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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世界真相篇(猎杀神明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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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特感到自己也一阵头皮发麻,其实仔细回想这个世界已知的历史就不难得出一个事实:风精灵是在上古世纪之后才出现的存在,他们从一开始就对人类保留高度的警惕性和自我保护性。

能力比起纯种精灵来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硬要说的话,其实就是人类的进化版,也仅此而已了。

风精灵的正统历史其实远比想象中要短很多很多,算上乱战时期那短短的七年,至今也不过一千余年而已,更别说,风精灵有近千年的历史都是在自我分裂之后,在各自统辖范围内的短暂历史了。绪任克斯千年历史,期间诞生的历史大事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只有到梅蒂丝降临后,才如潮水般汹涌奔来。

可光暗精灵,实际上从上古世纪就已经有记载了,伴随师祖传说的第一批魔法生物,就是光暗精灵,所有史书记载都很详细,从来没有提到风精灵这种字眼,唯有精灵族这一统称。

“你们都想到了对吗?风精灵为世人知晓,是在乱战时期,在那之前,连欧诺弥亚人也不清楚,女王陛下做为当时的幸存者之一,你还能记得清楚自己有记忆以来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梅蒂丝这个问题真把拉希丝难道了。

因为拉希丝突然发现,自己孩童时代的记忆全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想到这,拉希丝突然用双手催动着虚空,双眼泛起智慧的光芒,梅蒂丝知道,她这是在翻档案了。

所有精灵从出生到死亡,期间所经历的个人大事件,都有人专门负责记录在案,以前是先知们,后来是长老们,现在是干部们。

所以按理来说,就算拉希丝个人档案不存在,无人能够证明其存在的意义,像莉娜、莉塔她们肯定是有记录的。

快速翻阅查找过后,女王终于得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她沉默地飞快写下几页信息,将其呈现给了众女面前。

“怎么会...”米莉雅、塞伊丝、伊玲、菲庇...包括但不限于她们,女王罗列的这几十人中,全都没有详细信息,除了其记录在案的战绩之外,再无其他做为证明。

像是出生年月、具体年龄、家庭情况等等,这些都是空白的,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也没人问候过。

她们的出现就好似理所应当,一个两个或许是巧合,或许是遗漏,可是这几十个...几乎全是在梅蒂丝出现后才被挖掘出来的绪任克斯风精灵人才,他们相当一部分已经牺牲了,也不乏有一些仍在记录的。

“你...就直说你的结论吧,梅蒂丝,不用顾虑我们。”拉希丝的承受能力要高很多,她不是不能理解梅蒂丝想表达什么,但她不会相信,也不可能相信,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一荒诞的说法。

梅蒂丝从怀中取出了神之书,她随意翻动了几页,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风精灵,很可能是精灵族失败后的执念化身。我们继承了他们不屈的意志,并将【它们】施加于塔罗斯精灵的诅咒,将其转化为了力量。

这种力量直观地体现在了我们的天赋能力身上。

风眼、超高速的身体机动、无上限的成长空间、坚定不屈的顽强意志、无法被侵蚀的强韧灵魂...

我们的存在本身,即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藐视,我们的存在,即是意志的实体化。我们不只是一个种族,更是与生俱来的使命肩负者,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引着我们走向终末的尽头。

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发展,如何变化,历史总会拨回最正确的时间点。你们还记得那句话吗?【历史总是呈螺旋上升趋势的】每一次重蹈覆辙,每一次毁灭,都必然有着细微的变化,我们可能会重蹈覆辙,但总有一日,会抵达真理的尽头,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拥有掌握真理的力量。”

塔兰特并不是很懂梅蒂丝的意思,她想了足足有五分钟方才开口询问:“我不明白了...那你们到底算精灵还是不算精灵?到底存在还是存在虚无?”

之所以会有这种疑问,是因为以众女对梅蒂丝的了解来说,她是最坚定的现实主义信奉者,她只是怀揣着美好理想在前进而已,她自称是被神明救赎,被神明赋予了不得不去完成的沉重使命。

可她比谁都更厌恶神明,她比谁都想杀死那高高在上的神,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梅蒂丝自己就亲手送葬过不少虚无主义者,那些想要否定现实,妄图将历史回滚的人,必将成为梅蒂丝势必杀之的碍眼存在。

她们都在找寻答案,但绝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因为这无异于直接否定了她们存在的意义,这是他们的敌人一直在做,却一直没能成功的事情,她们不想因为这个,跟梅蒂丝反目成仇。

她们只是害怕,如果梅蒂丝真的否定了所有存在,那她们到底要相信梅蒂丝这个人,还是相信她所贯彻,留下来的信念?

“算,也不算。存在,也不存在。”梅蒂丝依旧是那副谜语人模样,不过,现在的众女反倒能理解她这段谜语的真实含义了。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跳出了【它们】的能力极限范围,可以自由活动而不受到直接控制了吗?我们存在于此,但却不在【它们】的管辖范围内,远古大战中,塔罗斯大陆的精灵催生出了名为风精灵的意志传承者。

这本就是这个世界与精灵之间的战争,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入侵者...”拉希丝第一个反应过来,很多没能想通的事情,现在顿时茅塞顿开了。

风精灵被这个世界追杀压制,想必跟他们的真实身份有必然联系,曾经梅蒂丝认为,风精灵是从师祖神枪中诞生的。

这点从她亲眼见证精灵族诞生于神枪之中后,更是坚定了这一推测。

然而,得到光暗双王的记忆后,梅蒂丝却没有找到有关于风精灵的任何信息,她归递的那一剑,虽然伤到了【它】,可精灵族,也许在那一天就已经完全毁灭了。

因为她知道,对抗那种存在的代价是什么,风精灵的出现,是梅蒂丝那一剑所保留的最终结果。

“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点吗?梅蒂丝,你应该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吧?”莉娜期待着,也恐惧着,梅蒂丝说的,关于他们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所要面临的真正挑战。

