所恐惧时,那我才算一名真正的战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