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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觉醒的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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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你们自诩指引拯救人类,实际上你们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人类的死活跟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风精灵是风精灵,人类是人类,两者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你们所谓的慈悲正义,不过是自我陶醉的伪善。”

“连基因都不一样的种族,有什么资格代表人类,跟我们对抗?”

即便是现在,做为纯血帝国人的希拉,也想不明白风精灵到底是何存在。了解他们越多,就越看不透这个种族,他们明明跟人类毫无瓜葛,莫说血缘血统,连基因阵列都截然不同。

就像是人类与动物,能说像,但绝不是同一个存在。

就是这样的种族,竟然充当起了人类救世主这一角色,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人类即便是在自我毁灭,那也是人类自己的选择,人类即便是在自相残杀,那也是人类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一个外来种族指手画脚。

风精灵一边高声怒吼他人无权审判生命灵魂,一边又将自我意志凌驾于生命之上。

说到底,人类,真的希望自己得到救赎吗?

“你继续说,我在听。”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还因帝国残害同胞而即将失控的卡拉,此刻反倒冷静了下来,连眼中的戾气杀意,也退却了不少。

看到此情此景,希拉愈加放肆挑衅:“你瞧瞧你自己,卡拉!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吗?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达到风精灵的精神意志水平吗?你们在用风精灵的思维去度量人类,你们可以轻而易举化干戈为玉帛,但人类不行。”

“我可以认真负责的告诉你,风精灵不属于塔罗斯大陆,我们可以承认光暗精灵,承认传说中可以扛起山脉陨星的高山巨兽。甚至是神明!我们也能接受它的存在。”

“唯独你们,风精灵从肉体到灵魂,没有一点属于塔罗斯大陆。你们无法与人类融合,无法与人类共情,无法理解人类,无法解决所有问题...”

“这是我从你们血肉中汲取到的真理,它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你我有别。你我之间,从那一天开始,就注定是侵入者与守护者的关系。”

说道此处,希拉伸出自己的右手,向卡拉投去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纯洁眼神:“所以,放下你们的执念吧,卡拉。现在还来得及,不要执迷不悟了,我知道你们被梅蒂丝这个侵入者欺骗了,但现在赎罪还来得及。放弃抵抗,我们会将守护者的义务恪守至底,这个世界,就交给我们来守护吧。”

聆听着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卡拉心境逐渐沉稳回归到了熟悉的超然状态,甚至更甚。

她仿佛,能够看穿希拉躲藏在那副暗黑铁面下的另外半边脸了。

“你,不会真把自己给打动了吧?”卡拉一甩长剑,剑气嗡鸣扩散,将百米内的数百名士兵都震了一个趔趄。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可阻挡的灵魂锋刃铺面而来,在它的穿透之下,自身好似回到了人类诞生始矣的模样,再没有了防备,也没有了任何想法。

有的,唯有对这个世界深深的震撼敬畏,以及好奇恐惧。

“缄...默?!”希拉吓得连连后跳,直接拉开十几米远。

尽管只有刹那的幻象,但那毫无疑问是只有梅蒂丝才拥有的绝对能力,也是所有破法者至高的噩梦【缄默之力】。

这并不需要证据,就像是所有生物面对惊雷霹雳,都会颤栗发抖一样,这是刻在灵魂里的压制力。为的就是时刻提醒生命,它们也不过是这繁星之下的一粒星辰而已,它们那虚伪的骄傲,在大自然绝对的力量面前,马上就会原形毕露。

“我们不是人类?那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物种之分,无论是蝴蝶、花草、树木、天空、大地、人类、精灵、动物...所有的一切,都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存在的意义?任何事物存在,都遵从于自然循环这一绝对规则,你们自称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那风精灵能够存活至今,难道不是生物进化的最佳表现吗?”

