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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苍白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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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于许久之前的某段往事。

几天?几个月?几年前?他早已淡泊了时间的概念。

人们称他为「死神」,纵使在黄金世代的当下,「死神」也是为同僚所畏惧的异类。尽管维持着酷似于人类的外形,但使徒们都知道,与死亡同化的他,无法被称之为人类。

「死神」的权能赐予他的力量,便是名为死亡的概念,接近于不灭而无败。

道理很简单,「死神」与死亡同化,意味着奥尔加大陆仍然具有死亡这一现象,「死神」就不能被强制消灭。

然而,生与死,属于彼此依存的概念。

有降生,亦有死亡。

换言之——只要奥尔加大陆上存在着生命,「死神」即为永恒不灭。

作为得到「死神」权能的代价,他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这同样是他的权能的一部分。死亡对待万物都应是平等的,感情是没有必要的身外之物。

故此,人们视其为异类。与「死神」同行只会更快的招来死亡,失去了感情的他,不可能因个人的意志挽救他人的生命。

但曾有愚钝之人,顽固地想要接近具有实体的死亡。

“——换身衣服如何?现在的你,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不眨眼的杀手。人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像我这种没有经受过上流文化洗礼的人,加入教会后也有人当真认为我是贵族老爷。”

虽然平时更多的都是穿骑士的铠甲。

「恶魔」笑了笑,将他的礼物赠送给「死神」。

“……”

“信仰天父的牧师与神父,总是令人心生敬意。对待魔族不太管用,但至少这套衣服,能让你在圣都活动的时候,别人不会避着你走。”

——时间来到现在,普鲁托魔域。

「死神」的身边,有数个挥舞着棍棒的哥布林小鬼,正朝他张牙舞爪。

的确如往日的友人所说,魔族可不会因他打扮得像个传教的神父,而收敛起野蛮的天性。

一阵燥热的热风拂过,神父与哥布林小队都匿去了踪迹。

仅有数团与哥布林数量一致的鬼火弥留于此,而那幽灵的火焰的颜色,一如神父幽蓝色的眼眸。

……

该隐城。

“好想做修女大人的狗啊。”

“噗——”

萨莉一口水喷了出来,被呛得直咳嗽,惊魂未定地望着身旁的约瑟夫和卢克。

“你、你们两个说什么?”

“如果能成为爱丽丝修女的狗,就能依偎爱丽丝修女的脚踝,甚至舔爱丽丝修女的鞋子也不被踢开了吧。”

“如果能成为修女大人的狗,就可以被修女大人抱起来尽情撒娇,被温柔的修女大人拴上狗绳吧。”

约瑟夫和卢克相视而泣,萨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到和他们两人格格不入。

事实上不光是他们两个,拉姆村的村民,尤其是男性,大多都对爱丽丝修女抱有好感,萨莉正是头疼这一点,担心他们会给爱丽丝修女造成不必要的骚扰,才始终不敢向爱丽丝修女提出她的建议。

“话说回来,小萨莉。不去看看吗?”

约瑟夫指了指另一边。

“你的蠢小子雷诺,可能要被爱丽丝修女给抢走了。”

“他才不是我的……”

同一时刻,雷诺被爱丽丝逼到了死角。

“修、修女大人,这……这实在是……”

“唔、怎么了?”

爱丽丝反而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想向雷诺表达一下那天率先挺身而出的谢意,但雷诺却被她逼迫得节节后退,甚至缩到了墙壁的边缘,退无可退。

雷诺完全没了之前愣头青的气势,支支吾吾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萨莉从旁杀出,揪住雷诺的耳朵。

“哼,男人果然靠不住……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有吗?痛痛痛,轻点……”

萨莉完全不顾雷诺的哀嚎,揪着雷诺的耳朵把雷诺踢开。

爱丽丝略微感到一丝寂寞。

“萨莉小姐,我是不是被大家讨厌了?”

“欸?您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可是,雷诺先生最近总是绕着我走,大家和我沟通的时候,经常会咬到舌头,都很心不在焉……”

爱丽丝一直都很感激,当时拉姆村的村民愿意勇敢地站在她这一边,然而布伦希尔德确实是来拯救他们的,击倒了布伦希尔德,意味着他们没有办法重获自由。

丝卡蕾特对爱丽丝予以极大的宠溺,但并不代表她会无条件宽容爱丽丝的任何要求,把拉姆村的村民全放走什么的,丝卡蕾特不会允许。

所以爱丽丝在想,大家是不是在后悔当初的决定呢?

萨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爱丽丝修女竟会有如此天然呆的一面,她自己真的没发现是什么原因吗?

“我们怎么会讨厌修女大人?”

答案是,爱丽丝比以前更喜欢打扮自己,不仅换上了一点都不庄重的黑丝吊带袜,修女服也稍微做了调整,具体而言是更有束身的效果,将爱丽丝修女充满诱惑力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萨莉甚至只能用妖娆这种完全不适配修女的词汇来形容。

爱丽丝修女好像还多了擦香水的习惯,那是一种淡淡的薰衣草的芳香,很适合爱丽丝修女。

但实际上,爱丽丝是在用香水来掩盖微弱的吸血冲动,在自我封印的前提下,由于失去了魔力,爱丽丝的吸血冲动降低到了可控范围内,假如用香水来稍作干扰,她就能像人类一样与拉姆村的村民沟通。

只是,笨拙的吸血姬小姐对自己的魅力稍显缺乏充分的认知,没意识到年轻人根本把持不住。

“他们只是……呃……”

萨莉抽了抽嘴角,爱丽丝修女身后,以约瑟夫和卢克为首的二人双手合十,眼眶含着热泪。

求你了,不要让爱丽丝修女换掉,我们什么都会做的——他们用唇语向萨莉祈求。

唉……男人啊,真的是……

“只是什么?”

已经丧失了魔力的爱丽丝当然不可能察觉到身后。

严格意义上爱丽丝修女并没有哪里走光,不过这种温柔的天性与魅魔般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恐怕对青少年的坏影响不可估量。

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向爱丽丝修女说那个提案。

“他们只是觉得,修女大人有更适合的地方——您有考虑建造一间教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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