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章 小祖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滴...滴...”铁锈骑士如同一尊支离破碎的雕像,破败沧桑的挺立着。那早已被风雨时间侵蚀的英武神枪,此刻也变得腐朽残败,在潮湿的空气之下,凝聚的露水糅合铁锈,变成浑浊而无奈的锈水不断坠落。

梅蒂丝神情严肃,默默地抽出了龙头神剑。对于一名充满至高荣耀的骑士,全力以赴才是对其最大的尊重。

铁锈骑士僵硬地朝着梅蒂丝走来,她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气力般沉重不堪。锈水如同她滴落的泪珠,在这永恒的夜空下沉吟低鸣。

她已在此守护了多久?等待了多久?

梅蒂丝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她能确定的。那就是将其禁锢与其,亵渎亡灵,践踏生命的虚伪之物。

“嘎吱!”铁锈骑士在距离梅蒂丝不足十米的时候,突然扭动了自己几欲破碎的残败身躯,她如同一只凶猛猎食的猎豹,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了眼前猎物。

其速度比之雷电闪光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梅蒂丝的眼中,她的动作正如那腐朽破败的战甲与武器般,沉重而缓慢。

“铛!”梅蒂丝一剑弹开了铁锈骑士的冲锋闪击,也许是意识到了这次的对手远超任何时期,铁锈骑士双手提着锈枪,向前一脚重踏。

一股灰黄之风平地而起,周围的露水与湿润空气,仿佛有意识生命般的凝聚到了她的身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难闻的铁锈味道,那浓郁的重金属味道,已让梅蒂丝分不清是鲜血还是铁锈。

一个充满着粘稠与杂质的腥臭圆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在铁锈骑士的头顶。

梅蒂丝没有动作,她可以趁此机会打断,甚至终结掉对手。但她并不想这么做,因为她能听得到,这名女骑士的灵魂在震颤怒吼,只是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愤怒,更像是期待与兴奋。

【歘!】铁锈骑士高举锈枪,将凝聚起来的铁锈圆球,化作涓涓细流,吸纳进了自己的身体与武器之中。

那看起来被风稍稍吹动就会化作尘埃剥落消散的铠甲,开始褪去锈色,呈现出锃亮艳丽的金属反光,其色泽品种,无不令武者痴迷垂涎。

那杆不断滴落锈水的神枪,也开始褪色回归,逐渐展现出它原有的模样。

只是,它不像铠甲一样,全部复原,而是停在了枪身半腰之处。

那生锈的半截,也是其最重要的枪头部位,依旧不改,如同那逝去的时间,再也无法追溯。

【咔...】铁锈骑士将枪头对准梅蒂丝,纤细的手腕与娇小头颅,此刻傲然挺立。

梅蒂丝仿佛在此等英勇无畏的姿态中,窥见了其巅峰时期做为荣耀骑士的自豪。

“吟——”虚空中传来一声低沉的龙鸣之音,直到此时,梅蒂丝才明白,原来骑士指的不是自己,而是这把龙头神剑。

腰间神剑也传来了念想鸣音,好似见到了久违的故人,这种奇妙的感觉是梅蒂丝从未感受过的。

她原以为,所谓神明,都是极致的理性产物,不会拥有任何感情,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也许是正因如此,它们才会失败。

因为它们有了弱点,怎么可能打得过没有弱点的完美存在?