“我们不是什么神明,也不是救世主。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我们要做的,也不是拯救世界。我们,只想活下去,只想铭记悲痛的历史过去;掌握自己的现在;拥抱美好的未来。”

“你们才是最傲慢的那个,同为人类,却擅自剥夺同类生存的权利,否定他人存在的意义。为了一己私欲,还猎杀残害我族同胞长达成千上万年的时间!我们不需要得到他人的认可,我们!即是这个世界的一员!”

【轰!呜呜——】

随着卡拉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她身体之中突然迸发出一道翡翠光柱,贯穿了苍穹大地,同时瞳孔也在翡翠光柱中极速变换扭曲,逐渐构成了一轮翡翠旋涡的形状。

那一头及肩翠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就从肩部变成了腰部,卡拉的气质与容貌,也好似倒退了整整七八年,变得更为清纯少女化,但其双瞳所迸发出的灵魂意志与凌人气势,却远远超出了正常少女的境界。

“破...法?风精灵破法了??不对...这不是破法!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升腾的翡翠光柱,希拉彻底丧失了判断能力。

在她认知中,风精灵与破法是截然相反的存在,她自己是实验体,所以最为清楚。

但...也许风精灵构造跟人类不一样,所以能突破她的认知?

希拉已经完全搞不明白了,但她知道,自己弄砸了,而且砸出了一个陨星巨坑...

...

中央战场的异象,深深震撼到了托莉雅:“怎么回事?!那是风精灵的破法光柱吗?!可是...这也不太像啊...”

托莉雅第一反应是有风精灵破法了,尽管字面意思很难令人接受,但光从肉眼来判断,的确如此。

只是这道翡翠光柱跟破法的感觉不太像,反而跟传闻中梅蒂丝的破法光柱有几分相似。

“阿莉亚神官!快看那道翡翠光柱!那是...风精灵破法了吗?!”

帝国中央阵列,阿莉亚等人也看的心惊肉跳,在士兵们还在惊叹心悸的时候,阿莉亚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先命令士兵后撤整修!全军撤退拉开距离!千万不要一拥而上,尤其是高等破法战力!”

这个命令很快被信使带到了托莉雅的面前,但托莉雅,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令。

“回撤整修?不,如果这真的是风精灵破法,那我们就必须将其斩杀于此,一旦让这名风精灵回到自己的阵营,让大量风精灵得知了此类突破行径就完蛋了!必须集中力量迅速围歼她!”

“这是阿莉亚神官的命令!您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说什么?!”

托莉雅在本能的恐惧之下,忘却了自己与阿莉亚的约定,此人不除,必有大患,她只是遵从自己的本能行事而已。

但信使也浑然不惧:“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命令已下达的事实,您可以擅自行动,但对此造成的后果,您全权负责。”

托莉雅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一瞬间,她好似坠入了无边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自己强大到足以灭国的破法能力,在那刹那也好似荡然无存,仿佛一场梦,从未存在过一样。

四名末日死骑,更是直接被震成了尘埃,于战场中消失。

尽管托莉雅知道,它们并非被杀死,只是形体被破坏了而已。但仅仅是这个概念,已经足够令她胆寒的了。

她开始相信了阿莉亚说的话,也得亏信使冒死劝住了她,若是以往,这样贸贸然冲过去,被疑似梅蒂丝的缄默力量打到...

“我来协助部队撤退!破法者军团从两侧散开,迂回撤退!千万别过于密集,尤其是海啸级破法者,跟着大部队走,严禁再上前线,直至新的命令下达为止!”托莉雅是真怕了,现在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考虑到梅蒂丝这个人的神秘与特殊性质。

她从天而降,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永耀国,只是为了放假信息诱骗他们深入,以便一网打尽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管是否多虑,身体是不会骗人的,连帝国大将都感受到了致命威胁,更别说其他人了。

很快,帝国军开始有序的向后回拉,残阳军将士虽不知用意,但还是很快明白过来,深入追击了一番。

倒不是他们要穷追猛打,而是为了接应那道翡翠光柱的拥有者,他们也隐隐能感觉到了什么。

那股完全不输于,梅蒂丝的纯净浩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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