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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激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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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了斯莫城后,残阳军们总算有个相对安稳的休息据点了。有梅蒂丝与伊玲在,残阳将士们也能稍稍放松自己,回顾整理他们今天的战果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战果丰硕到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本预定的计划是打开东南前线,然后以广袤的雪原作为周旋据点,且战且退,反正战场机动力这一块,烬火军团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上残阳精灵军团的。

结果他们不仅打开了东南前线,还攻破了通往拉塔菲亚东南方内陆的重要城池。更重要的是,整个东南前线,几乎没有了阻挡他们脚步的有生力量。

尽管有几个战场来不及清点敌方人数就匆忙赶往下一战场,但经验丰富的将领,也能凭直觉估摸出大概的数字。

烬火军团至少有三个师团被歼灭,而残阳精灵部队的损失,仅不到三千人。

当然,这其中还有卡莲自己解决掉的,梅蒂丝亲手解决的,还有各种决定性优势的综合原因,残阳将士们并不觉得这是烬火军团的全部实力,但他们越来越能感觉到,烬火军团在变弱。

这说明,两者之间的差距正在无限缩小,甚至是此消彼长。

梅蒂丝说的没错,帝国军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也是人,而且是发狂的人,充其量就是武器装备好了点,他们也不是没有反制的手段,一旦看清他们的本质,那简直一碰就碎。

残阳将士们在这寂静的寒冬之夜,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因为他们内心的斗志与希望在熊熊燃烧,他们知道,烬火军团阻挡不了他们胜利的脚步,他们知道,最终胜利一定会属于自己。

“总帅,这位是斯莫城的城主。”蒂娜带来了一位头发悉数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精神欠佳,面色惨白,但那双炯炯有神,且坚定不移的闪耀褐瞳,却无比耀眼瞩目。

伊莫森低头弯腰,做了个十分标准的贵族礼:“在下伊莫森,久仰梅蒂丝总帅的威名,百闻不如一见,我向斯莫城全体民众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直视伊莫森,梅蒂丝发现他并非是装腔作势,联系到他此刻的虚弱模样,顿时明白了大半:“快快请起,我无德无能,承不住这份责任荣耀。眼下依旧危难重重,无论敌我,都应当团结一心,抵抗外敌。”

“无论敌我...”伊莫森说这话时,看向了在一旁抱团烤火取暖的格丽塔等人,“即便是他们,也不例外么?”

听到有人说自己坏话,格丽塔立刻坐不住了,要是让他在梅蒂丝耳边扇鬼风,她好不容易弄来的投名状,不是要变成他的功勋章了?

“伊莫森城主,你觉得,如果我想杀你,还会把你关到地牢,派人好生照顾,直到你被解救出来,还在梅蒂丝总帅面前打我报告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我图的,不都是一个【生存】而已么?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在帮你们抗击帝国啊,都是盟友,还得分个高低贵贱么?”

“呵!一个废物还好意思跟我们讲什么仁义道德?在你还在想用什么词骂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亲手杀了几千名烬火士兵了,你们整个王国加起来杀的烬火士兵,有我们多吗?”格丽塔的士兵们纷纷附和,塔尼亚沉默不言,她不想参与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

他们可以反手杀掉嫡系派的士兵,残阳军也可以反手杀掉他们,因为在残阳军眼里,他们就是嫡系派,他们是永远不能被信任的外人。

所谓弱肉强食,生态循环,便是如此。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那么被吃,也是自己的宿命。

“如果残阳军失势,你也会毫不犹豫倒向帝国吧?”