梅蒂丝握紧龙头神剑,目光锁定了那傲然挺立的银光骑士。

她在等待,她在渴望。

渴望期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到来。

【砰!】骑士向前重踏,回身抽枪,锈枪拉至身后,嵌入地面,开始蓄力。

梅蒂丝也将自己的意志灌注在龙头神剑之中,绚烂的白光与消散的锈光开始在两人身上浮现,待到两人意志合一时,那两道光芒骤然碰撞交织在了一起。

两者之间的碰撞掀起了一阵罡风,席卷了近两公里的领域,无数树叶枯萎凋零,又在温和的光芒中痊愈复苏,最终,以八开二灭的局面落幕。

梅蒂丝甩了甩龙头神剑上的锈水,那些锈水一落地便吸干了一片土地的所有养分,将其变为了一堆毫无生命力的干涸死地。

与其同时,她的手上还多了一枚铁锈枪头,只是它脱离了本体的滋润与维系,很快就彻底破碎风干,消失在了空中。

骑士在原地保留着持枪的姿势,再也没有了动作与生气。

梅蒂丝走到她身边,抬起神剑,那一向冷漠无情的龙头神剑,此刻也发出了阵阵哀鸣,那回荡在空中的悲壮低鸣,如同在做最后的诀别祷告,令万物都感到忧伤敬重。

“安息吧。终有一日,你我会在英武神殿中再度相会,届时我们再以全盛之姿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吧。”梅蒂丝将剑刺入了骑士心脏,那带着诀别意志的无上神剑,瞬间便摧毁燃尽了她最后的一缕意识。

【谢...】

虚空中,仿佛传来了一名莞尔空明的悠扬女声致谢。

梅蒂丝望着那消散的尘埃,露出欣慰微笑,她可以,自由自在的飞向天际,俯视大地了。

但很快,梅蒂丝便将剑指向了虚空,同时立刻换了副面孔:“你还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吧,无论是我曾今的挚爱,亦或是我今生的情人家属,都无法阻挡我通往真理之路,即便是你亲自降临,也不例外。”

那被质问的源头,传来了一阵释怀的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狂妄的小子...】

很快,梅蒂丝看到了一阵深绿色的光点在虚空中生成,并极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形态。

梅蒂丝稍稍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它:“终于忍不住要亲自出手了么?”

梅蒂丝不敢大意,对手很可能是真神一类的存在,她必须全力以赴。

只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龙头神剑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在面对卡莲召唤出来的东西时,它可是动摇到自己开始距离震颤的,但面对眼前的这个存在,它却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到像是沉睡了。

出于这个原因,梅蒂丝也没有贸然的对凝聚光点发动进攻。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存在,似乎并不是要伤害她。

很快,一名身材火辣,衣着清凉的成熟女性出现在了梅蒂丝面前。

她看起来十分有韵味,一张出众的美人脸上,横挂着几条异彩图画,似是某种仪式或部落的标志。

一双黑色眼球带着尖锐挑衅,又有种异常的魅惑吸引,嘴角永远挂着玩味的微笑,令人看不透是藐视还是捉弄。

身材方面,比起塞伊丝的火热、拉希丝的惊艳,眼前的女子更像是居家已久,成熟大体的已婚妇人。

衣着大胆到用清凉惹眼都不足以形容,全身上下除了古域的饰带绑带外,仅有几片树叶做为关键部位的遮盖。她对此并不介意,反倒摆出一副得以的笑容与展示姿势,好似要像全天下的女人宣战,君临所有男人之上的高傲女王那般。

她的肌肤也不算白,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敬仰追崇感,会不自觉激起人心中那最邪恶丑陋的想法。

只是,她那庞大且充满倒刺的死亡气场,却让任何人都不敢靠近,甚至无法直视。

“哈哈!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嘛,那孩子也不是我关在这的,从我诞生之初,她便一直在那山峦之上仰望星辰,守护着星辰。即便时间已被冻结凝固,即便永恒撕裂了她的躯体,她的意志,依旧不灭。

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星辰,可以化作真正的永恒,守望着苍生大地了。”与之相匹配的,是她那充满冲击力的成熟女高音,尖锐而激荡。

但在后半句,又有哀伤温柔的感性婉转,要但从声音去判断她的为人,难度不亚于从梅蒂丝脸上推测出她此时的心理活动。

不是塞伊丝那种近似第六感的超感直觉,是不可能做到的。

“哦?原来你还这么有诗意的吗?我还以为,神明不会怜悯凡人呢。”梅蒂丝不想承认自己在那瞬间,被她动摇了心智,语气变得稍稍尖锐了些。

那成熟女子伸出纤长指头,对着梅蒂丝微微摇摆:“是,神不会怜悯凡人,会怜悯凡人的,就不能算神明...我确实是你所认知中的神明,不过由于我怜悯了凡人,所以...得加上曾经是了。”

