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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心中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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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深处,明溪要塞内。

透过【轮眼】观察一切发生的伊莉雅,此刻正进行无尽欢愉的狂笑。面对梅蒂丝,帝国失败了整整五年,但这一次,成功了。而且也只需要成功这一次,杀不杀死梅蒂丝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将其放逐出这个战场,那任凭她有通天的能耐,也只能在混沌黑暗中无奈悲鸣

“卡莲!你果然没让皇帝陛下失望啊!真不愧是帝国最强之矛!梅蒂丝·瓦海托!史亦!这个来自异世界最大的障碍物,终于消失了!不管她是否还活着,只要错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无意义了!卡莲——我帝国最璀璨闪耀的明星!阿莉亚·伊泰...你果然是能够骗过神明的人,连梅蒂丝也败在你手下了...”

这个计划,应该说这个对策。是由阿莉亚·伊泰提出,帝王负责完善,伊莉雅、卡莲进行实施的。

面对梅蒂丝,他们确实显得束手无策,要如何击败一个拥有神明庇佑与庞大灵魂意志的个体存在呢?她一人即是整个世界,一人背负了一个时代,想要击败这样的存在,一朝一夕是不可取的。

帕里斯的想法没错,至少在帝王看来是如此,他错就错在太过急功近利,竟妄图想要直接击碎一个数千年传承沉淀的强大意志。

老实说,帕里斯给帝王制造了一个惊天大麻烦,他让风精灵彻底觉醒了,让这股本就不容忽视的力量,成长到了足以对抗帝国的程度。

但他也不是毫无作为。对帝王来说,帕里斯将他能想到的一切已知可行手段统统用在了梅蒂丝与残阳军身上。只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让帝国焦躁不安,若是如此发展下去,那即便是帝王,输也只是时间问题。

防御不行,过度进攻也不行,那么他们,就只能进行防守反击了。

阿莉亚在残阳军待的那段时间,充分了解到梅蒂丝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何处。针对她个人,是毫无意义的。

所以才有最初的【神明阶梯】计划,帝国打算通过挑拨、破坏、杀死围绕在梅蒂丝身边的那群关键人物,也就是通往神明的一层层阶梯,只要将她们全部杀死,那么就有资格觐见神明了。

但该计划的实施并不顺利,应该说毫无进展。即便是他们一致认为最容易成为突破口的塞伊丝,其成功率也不足三成。

归其原因,还是旗帜人物自成一派体系。她们相互皆为监视者,她们自身即是运转的齿轮,只要她们不主动停下来,想靠外力强行破坏,只怕会适得其反。

为此,他们特地为梅蒂丝量身定制了一个诱捕陷阱。

四十万帝国精锐,两名帝国大将,一名神官,整个北境,数百万人的伤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底剥下永耀国唯一的光环。

残阳军其实没说错,到了今时今日,帝国的光环已不再闪耀,曾今那个无敌的帝国,此刻也露出了自己衰败的伤痕。

这一点残阳军清楚,帝国更加清楚。

棋手之间的较量,已然分出胜负。

梅蒂丝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只要是凡人,那能力就是有极限的。

她不可能算得过两位“半神”。

“全军注意!不要再管这里的北方佬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都跟我来!把群龙无首的残阳军彻底歼灭!帝国荣耀辉煌的未来,敬请见证吧!”伊莉雅难得像个战士一样兴奋呐喊,烬火将士们虽不了解详情,但有一件事他们是能确定的。

那就是北方之战的胜负,已经确定了。

...

“怎么回事?!”正作突击势头的格丽塔军团,被远方传来的异响所震惊。他们听力远不如风精灵,但直觉是不会骗人的,东部战场传来的振奋咆哮,可不像是残阳军的。

远方残败的风,带来了阵阵哀伤与崩溃的讯息:“总帅败了...”

这个消息对最先听到情报的逐风者冲击力极其大,但他们仍是第一时间将情报传达给了众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格丽塔瞪大双瞳,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与从容。

“总帅败了!这是我们从风中听到的哀嚎!!”逐风者们的脸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恐惧。

那些连手刃自己同伴,千万大军携灭世之威兵临城下,都不曾露出半点恐惧的顶尖战士们,此刻都露出了极度扭曲的恐惧面容。

对他们来说,梅蒂丝的失败无疑于光环与信仰的崩塌,他们再也承受不起失败的代价了,也承受不起梅蒂丝哪怕是玩失踪的代价。

“这不可能...”

