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
艾利斯站在爱丽丝身后,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爱丽丝换上衣服,清理完身体,忽然鼻子一酸,蹲在角落里啜泣,艾利斯等了很久,爱丽丝却一直在那里哭。
顺带一提,箱子已经被爱丽丝破坏掉了,之后布伦希尔德索要多少钱她都愿意赔,总之绝对不能让那个箱子继续活在世上。
艾利斯不擅长与人交流,尤其是女人,他回想起曾在该隐城的时候,魅魔的女王称,女人的一些行为是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比如说修女小姐在哭,那么她有可能是为了让人去安慰才这么做的。
虽然难以理解这种逻辑,但艾利斯觉得可以一试。
于是艾利斯抓住爱丽丝的肩膀,强行把她扭到了正面,爱丽丝仍在吸着鼻子,泪眼婆娑。
艾利斯严肃地竖起两根食指,然后放在嘴角,用食指抵着嘴角上扬,他不懂自己再干什么,但他记得爱丽丝这么做过,而且她笑了出来。
爱丽丝完全没料到艾利斯会来这么一手,实际上艾利斯应该算是瞎猫碰死耗子,至少这一次爱丽丝可不是什么想要别人来安慰,她真的非常难过。
明明回到了圣都,明明终于见到了恢复身份的曙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艾利斯,可以停下来了哦?你的这个样子真的很滑稽。”
“……”
爱丽丝破涕为笑,艾利斯不是很懂具体的缘由,他从爱丽丝的行礼中取出了爱丽丝的手帕,才刚刚清洗干净,递交给爱丽丝。
“抱歉,我……嗯,艾利斯,你、你能不能把之前的事情忘掉……”
爱丽丝近乎哀求地说道,但艾利斯仅仅是挑了挑眉毛。
“哪件?”
“就是……呜呜,你欺负人!”
“???”
艾利斯一脸茫然,所以到底是什么?
爱丽丝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艾利斯身为死神,连进食都不是必要的,新陈代谢对艾利斯而言并非刚需,即便爱丽丝以极其羞耻的方式完成了出糗,艾利斯依然是无所谓的。
艾利斯不在意,爱丽丝可是万分拘泥于此,她几乎没有勇气直视艾利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当然要是在圣都这么做,她大概会掉到地面上。
其实更令爱丽丝羞于启齿的地方是,崩溃之后,她竟然……竟然……
有那么一刹那,心里萌生了诡异的畅**。
似乎不完全是身体得到解放的原因……爱丽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莉莉丝说,人永远都是有欲望的,越是恪守贞洁,越是在压抑自己的本性,宛如弹簧般,需要得到释放的压力也更扭曲……
才不是这样!怎能认可魅魔的蛊惑!
爱丽丝用手帕尽力擦干泪水,低着脑袋,扭扭捏捏地说道。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无碍。”
爱丽丝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圣都,可不是专程来哭鼻子的,不过事到如今,爱丽丝似乎已经不会为自己发泄情绪的方式是哭鼻子而困扰。
“说起来,克利夫兰大叔和布伦希尔德在哪里?”
“「节制」已先行抵达了大图书馆,「审判」在下午茶,抽不开身。”
下午茶?
爱丽丝隐约记得是贵族特有的餐点时间,恰好布伦希尔德的双亲都在圣都,她唯独没办法旷掉这些繁琐的贵族礼节。不过,布伦希尔德也谈不上讨厌下午茶就是了,那确实是一种悠哉的享受。
正因如此,布伦希尔德才没能来开箱,只让仆人把箱子转交给艾利斯。
万一让布伦希尔德见到如此震撼的一幕,她私下里写小说那点黑历史真的是轻如鸿毛。
“好吧,反正我也回不到圣都的房间,先去大图书馆找克利夫兰大叔也好。艾利斯,我们不能一起行动,一起在大图书馆汇合吧。”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还是分开比较稳妥,要是碰到了米拉,她看见艾利斯和不认识的女人走在一起,艾利斯要怎么解释她的身份呢?
“没问题么?”
“欸?”
“一个人在圣都。”
“艾利斯你多虑啦,我在圣都住了好几年,圣都的街道就像刻在DNA里一样熟悉。”
况且圣都又没有流氓,即便是夜路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出门,艾利斯根本不需要担心。
艾利斯点了点透,既然爱丽丝这么说,他不会怀疑,于是他按照约定和爱丽丝分开,独自一人绕到图书馆。
待到艾利斯离开,爱丽丝终于有时间得以重新审视圣都。
圣都的建筑全部都是采用能够搭建教堂的材质构筑的,过去的设计师称之为哥特式建筑,爱丽丝并不懂这些,能够确定的是她这个不了解建筑学的门外汉,也能一眼从圣都中品味出油然而生的神圣感,直到今天,爱丽丝都敢于确信,圣都是奥尔加大陆上最为神圣的地方。
而自己却在此等神圣之地做出……呜……天父啊,请饶恕我这个罪人……
爱丽丝深感自己罪孽的深重,她默默地进行祷告,祈求天父原谅她的罪,赐予她重新踏上这片神圣土地的权利。
当爱丽丝结束祷告,终于打算慢步前进时,她突然注意到不远处多了一个男人,他倚靠着树干,摆出了一个很COOL的姿势。
“盖……盖亚?”
“又见面了!可爱的修女小姐!”
盖亚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前不久才被自家的老婆痛殴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
“命运!指引我们相逢!刚刚回到圣都,我的美少女雷达指引着我来到此处!”
看样子盖亚刚刚到访,幸好先前弄走了艾利斯,不然被盖亚发现,一定会引起盖亚的怀疑。
但这下可头疼了……爱丽丝原本不相信盖亚所谓的美少女雷达,可是盖亚竟然连续两次精准无误得找到了爱丽丝的位置,这让爱丽丝很难不有所怀疑。
盖亚的权能并非专精于调查,所学习的魔法也和追踪无关,难不成真的有美少女雷达这种东西?
换句话说等于承认了爱丽丝是美少女……想到这个,心情倒也没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