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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真理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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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尼亚带着自己的部队站在布满钢铁拒马,严阵以待的盾墙防线前,若是以前,她绝对不会想到,如此盛大的防御阵仗仅仅是为了一人而准备。

有关于梅蒂丝的传说,她已听闻太多,强者总会得到凡人的敬仰与敬畏,无需太多的理由,即便她是敌人,帝国人也不得不承认梅蒂丝值得令人追随。其实帝国对梅蒂丝了解越深,就越感到困惑,因为她实际上是把丛林法则贯彻到另一种极致的人,也可能跟她是风精灵有关系,她的想法总能超越时代,跳脱凡人的局限性。

帝国依靠千年积攒下来的殷实家底,拼尽全力也只能略胜她一筹而已,可帝国已经竭尽全力,梅蒂丝那深不见底的实力仍未能探到底。

强者会掠夺弱者,强者也会保护弱者,就像狮子为了自己的猎物会与其他猛兽厮杀一般,如果说帝国是拥有集体意识的猛兽族群,那梅蒂丝则是第一只觉醒智慧的超凡者。

她外表是野兽,思想却超出了族群太多,仅仅是听到她的名字,她那低鸣沉吟的嘶吼,所有野兽都会恐惧的低下头颅,奉她为王。

在这片大陆上,没有强者不知晓梅蒂丝的名号,也没有强者不以终结她的强大为奋斗目标,她的强大,足以令人类整合为一,甘愿拾掇起早已被自己抛弃的空洞名号,再次做为一个整体,为了一件事共同奋斗。

五年前,人类历经千年后的整合行动,是为了扼杀这位风精灵少女。

五年后,那风精灵少女反过来号召人类,为她奋战。

塔尼亚毫不怀疑,只要梅蒂丝赢下北方战争,北国也会像欧诺弥亚一样,无条件完全效忠于她。她也毫不怀疑,如果梅蒂丝赢下与帝国之间的战争,这片大陆将会迎来史无前例的大统一,而且是人们发自内心的那种。

梅蒂丝·瓦海托,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应该说她与生俱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而存在的,就像洪荒年代流传的神魔传说那般,名为师祖的凡人从天而降,赐予凡人光与善。

塔尼亚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有一天,真正的神明出现在她眼前,她会作何感想,有何感悟。

她觉得自己会愤怒,也觉得自己会祈祷敬畏,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梅蒂丝的出现而幻灭了。

映入自己眼帘的,不过是一名身形娇小,身披烬火铠甲的普通人而已,她的确散发出令人恐惧颤栗的气息,但在塔尼亚的构想中,这种程度远不能称之为神明。

所有恐惧,所有期待,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塔尼亚终于明白,帝国一直畏惧的,从来就不是神明转世,她不过是强大了一点的凡人而已。

“你是梅蒂丝·瓦海托吗?!”烬火士兵们发出了惊颤的呐喊声,他们隔着百米远,盾墙展开近百米长,钢铁防线与临时工事起了一层又一层,上千名弓弩手蓄势待发,骑兵团与步兵团随时准备冲锋,他们都知道敌人只有一人,却拿出了一万人的阵仗全力以赴。

即便如此,也没人觉得稳操胜券,事实上,他们很怀疑这支足以横扫一个中型国家的时代最强军团,能否对那传说中的名字造成哪怕一丝损伤。

梅蒂丝沉默不语,她只是冷冷地眺望远方那座冰冷的绝情城市,它那延绵的黑铁城墙,在白雪皑皑之下显得格外惹眼瞩目,一如它那冷酷的外表,似一尊沉默的巨人尸骸默默守护着北方境地。

