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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执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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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斯莫城那高大宏伟的钢铁城门,此刻正遭受着陨星战舰般的高能冲击,糅合了时代先沿科技与凡人无穷智慧的不朽城墙,此时正发出即将崩碎的哀嚎呻吟。

伊戈的部队身经百战,但面对如此强悍可怕的肉体强者,也是他们未曾想象,或者说仅在想象中存在的梦魇之敌。在西域,他们要时刻做好面对这类怪物的准备,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有应对的经验,事实上,西域从未主动侵略过任何周边势力。

那些在人们噩梦中构想的梦幻怪物,那些在诗歌文献中记载颂唱的奇异妖魔,人类任何不好的幻想,统统都归纳到了西域身上。

他们不敢踏入那片地方,那是死者的盛宴,生者的禁地。他们曾听过西域天际会时不时划过黑鸦羽翼,漆黑压抑的黑色翅膀,伴随着遮天蔽日的黑鸦群,它们会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一切生者头顶,在噩梦般的恐惧中,人们对其的回忆唯有那座如深渊之眼般的黑山,还有一双双闪烁着妖异紫瞳的弑杀妖物。

他们曾听说,西域深处的领域人类无法通行,那里的旋涡流沙会吞噬一切,无论生命还是光明。

他们也曾听说,西域住着与神最接近的物种。

那里是帝国最渴望了解,得到的地方。可以说,帝国最终的宏愿,也只是为了探清西域最深处的秘密。

西域,塔纳托斯,死神,真理守门人...它们有太多的称号,太多的谜团。

烬火军团镇守了西域上百年之久,早在卡莲还未崛起之际,他们之中有些人就在守望着西域。

他们日日警惕,夜夜难免。西域到底有什么?无人知晓,它是最根源的恐惧,绝望黑暗的散发者,是真正有别于这个世界,有别于所有物种的至高存在。

他们一直害怕着,有朝一日有人会去打开那个潘多拉魔盒,将那里面的所有恐惧魔物释放出来。

或者,成为它们自身。

梅蒂丝,就是他们一直害怕的那个人。她是不是人这个问题,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有了结论,现在,他们只是确认了梅蒂丝到底是什么而已。

那是,一股意志具现化的代表,一个容器,一道光芒。

【砰——】

【轰——】

震耳欲聋的城门炸响声仍在传来,但上方的伊戈部队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他们没动作,而是根本动不了。在梅蒂丝发动的连环猛攻之下,他们不断从城门上抖动跌落,那不是自我平衡被破坏,而是真的倾斜颤动。

梅蒂丝每一击,都好似打在整座城市的肺腑之地,整座城市都跟着颤抖摇晃起来,即便是离城门千米之外的房屋,也能感受到窗户大门抖动颤栗的恐惧。

那是真正的大地之怒,足以掀起一场灾难级别的人形怪物。

【砰!!】伊戈能够肉眼看到城门损伤时,她已经预感到什么了。

她早就叫部下远离城门,只留下几支小队用来看守和威慑就足够了。面对梅蒂丝,城墙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多坚硬的城门,在她面前也只会成为她爆破的最佳目标。

士兵们的伤亡并不严重,但他们意志被轰散了不少。

也是,亲眼见证真正的怪物,即便是他们这样的战士,也会发自灵魂的颤栗。

那不是意志就能抵消的,那是烙印在构成生物本身的基因组合之内,名为警告的信号。

看到伊戈赶来,所有士兵如释重负,纷纷退守,围绕在伊戈身边。

前方那座钢铁巨门,此刻已是千疮百孔。那高达十米的巨门,一道裂缝自上而下,分开了它的身躯,周围也是肉眼可见,如同小型陨星般的撞击凹痕,裂纹不计其数,它仍坚挺屹立着。

但伊戈知道,只需临门一脚,它便会四分五裂,在那个瞬间,她必须做出决断。

伊戈命令部队后退百米不止,他们已经隔了大门百米之远,可那迫近的威胁,不减反增,后退,再后退。身为帝国战士的至高荣耀,统统都被抛之脑后,他们现在只剩下生物最初的本能,生存。

前方安静的可怕,门外那只怪物好像停止了进攻,可没人敢上前查看,所有人聚精会神的凝视前方,他们杯弓蛇影,他们草木皆兵。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现在颤抖的身躯,丢人的仪态,恐惧的眼神,正是他们坐在战马上,居高临下藐视他人时的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唧唧...”就在伊戈以为城门会被轰碎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城门的一角开始发出异常声响。

城门右下角,有一块区域正在明显的扭曲凹陷,好似有股势不可挡的外力正在将其揉躏。

“不...会吧...”

“这可是混合了哀泣物质,厚度达五厘米的钢铁城墙啊!就算她能撞开,但这也...”

伊戈部队的士兵们,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唯一没有动摇的,只有伊戈本人了。

然而,她也只是故作镇定而已。

伊戈最初的预料,梅蒂丝肉体强度再高,充其量也就是一打几的问题,只要用人海战术去车轮消耗她,她总会疲惫,露出破绽的。

但现在,伊戈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梅蒂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她,毁灭她,与她是何想法毫无关系。

终于,城门在那股力量的蹉跎之下,扭曲破碎,露出了一块人形缺口,风雪从中挤了进来,一只白皙娇嫩的纤手,扳住了满是锯痕的破口。

破碎的锯齿尖刺,很快就刺破了她娇嫩似水的肌肤,鲜红之血流淌而下,只是那只手的主人,毫不在意。

不时,一名翠发精灵少女,披着冬季残阳制服,淡然的出现在了伊戈部队的视线之内。

“呀,你们好啊!”精灵少女举起流淌着鲜血的右手,这个举动差点把整个伊戈部队的士兵吓得趴倒在地,他们尖叫着连连后退,同时高举武器,做出随时破法的姿态。

只是,梅蒂丝看起来只是正常的打个招呼。

伊戈在惊慌的部队前面不改色,巍然不动,无论她心里活动如何,至少她做表现出来的无畏姿态,大大鼓舞了此刻慌乱的伊戈部队士兵们。

“我有一个可怜的朋友。他说有人抢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无助的朋友哭着找到了法官,然后抢土地的那人不仅没还土地,还杀了法官,最后还杀了他。他在遗嘱里跟我说,这个世界的公道哪里去了?因为我们弱小,就应该被人欺凌,不配拥有公平吗?”梅蒂丝微笑着,可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伊戈只是不屑冷笑:“那你的朋友白死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公平公义,不过是虚伪的说辞,所谓公平公义的法官,本质上不也是握着比他人更强大的武器而已吗?所谓正义,就是利己;所谓邪恶,就是利他。”

“呵呵呵...”梅蒂丝听后情不自禁笑了,只是,她的微笑渐渐凝固,“对我而言,正义,就是令他人灵魂哭泣的罪魁祸首!”

猛然间,一道白色闪光在瞬间穿过伊戈的身体,将她连人带马一同抛向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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