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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快住手这根本不是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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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种说法。

不知道是谁最先兴起的,说是将一群毒虫放到同一片密封的区域,它们会自相残杀,经这种残酷的弱肉强食筛选下来的毒虫,毒性极强,可以轻易致死。

在操虫术的世界里并没有这种理念,但这种奇妙的观点则是被教会所吸收了。

教会的使徒当中,有一部分不会活跃于明面上,永远生存于暗部,去处理一些不适合见光的任务,包括但不限于暗杀、绑架、勒索威胁等常人视角中和教会不沾边的行为。

其中最为固定的席位,即为十二席的「倒吊人」。

自打确定活跃于黑暗中的“失乐园”之后,「倒吊人」就是一个古怪的席位,历代「倒吊人」基本上都是失乐园的成员,渐渐地,教会内部对选拔出新的「倒吊人」人选,也有了一套独特的逻辑准则。

而这套准则,竟然与那个所谓的培养毒虫的说法极其相似。

塔罗教会明面上是禁止奴隶的,然而越是禁止,掌握权力的贵族和主教越是想要品尝禁果,到最后连教会本身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妥协,他们发现奴隶或许有利用的价值,这些奴隶大多是流浪人口,属于人口统计中的灰色地带,即便失踪了,认识他们的人也会觉得是饿死了之类的,不会有太大的波折。

从这个角度来说,卡提修斯和柳德米拉都是幸运的,救济他们的是真正的神职者,而不是披着救济外衣向教会提供奴隶的猎手。

有一部分奴隶会被带到一个特殊的地带,进行培训,也就是用那种培养毒虫的方式。

他们之间或有伙伴,或有亲人,但都无所谓,最终活下来的人只会是一个,长久以来,「倒吊人」都是以这种见不得光的方法培育出来的,他们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可以执行任何丑陋的任务。

教会方面承诺他们即便在做这些事,死后依然可以上天堂,然而对于这群心早已死掉的人来说,这种无法得到保证的承诺,终究是毫无意义的吧。

“——有人。”

“欸?”

艾利斯突然的一句话使爱丽丝愣了一下,旋即赶紧蜷缩在被子里,爱丽丝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有人偷窥,她可不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在贫民窟生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种经常发生些什么事的酒馆,部分酒馆老板会专门凿一个隐蔽的偷窥孔。

艾利斯可没有被封印魔力,他很清楚这是敌人,此处距普鲁托魔域尚远,恐怕是教会的追兵。

来得比预想之中的快,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是尤利乌斯亲自下令,那确实足以调遣来教会最优秀的此刻。

于是艾利斯移开了被子,右手中出现大型的十字架武器,严阵以待。

对方隐蔽性极强,应该是利用了什么藏匿身形的魔法或道具加以掩护,然而很遗憾,艾利斯是死神,但凡是生命就逃不过死亡,因此艾利斯依然能够大致确定敌人的位置。

不过奇怪的是,对方的生命迹象却十分不稳定,好像活着,又好像不是个活人。

蛰伏在天花板上么……

艾利斯能大致确定刺客此时偷偷潜伏到了天花板上,他本可以瞬间击穿整个天花板,可是身后的爱丽丝不允许他这么做,外边仍处在暴雨中,这里是最好的避风港。

——你变弱了,艾利斯。

“……”

艾利斯回想起了阿卡夏的评价。

如果是以前的话,爱丽丝没有这种顾虑的吧。

不过论长时间待机,可是艾利斯的强项,但对方似乎熟知这一点,见到艾利斯有所准备,竟然干脆发起了突袭。

天花板瞬间破裂,一个身披灰袍的人跳到房间内,而就在同一时刻,艾利斯手上升腾起幽蓝色的火焰。

刺客一甩遮掩身形的长袍,一排尖针直指床上的爱丽丝,火焰将尖针覆盖,在空中进行瓦解,溶解的毒针渗透出一种绿色的液体,亦被艾利斯的火焰所蒸发。

上边有剧毒,哪怕毒针没有击穿爱丽丝的头盖骨,只是擦伤的话,针尖上的毒素也足以夺走爱丽丝的生命。

瓦解掉刺客的手段,艾利斯果断上前出击。刺客的身形灵巧敏捷,却仍然被艾利斯的十字架所命中,如同被死亡缠身一样,刺客的右腕被瞬间熔化,连血液和骸骨都没有剩下。

并且伤势还在随断腕的伤口蔓延,刺客向后跳了一步,做了一个爱丽丝和艾利斯都意料之外的举动。

刺客用另一只手拔出了匕首,艾利斯原以为这个刺客要孤注一掷,尝试和爱丽丝同归于尽,当然他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然而刺客的选择却是用匕首一抹脖颈,鲜红的血液一下子飙到了天花板上。

“唔……”

爱丽丝捂住了嘴巴,并不是感到反胃,她曾经上过战场,见识过更为残酷的地狱,爱丽丝只是不适应那红色的血,就算封印了魔力,血族的食物依然是血,仅仅是没有强烈的吸血冲动罢了。

刺客自杀了。

“这个人……是不打算泄密吧?”

“嗯。不过肯定是教会派来的。”

刺客本身就是一种高风险职业,会有刺客在任务失败时选择自我了断,进而杜绝被活捉和泄密的可能性。

爱丽丝也同意艾利斯的看法,话虽如此,爱丽丝的注意力其实稍微有一点走偏。

在刚才,爱丽丝没有解除掉封印,连一秒钟都没有。刺客的技艺高超,绝非三流刺客,爱丽丝失去魔力后,反应速度远远跟不上刺客的手腕。

她相信着艾利斯能够做到,这并不是什么试探,当爱丽丝理解到有敌袭时,她就深信有艾利斯在绝对没问题。

“艾利斯,我……欸?艾利斯!你快看!”

自杀的刺客身体出现了异常,应该说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刺客的尸体没有倒下,但脖子上的伤口却诡异的消失不见了,接着、艾利斯焚烧掉的手臂也生长了出来,完好如初。

“……”

艾利斯倒是没有惊慌,他是死神,没有人比他更懂死亡。

刺客看似自杀了,艾利斯却不能捕捉到刺客的灵魂……应该说,刺客在死亡的一瞬间,立刻复活了,而这复活会复原其身上一切的伤势,几乎等同于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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