她们其实知道,终末尽头也许还是新的战争,这都没关系,她们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存在的意义被否定,害怕自己存在的证明被抹去。

只要能找到这个意义,那她们就无所畏惧。这也是梅蒂丝现在想跟她们表明的事情,她十分清楚光暗两王失败的根源在哪里,如果她们已经到达了那个境界,窥探到了终极的半貌,那,她们就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梅蒂丝自认为,她找到了那个核心的关键点,她坚信,在黑山苍穹盯上窥探到的那一幕,便是【终极】。

“证据,一直都在我们眼前、还记得大长老吗?它是真正的神明,而且它说的是【我们的神明】,如果我们真的是一个种群,为何会出现双神对立的情况呢?

因为暗王,她也算半个神明,她也拥有着创造法则的力量。”梅蒂丝的推断依据,来源于大长老和暗王记忆的信息对照。

可众女对神明概念一无所知,对于所谓的神明,她们认知还是不足,而梅蒂丝渐渐意识到,真正的威胁并不在塔罗斯大陆本身,而是注视着塔罗斯大陆的那些穹顶存在。

路的尽头,很可能就是她所追寻渴求的最终答案,找到,并突破现有死局的唯一答案。

“你们听我慢慢说。”梅蒂丝把自己参悟到的东西,尽量能说的都说,“从神性上来说,大长老要比暗王弱很多,但从法则效应上来说,暗王就是顶破天也比不上大长老半根手指头。

根据大长老提供的法则理论。法则一旦被创造就永不会消失,这是神域的战争了,我目前还参悟不到法则战的关键决定因素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法则具有绝对效应,且不能冲突,大长老掌控的是【风之和弦】,它负责维系风精灵的稳固格局,保证我们不会自相残杀。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创造风精灵免死的,或是免受伤害的对应法则,我想一是大长老能力不足,二是根本没办法创造。

这个决定性的推测,就在我所得知的信息对照当中,风精灵,确实不在这个世界的法则约束之内...”

至此,拉希丝已完全明悟了,梅蒂丝从西域得知了几个关键的信息:光暗精灵是塔罗斯大陆原生精灵;暗王是半神之躯,且拥有法则之力;风精灵也有神明,而且是真神,但它所创造的法则,针对的是风精灵。

把这几个信息串联一下,光暗风之间的关系确实一目了然。

“我听不懂...”塔兰特本来就不是风精灵,还被突如其来的大量未知信息冲袭,她的大脑已经拒绝了接受这些信息,莉娜莉塔由于事关重大,本身头脑也足够聪慧,再加上还有梅蒂丝打过预防针,拥有基础神识的情况下,倒是勉强能够听懂。

但她们两也总结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梅蒂丝将眼神投向了拉希丝。拉希丝眼神也变得明亮透彻,她仿佛洗尽铅华,灵魂气质都拔高了一个境界,这是她意识到了自我存在,并接受证明了其存在意义的最佳奖励。

“就是说,风精灵的神,跟暗精灵的神,是两个完全独立的存在。如果光暗同属于风精灵,那大长老所创造的【风之和弦法则】是完全适用于他们的,他们就不可能会陷入永恒无尽的内战之中。

我们之前推测,现在的风精灵,就是远古精灵,只是我们由于某种原因被打散了力量,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塔罗斯大陆的原生精灵,不是风精灵,风精灵是继承了塔罗斯大陆原生精灵意志,还有其他各种意志所孕育诞生的完全独立种族。

这便是,我们存在于此,却不存在于此的原因。

【法则之内,法理之外】这便是,我们风精灵,无敌的风精灵。”

拉希丝这番解释,也令莉娜姐妹、塔兰特三人如醍醐灌顶般醒悟。

“确实如梅蒂丝所说,这就是最佳的铁证,还有什么比神明更有说服力的呢...”

“原来,我们所谓的魔力禁锢限制,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这么早暴露,免于灭绝之灾吗?”

现在,她们完全明悟了,如果风精灵一开始就如此强大的话,那势必会遭到这个世界合理存在的集体围剿——灭风之战。

如果,在那个时期就打响的话,即便没有雷吉多加持,风精灵也一定会因为人类的围攻而灭绝。

只有弱小,弱小到连人类都可以欺压他们的程度,只有比蝼蚁更蝼蚁,一粒尘埃的程度,才能打消【它们】的顾虑,对这个入侵者视而不见。

然后,便是积蓄力量,等待...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意志继承者,再一次降临塔罗斯大陆,激发这股意志真正的力量。

这一切,也许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没有梅蒂丝,没有拉希丝那一代人,再加上大长老、先知团等无数意志的联合,是绝对没办法撑到梅蒂丝出现的,而梅蒂丝出现,也不是必然能走到今天的。

自从那道白光照射在塔罗斯大陆的那一天起,【法理】,便开始全力绞杀这个异度侵略者了。

【它们】失败了,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果,而现在,【它们】已对风精灵束手无策,甚至还失去,或者说解放了原生精灵的力量。

由于那些被夺走的力量碎片集中到了一个存在于此,却不存在于此的悖论之人身上,【它们】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蒂丝一步步逼近。

梅蒂丝,甚至穿透了穹顶之上的遥远星空,与【它们】直接对视,一旦让梅蒂丝走到终末,塔罗斯大陆亿万意志统合归递之日,她便会看见真正的终极,甚至成为终极本身。

那么,旧日猎物将成为终极猎手。

仰望星空,映目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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