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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圣都的使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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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圣教国,圣都。

人类世界的心脏地带,每一位虔诚的塔罗教徒的精神故乡,最为繁华的圣城,地上的天国。

加之于其身的美誉数不胜数,不过圣都确实具备有别于其他人类城市的地方,因为……

它是浮空于陆地上的。

没错,圣都是一座天空城,虽说离地距离不算特别高,但如果没有圣都一方用魔术构筑的阶梯,常人根本无法涉足于圣都,它是一座需要仰望的天上城。

当代「教皇」尤利乌斯高调地宣称,圣都的人民虔诚的信仰使这片土地受到了神的加持,从而凌驾于空中,而圣都以外之地的信众们不必气馁,只要恪守信仰,任何土地都能得到神的护佑,最终一齐飞升,直到天堂。

圣都的浮空是用魔法达成的么?没有人知道,但从未有魔法能达成如此惊讶的伟业,据说在圣都创立时,那片土地便始终是浮空的,百年,千年,不曾有过动摇,或许圣都的奇迹将持续到永远。

“每次离开圣都,手续都复杂到头疼。”

“因为这里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神圣之地,每一位圣战士都以守卫圣都为荣,他们的荣誉与去往前线圣战的骑士团对等……”

“停停停。”

克利夫兰急忙叫停了开始说教的布伦希尔德。

“我说你都这样了,还不觉得出入圣都的手续复杂吗?”

克利夫兰指了指布伦希尔德佩戴的手枷。

进入圣都时,布伦希尔德亮出了她的身份,圣都的圣战士理解布伦希尔德回到圣堂请求「皇帝」协助的意图,但为了避免布伦希尔德吸血冲动暴走,不得不用魔法道具施以限制。

“这是必要的使命,他们不会玩忽职守。”

“……那你真的有办法把卡提修斯运进来?”

“不要小瞧瓦尔基里家族的能力。”

“行吧,但愿到时候别出岔子……我们先回圣堂。”

克利夫兰带着布伦希尔德一路返回圣堂,为了避免布伦希尔德引起围观,克利夫兰特意用兜帽遮住了布伦希尔德的面容。

接近圣堂,克利夫兰把手中的香烟熄灭。

「皇帝」一般都待在圣堂里,但老实说要想确切得知「皇帝」的位置并不容易,他总是把管理圣教国的职责全部甩给「教皇」或者「女帝」,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克利夫兰大叔,好久不见。”

“哦?”

正当克利夫兰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后边传来了一个软绵绵的天籁之音。

时至今日,克利夫兰还是会感叹,这孩子和初来乍到时大不相同了,记得刚来的时候,她完全是一个各方面都需要人照顾的青涩小姑娘,如今在圣教国的悉心照料下,她已然成为圣都最有人气的温文尔雅的淑女。

柳德米拉,卡提修斯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少女明眸皓齿,一袭圣洁的白衣长裙,手腕与脖颈上挂着精雕细琢的饰品,白色的长发上则是仔细打磨过的橄榄叶花冠。毫不夸张地说,少女被妆点地有如艺术家描绘的天使真实下凡到凡间,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胸前只能用残念来形容。

克利夫兰知道她不喜欢戴这些,但身为圣教国的象征,这些都是强制性的要求。

使徒当中,有失乐园活动于暗部,自然也有活跃于表面的使徒,米拉正是后者,为了能和兄长卡提修斯共事,她愿意接受这些不符合性格的约束。

“是小米拉啊,有收到我给你的点心吗?”

“嗯,改天我会亲自料理答谢克利夫兰大叔。”

“啊这,大可不必。”

克利夫兰的权能是【绝对防御】,但防不住米拉的料理。

“克利夫兰大叔旁边的这位……”

“是我,布伦希尔德。”

布伦希尔德甩开兜帽,既然已到达圣堂,不必再做遮掩。

“为什么戴着手枷?”

“稍微在普鲁托魔域碰到了一点棘手的麻烦,等下要去请求「皇帝」的协助。”

“「皇帝」的话,今天早上在大殿那边。”

“你今天见过「皇帝」?”

克利夫兰略感意外,「皇帝」很少出面,今天居然和米拉见过一面么。

米拉微笑着颔首:“见过,但没有说上话。”

布伦希尔德喜出望外,既然「皇帝」位于大殿,布伦希尔德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找到「皇帝」,让他用权能进行调整。

不过克利夫兰没有马上离开的意图,他当然知道当务之急可不是和米拉寒暄,但有件事克利夫兰格外在意。

“小米拉今天心情不错?”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神明眷顾的缘故吧。”

米拉莞尔一笑,虽然那是足以让崇拜她的圣都人民暂时忘却呼吸的和煦笑容,可克利夫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克利夫兰大叔有事情要忙的话,改天再聊好了,祝愿神的加护常驻于两位。”

“啊,改天见。”

米拉离开后,克利夫兰陷入了深思。

“小米拉的心情……竟然这么好。”

“你的心理未免太阴暗了,人家米拉不能心情好?”

“怎么又成我心理阴暗……卡提修斯出事之后,小米拉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心情大好。不过小米拉能有好心情,确实能让大家安心。”

在使徒之中,十七席「星辰(The Star)」的米拉是一名极其特殊的使徒,她不具备魔法才能,却意外被那个不同寻常的权能选上。

一般来说,历代使徒的权能没有继承关系,例如十四席「节制」的克利夫兰权能为【绝对防御】,但前代「节制」的权能并不是这个。米拉所持有的权能,却有着继承关系。

过去曾有过异端的教派,对塔罗教的唯一神留下权能,不再现身于奥尔加大陆这个事实提出了极其荒谬的假设。

他们认为,神明不再展露真容,是因为神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正如光与暗相互对立那样,世界上存在着与象征光明的唯一神相对应的黑暗面,其与唯一神表里一体。

这种二元论的异端教派坚信,神与那个象征黑暗的存在不能相互消灭彼此,而那个黑暗的象征,正是被塔罗教会十七席的使徒役使的权能,他们将之称为——

【拉普拉斯的恶魔(Laplace's De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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