“不,你不懂。我跟总帅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交易,这个世界需要真相,你我都需要存在意义的证明,我所追寻的,仅此而已。曾经我以为帝国能给我,但它不能,梅蒂丝总帅能给我,我自然就加入咯。”

“一派胡言!我亲眼看到你们在虐杀我们的同胞,你们还乐在其中,你们就是本性不改的——”

眼看双方的争吵即将升级,梅蒂丝站出来按住了伊莫森:“算了,没用的。与其浪费宝贵的体力试图纠正他们腐烂的灵魂,倒不如闭目养神,调养自己好。”

不管怎么说,敌人的敌人,现在就是朋友。梅蒂丝当然不指望北境子民能够谅解,但她也不能让双方陷入无意义的厮杀之中,现在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内讧属实是发泄行为。

看到梅蒂丝表态,北境子民们才讪讪而去。其实他们也知道,为了胜利,为了拯救北境,他们不得不团结一切力量。这场战争,也改变了北境子民许多,可以说让他们觉醒意识到,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他们只是,想要发泄一下,不然这些天的仇恨愤怒与无奈委屈,会把他们彻底压垮。

斯莫城内,如今依旧躺着大量尸体,卡莲那一把火还把牺牲的北境子民尸体,烧掉了不少,即便如此,广场上依旧尸横遍野。

看到这些尸体,伊莫森内心复杂万分,他一直为王国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人民与城市,眼看着它破碎毁灭,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末日场景。

如果不是梅蒂丝带着残阳军来到,他的末日,现在已经来临了。

“梅蒂丝总帅!我这辈子除了国王陛下,没跪过任何人,但现在,我恳请您拯救北境,拯救那些无辜的受苦民众!他们!不该沦落至此结局啊!”伊莫森那张年过半旬的风霜面容,此刻热泪盈眶,他诚恳的请愿,振聋发聩的呐喊,让残阳将士们深受触动。

他们都是过来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懂伊莫森此刻的心情,那只能是他们了。不一样的是,当年残阳军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连个下跪求助的对象都没有。

他们,再也不想看到有平和的国家因为帝国侵略而毁于一旦了。

“恕我拒绝这个请求。”出乎意料的是,梅蒂丝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伊莫森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他似是无法接受这个回答,就连北境子民,也统统待在了原地。

他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寒风堵住了他们的嗓子,历史将他们唯一的谴责,也给打碎吞回了肚子里。

梅蒂丝来北境,也许不是为了北境子民,只是为了她自己的战略目标而已。是啊,以北境对她犯下的罪,她不复仇,对北境趁火打劫,就已是最大的仁慈。

又怎能指望她充当北境的救世主呢?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自己,又凭什么指望他人拯救呢?

见到北境子民们全都低头沉默,一副无奈而不甘的模样,梅蒂丝挺身而出,站在被血染红的广场中央,震声喊道:“我们救不了你们!我们谁也不会救!如果你们真的有斗志,真想保卫自己的家园,那就求我给你们武器!求我训练你们!求我教你们怎么对付帝国军!而不是在这一个个盼望着我来拯救你们。

连你们自己都拯救不了自己,凭什么要我来救!我欠你们的吗?!你们是想要我当你们的国王吗?!说啊!”

梅蒂丝近乎挑衅式的质问责骂,挑起了北境子民心中最后的自尊与荣耀:“不想!”

“那就告诉我你们的答案,我需要的是战友,而不是一批只会跪地祈祷胜利和平到来的信徒!北境神明千千万,有一个能够拯救你们吗?跪下!只会等来敌人的屠刀!站起来!你们能够得到一位忠诚强大的盟友支援,还能得到你们亲手夺回的未来!

你们!是信徒,还是战士!”梅蒂丝仰天怒吼,残阳披风在寒风中猛烈咆哮颤动,在短暂的死寂过后,她得到了强有力的坚定回复:“战士!”

“我们!是北境的战士!”

“说得对!我们的家园凭什么要你们这些南方佬来保护!快把武器装备发给我们,教我们怎么打帝国军,然后你们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伊玲与赫拉等一众残阳将士,也跟着呐喊起来,与北境子民相互挑衅谩骂,双方乐在其中。

“我现在相信了,你们总帅真有操控人心的力量。”格丽塔算是知道,烬火军团为什么越打越难打了,梅蒂丝没过一处地方,就会多几千几万兵力,他们那几十万兵力,怎么可能耗的赢梅蒂丝这几千万?

“不,是激活人心的力量。”伊玲注视着梅蒂丝背影,自豪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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