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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核平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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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噼啪...”维多斯被柴火作响的轰鸣声叫醒,睁开妖异紫瞳,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这缥缈黑暗中的一簇火光。

凝视这跃动的火簇,维多斯展露出些许沉浸神色,但很快就被几根断木搅乱。

“你们这片森林完全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死气沉沉,还是有很多生物的不是吗?”梅蒂丝狩猎了一头异形野猪,它早已被放干了血,现在还有半个身子在梅蒂丝身后充当靠垫以及保暖屏风。

串在铁片上的猪肉烤出诱人香气,香油滴落火堆之中,更添火势,很快,香气四溢的野生烤串便完成了。

递过一串给维多斯,也不管她是否接受,梅蒂丝自己先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维多斯凝视手中这串烤肉,那表情似是勾起了不堪回忆,她猛地一口扯下大片烤肉,如吞嚼仇人血肉般愤怒。

兴许是吃了点东西有力气,兴许是说服了自己,维多斯指着梅蒂丝身后那头异形野猪静静说道:“它是这片森林的霸主,我脸上有两条伤疤,都是它留下的。

它骨骼极其强硬,外皮强韧,体型庞大,而且还具有幼儿智慧,我跟它相处有十八年了,它不想来惹我,我也不想去惹它,没想到今天不明不白死在你一个外客手里,真是可笑。”

似是嘲笑野猪,又似嘲笑连一头野猪都打不过的自己,维多斯又狠狠撕扯下一片血肉。

梅蒂丝不以为然:“是么?那真是抱歉了,这是它自己撞上来的,我估计是被你的怒气吸引了,看到你倒下想来捡个漏,你也说了,它脑容量充其量就是个幼儿。”

维多斯沉默了,面对梅蒂丝,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无法说出口,双方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没人愿意低头,话题很难打开。

于是,梅蒂丝率先示弱:“你呆在这多久了?”

维多斯蹲坐在地,仰望这幽暗梵空,她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所谓眺望繁星,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

“啊...多久了呢?我都记不清,上一次有活人站在我面前是什么时候了。

五十年?一百年?时间抛弃了我,世界抛弃了我,连我的同胞也抛弃了我,他们把我困在这,任由我腐烂。

可悲的是,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和仇恨心,至今都在支配着我,操控着我,你是个强大的人,对我这种存在,最好远离点。”

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是,维多斯此刻显得极为消沉,梅蒂丝完全无法将她与之前那副狂暴的憎恶模样联系起来。

【被仇恨支配的我】

梅蒂丝对这句话感触很深,不知从何时期,她忘却了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也许自从来到塔罗斯大陆至今,她都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被仇恨支配过。

梅莉雅那次是最接近的,但也仅是接近,梅蒂丝最终选择找吉尔复仇,纯粹是为了梅莉雅的正义,她无权代表梅莉雅原谅吉尔。

可以说梅蒂丝在吉尔一战中是以一种沉重而无奈的心情在战斗,她太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以至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自身就是被理性所操控的奴隶。

“在见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象过这个世上还有我们风精灵的同胞存在,原本我以为面对人类就够可怕够悲惨的了,现在想想,我们好歹还有奋斗的目标。”

梅蒂丝这话说的含义很深,在维多斯看来,她自然理解成了光精灵对暗精灵的所作所为。

“我也没想象过风精灵存在于这个世上,我将你当成了那群高高在上的【圣徒】,这也是导致我轻敌败北的重要因素吧。而且你...身上确实有他们的影子。”

维多斯在梅蒂丝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光芒,只有那道耀眼的光,她是必须要熄灭的。

“圣徒是指...光精灵吗?”梅蒂丝并没有理会她的质疑,她是何许人也,抱着何种心态来的,梅蒂丝在一招一式中确切实时的传递给了维多斯。

对于梅蒂丝的坦诚,维多斯感到颇为敬佩,犀利的眼神也稍稍缓和了些,不过那之中透露出来的冰冷杀意,仍是不减:“啊,只有他们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原谅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梅蒂丝虽不详细了解双方的历史仇恨,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稍稍将其代入人类与风精灵之间的远古战争仇恨积累,不难想象出双方现在的关系。

她是来解决问题根源的,像那些这种只会激化矛盾的圣母发言,她自然不会去说。

善良纯洁如梅莉雅,她也说出了“那种存在”“不可能”“对光精灵的惩罚”诸如此类的绝望性发言。

梅蒂丝坚信,一个人如何看待世界,看待别人,最终收获到的未必是自己满意结局,但如果顺从心意,放弃思考,任由情绪支配,那结局一定是相互毁灭。

种族毁灭的极端主义者,最终下场都无一例外,她见过,也亲手处理过许多。

“我能听听,你为什么称他们为圣徒的原因吗?”梅蒂丝打算从最基础,也是最不会遭到抵触的东西开始入手。

那就是称谓。

果然,维多斯并没有表现出抵触厌恶的表情,反倒是冷笑起来:“呵呵!你不是见过他们吗?怎么?你觉得圣徒这个称谓不贴切?

哦,我知道了...你是风精灵,比我们暗精灵更高一等,甚至本就凌驾在我们精灵族之上的至高存在。

所以你没有遭到他们抵触,反而还被拥戴起来,见识过他们的梦境了是吧。”

梅蒂丝沉默不语,从维多斯的冷嘲热讽中,她大概得知光精灵是个怎样的种族了。

琪格自己本身也说过,光精灵就是一群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高等存在,包括现有记载的所有风精灵史书也好,光精灵永远都是精灵族历史边缘化的存在。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屑参与,他们有自己的历史。

不过,梅蒂丝倒不认为是她的关系导致光精灵对她态度缓和,就算得知了她是梅蒂丝,光精灵一样把她不当人看。

梅蒂丝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确实有那种俯视万物的苍茫之眼,归根结底,还是双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我不认为是我种族的身份,也许是我把她们的本质揭穿之后,还狠狠的踩了一脚,你知道的,武力永远是迫使对方听你讲话的最简单方法。”

维多斯怒火攻心,这话无异于说她,说暗精灵太弱了,所以才会被光精灵唾弃,打压。

这是一半的事实,也是最真实,最可悲的现实,维多斯顿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梅蒂丝。

“你以为你是谁?哈!可笑!我跟你说,这个世上有资格对我说教的只有一个人,东方世界的梅蒂丝·瓦海托。

她是最有资格调解这个世界上所有纠纷的人,看看那些人类,能把他们团结在一起的人,这个世上只有师祖做到过,如果是她,那我相信她有那个能力。”

梅蒂丝抬起头,直视她那冰冷凌厉的紫瞳:“我就是梅蒂丝·瓦海托。”

“哈?”维多斯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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