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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知识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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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伊丝、拉希丝、米莉雅三人,商量一番过后,来到了地下实验室。

这里的情况相比之前来,已经有了极大的外观改变,甚至于整体结构都出现了破碎前兆,各处都是大小不一的坑洞与裂痕。只是由于上一次实验强度过大,影响到了城市地面,所以女王连同精灵们,一同对此地设置了隔离兼加固结界。

当然,结界这种耗时耗力还没有太大效果的防御,已经被彻底淘汰掉了。即便是光精灵能够相对轻松的构筑结界,也远不如构筑一堵三五米高的城墙实在。毕竟雷吉多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反魔法的,魔法纯度越高,反而越会被其克制。

通过梅蒂丝在西域带回来的作战情报也能得知,就连暗精灵的灵魂刺杀术都能被破法弹开,甚至于持续破法生效期间,她们连折射影子都做不到。

光暗精灵部队毕竟与世隔绝了太久,在这之前,他们都是以彼此为目标,所发展的能力与想法都围绕着纯魔法相关,他们本做好了永远不参与人类世界纷争的准备。

只是世事难料,梅蒂丝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僵局,也解开了两者的心结。他们其实并不听令于任何人,哪怕是现在,名义上与风精灵融合,也只是效忠于梅蒂丝个人而已。

对光暗精灵而言,梅蒂丝是“击败”了光精灵王与暗精灵王,并以一己之力平息了他们之间永恒的战争,所以理所应当,他们也该效忠于梅蒂丝。

梅蒂丝也很聪明,她将自己与永耀国、残阳军,以及整个人类捆绑了起来,如此一来,光暗精灵效忠于谁,跟谁才能和谐相处也就不重要了。

他们虽走出了那片荒芜沙漠,但思维却永恒凝滞在了那片荒漠之中,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是永耀国目前最强力的底牌。

比起那些早已被淘汰的旧式思维,拉希丝更在乎现在与未来的事情,结界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为了协助永耀国开发出能够一举终结战争的绝对力量。

但...拉希丝不知为何,对该计划的执着程度,远没有最初那般强烈了。

“各位,辛苦你们了。”拉希丝笑着向赛因等人走来,尽管身心疲惫,但赛因和苏菲,还是站起来鞠了一躬。

知道两人性格的拉希丝三人,也没多说。很快,赛因重新抬起了头,只有苏菲一直弯着腰,似是不敢抬头见三人般。

她们知道,那件事令双方产生了芥蒂。无论苏菲出于何种想法,她都利用了自己的身份与众女的信任,欺骗了她们。

对他同伴绝不会有一丝怀疑,这是她们历来奉行的戒律。当然,苏菲也并非有意为之,只是这份天真,实实在在伤害到了永耀国,而且极其严重。

若不是特殊时期,苏菲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会有。梅蒂丝会不会心软米莉雅不知道,她能肯定自己不会心软,哪怕墨菲因此而背叛,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米莉雅也庆幸,她是在特殊时期才发现的这事,如果再早一点,那不仅苏菲会死,而且计划也不会得到改变。

“抬起头来吧,苏菲。人这一生中难免会犯错,有些人犯下的错无可弥补,有些还有补救的机会。你应该庆幸自己犯下的错,还有机会弥补才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依旧是我们永耀国最骄傲杰出的学者。”做为当事人的米莉雅,主动提出了和解。

得到米莉雅的肯定之后,苏菲也是抬起自己羞愧的头,她那张可爱美丽的上,早已泪流满面。

她硬核是真的没能想到,自己最敬重的导师,竟然会为了帝国利用她攻击永耀国,明明是他告诉自己,学术无国界,学者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中立,切不可参与国家斗争与肮脏邪崇之事。

只能说自己太天真,在帝国安然学习的这几年,忘却了这个世界本身是残酷无情的。

看到苏菲得到了宽恕,赛因也长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没想那么多,气愤是真的气愤,但同时他也知道,苏菲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学界天才。

那些复杂的政治因素他不懂,他只知道,没有苏菲,他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些实验数据。

赛因也无比庆幸,自己跟随的领袖是个冷静且头脑清醒的存在,处决苏菲当然可以维系法理的正义,但如果现实都崩塌了,那基于它而存在的法理,还有何存在的意义?

当然,这跟如今的永耀国决策层构成也有很大关系,除了拉希丝之外,其余旗帜干部均为战争型人才,哪怕是拉希丝自身,也是从武斗派开始转型的。

这让她吃尽了苦头,过分追求理性,以至于连最基本的生存原则都忘却了。如果是曾经的绪任克斯结构,那苏菲肯定不可能得到宽恕,但梅蒂丝教会了她们许多。

确实,复仇是所有人应有的权利,可如果放下,能否得到新的结果呢?起初没人敢去尝试,因为代价太高了,如果信任的代价是导致自身灭亡,那谁还敢信任他人?

梅蒂丝与吉尔的故事,让整个东方都看到了。放下,得到的也许不是毁灭,而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过分狂热的武斗派,会成为权力自身的奴隶;过于谨慎绝对的理智派,也会成为他人殉葬品中最不起眼的一枚。

为了找到这个平衡,她们付出了无数鲜血。

不管怎么说,苏菲也只是被人利用了的天真愚蠢小姑娘,如果真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她们也难保墨菲回来会不会陷入癫狂。

现在彻底解决,也算是落下了近日众女心中的一块大石。

拉希丝看着躺在地上香汗淋漓,喘息连连的莉娜姐妹,忍不住问道:“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

赛因连忙拿出准备好的材料:“托您同伴的福,我们成功解除了波斯对苏菲的【投毒】,根据我们的资料与您同伴的原理解释,我们将其定义为【衰毒】。”

“【衰毒】的作用原理,说白了是误导本体实验精确度,让我们在实验的进行中不断偏移...”

“停停停——说..说人话。”塞伊丝一听到这些头就大,仿佛又回到了梅蒂丝给她们强制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

苏菲接过话茬,大致简化了一下:“意思就是,波斯早在我们行动之前就反导出了永耀箭极限状态的实验精度范围。并以此为基点,对我们实验的结果进行正负偏差修正,我只是做为载体,真正发挥作用的,就是他植入我体内的针剂,它会在我靠近真实数据时,对我的记忆进行干扰,甚至操控修正。

他很聪明,知道实验数据相差过大,赛因马上就会发现,所以是在正负三区间无限排序循环,让我们得到无数次接近,却又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数据...”

说来尴尬,即便是拉希丝这个自认看过上万本书的人,听的也是云里雾里,不过她还是听懂了大半,不得不佩服,曾经的残阳军第一学士,能想出这招来就已经很强了,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相关手段,并将其实现。

更重要的是,这个【衰毒】的作用原理得基于确定数据本身,也就是说,波斯在永耀实验还未开始之前,就已经通过现有数据库,对永耀箭进行逆向分析,反推出了其碰撞与生成原理。

当然,波斯就算掌握了数据也无法重现,因为他没有莉娜姐妹。

但这些数据,却被他用这种方式,反过来狠狠打了永耀国一拳,无论他能否重现都不重要了,他已经给予了永耀国巨大创伤。

波斯让永耀国原地打转的这几个月,消耗了永耀国大量的人力精力物力,如果将这些转为武器生产武装,那么至少,他们现在面对帝国时不至于那么被动。

这便是,知识即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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