北境子民也许是因环境气候问题,在梅蒂丝仅有的印象中,他们都是一种沉默寡言的孤冷形象,在这里,更多的是各种无法诉说,不可描绘之事居多。

就是这样的它,也遭到了帝国野火洗礼,用脚扫开厚雪,仍能发现烬火军团在其身上留下的致命烙印,这种焦土,梅蒂丝不能再熟悉。

破法是心之所向,欲念如怒涛惊洪,如野火烈焰,越是对纯粹力量渴望的人,破法就越容易呈现出火系形态。

欧诺弥亚信奉怒涛波涌,他们对大海的敬畏与信仰,转化为了他们破法形态的趋同化,所以欧诺弥亚内出现的破法者,多由环境场景大范围破坏为主。

北境追求荣耀信仰,冰霜寒酷,所以他们的破法,大多以强化自身作战形态,以人们常见,并能够理解的物理形象表现出来。

而帝国,则是强化自我欲念,任由毁灭暴虐滋长到极端的力量失控体。它的存在,充分说明了如果人类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触到力量本身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帕里斯那一派人也好,现在的帝王派也好,他们所追求的一切,正是导致自己走向毁灭的最佳推手。

做为看透这一切的凡人,梅蒂丝感到深深无奈和落寞。她的确是凡人,在神明的大手操盘之下,她除了默默注视着一切发生以外,毫无办法。

如果帝国知道,他们所谓的理想,恰恰是导致帝国毁灭的根源,他们会幡然醒悟吗?

也许在讨伐帕里斯之前,梅蒂丝心中会残留那么一丝幻想,人类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可悲种族。但现在,梅蒂丝认为自己还是能改变这一切的,至少,她有能力去尝试,至少,她还有一群渴望自我救赎的追光者站在她这边。

“你们,真的了解雷吉多吗?你们,可曾看见破法光柱连接着的穹顶之上,是何存在?”梅蒂丝高举右手,伸出食指指向苍穹之巅,朦胧细雪之下,她的声音动作如同拔高了千米不止,在烬火士兵们的眼中那娇小身躯好似法相天地,撑破了苍穹,踏碎了大地。

“你想干什么?!”

“别轻举妄动!你再敢动一下——”

塔尼亚注视着那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身姿,她终于明白,情报没有说谎,上层的反应也没有过激。

“居然真的是,梅蒂丝本尊...”塔尼亚愣愣的拽着马绳,**战马也好似忘却了呼吸,眼神如光炬一般凝视着前方那道比白雪还要惹眼的纯净之光。

梅蒂丝指尖闪烁着一点星光,它是如此耀眼,在那绽放的耀眼光芒中,他们好似看到了超阶物质诞生的那一刻,那数千万次碰撞结果出现的唯一变数,那变数之中衍生出来的唯一结果。

那便是,真理。

“你们真的不好奇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毫无代价的力量吗?你们召唤破法光柱的时候,凝视代表自己灵魂所向的图案光标时,真的从不会想光柱尽头,连接着的会是什么吗?”梅蒂丝高举右手,握紧拳头,那原本只是的星光,一下变成了耀眼新星。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破法者都本能感应到了危险,不自觉的做出了破法手势。

塔尼亚被梅蒂丝的话震撼到不能自我,这几乎是所有破法者的共同疑问,雷吉多自从诞生以来,人们就一直对它没有了解。它就像是呼吸睡觉般悉数平常,没有几个人会去思考它们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它们就是法则,它们是构建起世界,构筑起人类世界的基石。雷吉多因何而诞生,为何而存在,现在没有人在乎,人们只是一味地,贪婪地索取,汲取着它的力量,用于滋长膨胀自身欲念。

人们很自然的认为,这是没有答案的,可梅蒂丝却告诉他们,这有答案,而且她知道。

那是一种近似于神明全知全能的震撼敬畏,对破法了解深刻的烬火士兵们,反倒更能理解她这番话的含义了。

“你们,正在亲手毁灭自己的家园,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你们每一次用破法砸在弱者的头上,未来都将成百上千倍奉还于你们自身,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吗?【末日预言】,你们身为帝国士兵,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梅蒂丝冷酷而近似于神明宣告般的语气,令所有烬火士兵浑身一颤。

就在此时,塔尼亚悚然一惊,她想起了那些军官的告诫与愤怒,顿时了解到这是梅蒂丝的阴谋,她直接愤怒嘶吼:“这是动摇我等信仰基石的阴谋!梅蒂丝·瓦海托!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唐唐残阳军总帅,不在你的梅莉雅主堡待着,跑来这里蛊惑我们的人心,究竟是何用意?!”

梅蒂丝见塔尼亚气急败坏的怒吼,攥紧拳头,绽放出无比耀眼的闪光白球:“你的姿态,就是我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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