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还没有适应教会的生活吗?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啦。”
站在窗沿的卡提修斯回过头,不知何时,散漫的上班族大叔来到了他的身后。
“克利夫兰大叔?时间……唔,确实到了下午五点,我还以为教会高层的工作会很繁忙。”
“哈哈……可能是那样吧。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我们的「教皇」是坚定的人类至上主义,致力于肃清普鲁托魔域的全部魔族,像你们这些从平民阶级被提拔上来的小鬼头,「教皇」未来可有得是时间差遣你们。”
克利夫兰一边笑着,一边点燃了一支烟。
“克利夫兰大叔,圣堂里不准抽烟。”
“哎哎、小伙子,神许可的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剩下的时间都由人类自行支配,我是在践行神的意志啊。”
“是、这样吗?”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克利夫兰的工作态度异常有个性。早上九点上班,八点五十九分绝不踏入圣堂;下午五点下班,五点零一分在工作岗位上绝对找不到克利夫兰。
“思考人生对你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来说还太早了一点,还是说和哪个使徒闹矛盾了呢?”
“闹矛盾倒不至于……不过,我想先和能见得到的使徒打声招呼。”
除却担任统治者的那三位,使徒的地位基本上是对等的,但卡提修斯考虑到自己和柳德米拉都是新人,先见面问候一声总归不是坏事,尤其是米拉,已经和「女祭司」快成为要好的闺蜜了,身为兄长的卡提修斯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有像克利夫兰一样的好相处的人,也不乏「隐者」那种性格古怪的家伙,再有就是……
“可是,有位使徒始终不愿意见我,难道我在哪里得罪了他?”
克利夫兰朝窗外望去,窗外某处花坛边,幽蓝色眼眸的男人并未关注圣堂。
“你是说……「死神」?哈哈,你误会了,他不是厌恶你,相反是为你着想啊。”
喷云吐雾的克利夫兰向迷茫的卡提修斯娓娓道来。
“和你没关系,原因在于他的权能,你也从「教皇」那里得到了权能不是吗?「死神」的权能,让他与死亡这一概念同化了。”
“与死亡……同化?”
“对,长时间接近「死神」,等于接触死亡。你看——”
是为花坛里美丽的花儿所吸引而驻足么?「死神」伸出右手,似乎想要触碰怒放的花朵。
他尚未触及,烈阳当空下娇艳的鲜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而「死神」的手,亦凝滞于半空。
……
……是梦啊。
爱丽丝于朦胧中逐渐恢复意识,好像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爱丽?爱丽!”
“我……还活着?还是我们都死了?”
睁开双眼,爱丽丝看见的是喜极而泣的柯蕾特,以及丝卡蕾特大大的脑袋。
“公主殿下,我们都活着哦。”
柯蕾特……她被布伦希尔德刺穿了来着,不过当时柯蕾特受到的不是致命伤,布伦希尔德取消【虚无世界】后,血族的自愈本能重新生效,挽回了柯蕾特的生命。
“发生了什么……我的头,好痛……”
“你现在还很虚弱,爱丽。”
“不,我是说,你的膝盖好硬,一点都不舒服。”
“不许说妈妈坏话。”
让萝莉做膝枕什么的,爱丽丝完全开心不起来,而且丝卡蕾特身上真的没有多少肉,爱丽丝或许会落枕。
“我可没承认你是我的母亲。”
“真的?”
丝卡蕾特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可当时我可爱的乖女儿还是挺身而出,把妈妈都给吓坏了。”
爱丽丝一时语塞,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欠你人情。”
“人情?”
“如果你当时没有选择初拥,我一定是活不下去的对吧。”
丝卡蕾特并不否认,虽然她的本意当然不是挽救人类的生命。
爱丽丝悄悄缠住丝卡蕾特柔软的手指,血族的女王略感困惑,但她没有理由撒开女儿的手。
“所以,我们算是两清了。”
“两清?爱丽,你在说什……”
丝卡蕾特突然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变得有些不对劲,原本病魔缠身般的恶态,毫无预兆地康复如初。
丝卡蕾特不顾柯蕾特的制止,粗暴地揭开上衣。
“?!”
心脏部位的伤口,消失不见了。
“欸?恭喜女王陛下!”
丝卡蕾特无视柯蕾特的狂喜,她的脸色极为难看。血族可不信仰唯一神,丝卡蕾特不觉得这是无缘由的奇迹。
“让我看看!”
“干什么?不、不要!”
尚且虚弱的爱丽丝根本无力阻止野蛮的血族萝莉,小巧的双手撕开了爱丽丝的修女服。
果然不出丝卡蕾特所料,【圣别】的创伤全部转移到了爱丽丝的身体上,爱丽丝的胸部出现了和丝卡蕾特之前一模一样的缺口,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爱丽丝残缺的心脏。
“这是怎么回事!爱丽!”
“……很难理解吗?你救过我一次,现在轮到我了。我把你的伤转移到了我身上,这样一来,三十多天后,死去的人会是我。”
“谁要你做这些!”
丝卡蕾特激动地怒吼,她才不需要爱丽丝牺牲自我。她们之间本应是母女关系,哪里要讲究什么恩情?
爱丽丝分明是在竭尽全力和她划清界限,丝卡蕾特既愤怒而又难过,唯独没有得到拯救的喜悦。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解除转移!”
“解除不了,我只能单方面吸收。反正正常来说我本来就要死……”
“女儿死在母亲前面,你不认为太过分了吗?”
你不承认这层关系就……
不知为何,爱丽丝如鲠在喉,没能说出口,也不想看到丝卡蕾特快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总觉得一旦说出口,丝卡蕾特真的会哭出来吧。
爱丽丝并非不想承认,而是不能承认。因为丝卡蕾特是血族,自己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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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阿卡多】
位阶:种族转换后,从未处于全盛
种族:人类→血族
属性:中立·善良
职位:「恶魔(The Devil)」
权能:【?】→【赤月虹吸】、【?】
异常状态:受【圣别】影响(心脏部位)
生命残余:39天(使用魔力会加剧衰减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