“我不明白...”梅蒂丝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的道出自己身份。

上一个如此坦诚的,还是大长老了。她所遇到过的所谓神明,多少都带点凡人的傲慢,当然,也可能是她遇到的都是半神或是“残次品”,像欧诺弥亚本体这种级别的真神,就跟其它的有本质上区别。

【呜~】

一阵微风吹来,梅蒂丝都没意识到,那女子已然将自己成熟的身躯压到了她面,她直视着近在咫尺的梅蒂丝,黑色双眼微微闪动:“卡塔斯基,它就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什..."梅蒂丝意识到了是谁,只是不敢相信。

女子抱着胸,无奈笑着摇摇头:“卡塔斯基,怎么?你连你们的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真是可悲...不过也是,都沦落到为凡人服务了,所谓真名,也不会再具备力量,念叨与否,确实没必要了。”

梅蒂丝确实不知道大长老的真名,它自己也没留下过名字,对于梅蒂丝来说,大长老就是大长老,名字只是代称,无所谓的。

但显然,神明的名字不是凡人的名字,更何况连凡人的名字都是被赋予了意义的存在,更何况是神明的姓氏真名?

像这种绝密信息,神明是不可能告知他人的,名字就是力量,名字就是坐标,谁被喊了名字,谁就会在亿亿万星空中成为最闪耀的那颗。

法则派系衍生所带来的,必然是无尽的法则战,除了位于顶点的那几个,所有法则几乎都有冲突,冲突会带来法则战,而法则战则会招致毁灭。

对于试图创造与反抗的新老旧神来说,无限向上挑战,直至将基石重塑,转为自己的法则基石才算结束战争。

但绝大多数的神明,都不会希望自己过早被点亮,因为它们无力阻挡无数法则的审判进攻。

名字,就成了它们唯一的保护屏障。

在不知道名字之前,它们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与法则就不会被轻易定位到,一旦知晓了名字,那毁灭倒计时便开始了。

梅蒂丝想来,她的神明,很可能就是在谢兹单那一战中,为了扭正她斩杀吉尔的因果,动用了自己的真名力量,结果导致自身被点亮,在顷刻间被无数法则湮灭。

当法则被创造出来后,秩序就已经形成,所以即便是它们,想要攻破这里也得按照流程来走,这就是它们生存的法则,也是唯一的法则。

只是,毁灭已然注定,剩下的只有时间多少而已。

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梅蒂丝看来已经确定是真神了,因为真的,很可能存在没有真名的神。

为了守护秩序,而自愿放弃掉自己身为神明的唯一证明,只为某条法则而存在。

以大长老的薄弱神力来说,很可能就属于【无冕神明】这一类。

没有真名,就没有真正的神力。

可有真名,就属于真正的神明,而真神,是不会怜悯凡人,也不会在乎信徒的。

至此,梅蒂丝已经从她的话中猜到了其真实身份了:“大长老...是你送来的?可是...它说它是第一个见证...难道你是?!”

“你很聪明,而且你也解开了卡塔斯基留给你最宝贵秘密之一。我,就是这片大陆最初的兽人,也是这片大陆的初始神明之一。名字...你现在还不够资格知道,等你真正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再告诉你吧。现在就叫我...小祖。”

既然被猜到了,那小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本来她也打算告诉梅蒂丝的,只是没这个必要了,梅蒂丝知道的,其实并不比她少。

听到“小”这个字,梅蒂丝重新打量了她一遍。

“我以为对于神明来说,形态和时间都不重要,没想到你也喜欢用这种粉饰词来掩盖自己——”小祖的身上,着实不小。无论是年龄、性格、思想、亦或是其它方面,都大的没边。

“哦哟~哦哟~小子,聪明不是坏事,太聪明也不是,可你要知道,沉默是金的真理。嘴巴这么大,你可永远没法到达我们的本体面前哟~”小祖冷笑着摇摇头,同时在虚空中用指头捏住了梅蒂丝的嘴,那种笑容和语气梅蒂丝再熟悉不过。

那是,每每谈及塞伊丝和拉希丝年龄时,这两个千年冤家一定会瞬间联合起来教训她的绝对逆鳞。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