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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兄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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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许久之前发生的往事。

贫民窟的生活永远都处于混乱之中,为了食物,男人们行窃偷盗,女人们愿意出卖身体,去做一些苟且之事,这种乱象也自然包括孩童。

活在贫民窟的孩童往往都是孤苦伶仃的,不过为了能得到食物,他们会拉帮结伙。男孩子比较有力气,像米拉这样瘦弱的女孩子,一般只能靠独自乞讨为食。

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等待寥寥无几的行人好心施舍,米拉不能选择人群较多的地方,因为她是独自一人,要去人多的地方就必须要交保护费。

待到烈阳当空,米拉躲到了树荫下,从打着补丁的口袋里拿出快要发霉的面包准备充饥。

“抢到了!”

“啊……”

一下子,面包被突然出现的男孩子夺走,他跑到另外一边,和其他两个男孩子一同欢呼,看来他们一伙儿的。

米拉张了张嘴巴,她知道即便追上去,也无非是遭到一顿毒打,这种抢夺在贫民窟时常发生,亦不会有人伸张正义。

今天中午只能饿肚子了……

“呜哇?!”

“干嘛!”

正当米拉这么想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男孩子,似乎是看上了那块面包,和三个男孩扭打在一起。

米拉被吓坏了,既然饿着肚子,那多半是打不过的吧?何况是一打三。

但结果出乎预料,一对三的情况下,男孩子居然占据了上风,他好像非常擅长打架,一番流血的搏斗后,竟然是那个男孩子取得了胜利。但是,那块引起血案的面包,在乱战中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米拉一下子找到了掉在砂砾里的面包,她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男孩子也注意到了这边。

“那个!”

“?”

“我来把沙子拣出来……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米拉之后有反省过,这个提议非常愚蠢,当她把沙子挑出来后,男孩子完全可以把面包抢走。

但男孩子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便成为了米拉和她的兄长卡提修斯的第一次相遇。

也许人天生具有某些直觉,哪怕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同样能够相通。正如同米拉和卡提修斯的首次相遇,米拉却像个傻瓜一样相信了陌生的男孩。

……而这亦是许久之前的片段。

奥尔加大陆上存在着魔法,然而,魔族普遍具有魔法才能,人类却不是。如果说有魔法才能的人是被神明选中的,那么卡提修斯是被选中者,米拉则遗憾落选。

不知是童年艰辛的遭遇得到了神的回报,还是单纯的运气使然,卡提修斯十分荣幸的成为了当代「教皇」改革下的受益者,他平步青云,受封成为了平民阶级的使徒。没有魔法才能的米拉,只能沦为旁观者。

尽管敬爱的兄长相处的态度没有变化,也能搬到圣都去居住,但米拉还是想能站在兄长旁边,默默守望也好,不想成为台下喝彩的普通民众。

教会的权能中,有一份权能极其特殊,通常权能没有继承关系,历代使徒间的权能各不相同,位列其中「星辰」之位的权能是一个例外,是会主动选择适能者的特殊权能,其名为【星空漂泊】,据说是能够呼唤游离于尘世之外的天使的权能。

对于不具备魔法才能的米拉而言,适应这个权能是唯一的机会,她努力收集历代「星辰」的资料,虽然至今没人说得清「星辰」适能者的共通条件,教会方面的解释是信仰虔诚、心地纯良者才能适格。

怀抱着像我这样带有个人私欲的人,一定无法得到天使大人的认同吧的悲观想法,米拉还是参加了试炼。

她被选中了,当米拉站在试炼之台上的时候,「教皇」尤利乌斯托管保留的「星辰」权能,自动转移到了米拉身上,她升华为了使徒「星辰」。

尤利乌斯以为米拉是因为能成为使徒而哭泣,可惜并不是那样,米拉的信仰远不如卡提修斯虔诚,她只是为有资格和兄长并肩而行落泪。

这使得尤利乌斯颇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他左右不了天使的选择。直到米拉死去之前,「星辰」都不会是别人,偏偏那个权能会保护米拉,排斥任何对米拉不利的人,根据米拉的精神状态,甚至会产生无差别的暴走。

故此尤利乌斯一直把米拉留在圣都,让她成为塔罗教象征的圣女,确保米拉的精神状态始终维持在正常状态。

这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法……遗憾的是,尤利乌斯错估了米拉。

她为了兄长才成为了使徒,以及、低估了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间的情感,哪怕改变了样貌,米拉同样能感受到什么吧。

既不是魔法,同样不是权能,纯粹是米拉个人的直感,她对那个背负着误解的血族,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仿佛……那个血族才是……

“米拉?你冷静点!”

卡提修斯焦急地安慰米拉,他不知道米拉究竟是哪里受到了刺激。

“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至亲之人在身边逝去一样声嘶力竭的尖叫,米拉捂住了耳朵,根本听不见卡提修斯的任何一句劝告。但有某种存在,能听得到米拉的呼唤,与米拉达成了契约,只为守护米拉而行动的未知的生命。

教会对外宣告为天使,实际上连教会内部都在千百年内,从未洞悉过它的正体。

来了吗……

赫卡忒轻声呢喃,天空中出现了一条裂缝,将蓝色的苍天击碎,一只巨大的眼瞳透过裂缝,死死的睥睨着圣都的万物。

只有赫卡忒知道,那不是什么天使,而是拉普拉斯的恶魔,与历代「星辰」达成契约,仅会为守护「星辰」而出动。拉普拉斯的恶魔感受到了米拉了威胁,终于从虚空之中现身。

尤利乌斯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知道那个未知的存在将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必须要倾尽全力压制住它。

“所有使徒,转移攻击目标!当务之急是令柳德米拉恢复平静!欧若拉,来我们这边用你的权能辅助,布伦希尔德,蒂法娜,现在停手,现在是将功补过的机会,这话也适用于克利夫兰和艾利斯……嗯?艾利斯?”

尤利乌斯本以为艾利斯会留下一同对抗,然而,艾利斯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缭绕着苍蓝的火焰离开了,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艾利斯都不感兴趣,他更在乎那个逃亡的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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