“我们得撤退...必须得撤退!”

“先去确认情报真实性!无论如何,听从伊玲师团长的指挥,她一定有办法的!”

“不...我们已经输了...继续在北境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到一向踌躇壮志的残阳精灵也变得消极起来,绝望与失败主义开始蔓延,尽管有心理与思想素质极高的将领干部仍在指挥维系,但这样一支军心散涣的部队,别说强攻了,连能否继续行军都是问题。

格丽塔一甩缰绳,将战马拽了个180°大回旋,她正面对着残阳精灵们,愤恨的怒吼:“你们都怎么了?!总帅就算死了,你们都不活了是吗?!总帅是怎么教你们的?她千方百计训练,培养你们,是为了什么?!没有总帅,你们靠自己不也碾压了烬火军团吗?!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东部的卡莲主力现在过不来,他们现在被深渊沟壑彻底隔开,想过来只能修桥,那至少要花费他们一周的时间,我们必须要杀进北境!现在放弃就一切都完了——”

残阳精灵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敌人”所教育,他们自觉羞愧,但现状如此。越是优秀聪明的战士,就越明白梅蒂丝的失败意味着什么。

就算他们还有战斗的意志,也不会再有意义了。

“格丽塔军团长,我们很冷静,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就算我们千方百计突进了明溪要塞,又该怎么跟烬火军团战斗呢?没有总帅,我们连卡莲都解决不了,怎么去应付比她更强的伊莉雅?”

残阳精灵们到底是时代顶尖的战士,他们看似陷入了绝望,但仍保持着理智。应该说,正是因为过于理智,他们才感到更加绝望,只是梅蒂丝给他们设下了一道【防洪堤】,不至于让他们瞬间就被海啸洪水冲垮。

现在,这道防护已经没了。他们也跟帝国士兵差不了太多了。

不...失去了这唯一的优势,对于残阳精灵来说是致命的...

格丽塔无法反驳,她能做的,也只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将梅蒂丝托付给她的信念贯彻到底:“那也必须前进!现在撤退才是彻底抛弃了总帅,我绝不信她会死。上一次她都灰飞烟灭了,不一样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所有计划正常进行,我是总帅钦点的北部战场总指挥,出了问题我全权负责!你们要是担心我叛变,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们,但你们必须得前进!这不只是为了总帅,更是为了塔罗斯大陆的未来!”

残阳精灵们沉默了整整五分钟,没人知道他们这五分钟在想什么。但最终,他们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冲向山顶——”

“前进——”

...

“伊玲军团长,这不会是真的,对吗?”逐风者们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耳朵过度进化会是一种坏事。

以往他们总能第一时间听到令人热血沸腾的振奋好消息,但这次从东边飘来的,却是绝望哀嚎。

“哎呀,您肯定又在跟咱们演戏了,总帅怎么可能会输呢,大家说是吧?”有人试图活跃气氛,但将士们都是优秀的战士,同样的招数对付敌人管用,用在自己人身上,没有半点效果。

伊玲的表情无波无澜,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这让众人顿时放松不少。

“按照计划前进,从现在开始,全局指挥交给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得保持平常心态。”直到伊玲开口说话的那瞬间,众人才明白,也许不是伊玲没感觉,而是她早已将感觉封印忘却,以至于现在都无法做出正常的反应来了。

“怎么...难道您也认为总帅——”

伊玲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用前所未有的低吼训斥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现在是在课堂吗?我是老师,要一一回答你们所有问题吗?这么爱问去跟敌人问个清楚好不好?跟他们说:‘嘿!你们是不是把我们总帅杀了?’

不要忘记,即便没有总帅,我们也走到了现在。不过,放心吧,她不会死的,她是不可能抛下我们独自一人解脱的。这是属于她的使命,她的职责,逃不掉的...永远...”

不知是否错觉,众人好似看到了伊玲甩头时眼角泛出的泪光。

“前进!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哪怕是死也得战死在北境!总帅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如果她输了,那也是为了北境子民而输!我们更要贯彻她的意志,必须完成目标——!”伊玲昂起蛮牛战马,长剑高举前方那座冰雪之城。

“是——”战士们虽心神受到极大冲击,但在伊玲的鼓舞坐镇之下,仍坚定的冲向了目标地。

伊玲没有告诉大家的是,她对梅蒂丝的感知完全断开了。这种情况出现过一次,但她不认为,好运会一直眷顾她,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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