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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五十八、人命?不好意思,还不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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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珂珂珂珂~”

豪华的加长轿车里面,珂西娅一脸得意地发出了特有的笑声:“怎么样啊,风凛,本小姐挑的衣服,还是很有品位的吧?”

“确,确实…”

风凛已经脱下了原先那个一成不变的连衣裙,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短袖洛丽塔,配上穿在双腿的白色吊带袜和公主鞋,看上去比原先单纯的连衣裙要可爱上好几倍,甚至于——可以用妩媚来形容?

然而她现在结结巴巴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和心上人穿的衣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说成情侣装估计都没有任何问题。

以及…

“别乱动啊,你这个笨蛋,”珂西娅眯起了眼睛,一脸不悦地放下了手中的睫毛刷,“本小姐在给你化妆呢,虽然不是出于喜欢而只是单纯的想要照顾属下,但是你要不配合的话就只会让本小姐极其生气的说。”

“抱,抱歉…”风凛虽然不算是金娥丽丝那种不修边幅的邋遢大王,但是也确实从来没有用过任何品种的化妆品,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化妆了,“有,有点痒的说——啊,啊欠——那个,前辈,其实,魔,魔法少女不需要化妆也不会变丑的说…”

“不会变丑和变美又不是一回事的,你这个笨蛋,”珂西娅气不打一处来地给对方一个暴栗,“身为一个女孩子,自然而然地要学会如何让自己变得美美的,不但要学会如何自己进行化妆,更是要将所有的化妆品如数家珍,懂得如何区分两个品牌之间的不同——对于你这种无可救药的笨蛋,也只能本小姐屈尊帮助你变美了,哼。”

风凛弱弱地将‘这是刻板印象’的反驳给咽了回去。

珂西娅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女,一个表面上傲娇却又细嗅蔷薇的人,一边用鄙夷的语气说着损人的话,另一边又在行动上尽可能细致地照顾自己和周围的人。

别的不说,光是那顿美味到让她流泪的便当,就已经是顶级厨师的水准了——之前听副总督汤奈说,上司经常一个人捣鼓各种食材,厨房都不知道炸了多少次,才换来了今天这么一份优异的答卷。

啊,前辈真的是,太迷人了!太可爱了!!

能够和这样的前辈认识,真的真的是上辈子拯救世界才能修来的福分吧?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轿车就是一个急停,虽然没有让违反物理学的两个没系安全带的魔法少女飞出去,但是也让珂西娅的手一个哆嗦,在风凛的脸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黑道。

“搞什么搞啊?!”珂西娅一脸怒气冲冲地看向了前排的司机,“你这破车是怎么开的啊,垃圾得要死,还害得本小姐把我的风…咳咳,我的手下的妆给搞砸了!”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前面的司机是已经跟随在珂西娅身边五个月有余的年迈管家,对着身后两位魔法少女诚恳地鞠了一躬,“刚才有一个小孩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我一个躲闪不及就把她撞到了。”

“不就是撞到一个人么?”珂西娅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赶紧继续开,别耽误本小姐的行程——其实本来停都不需要停的。”

“非常抱歉,”年老的司机又是一个恭敬的鞠躬,“这个孩子似乎有主人的,而且那位魔法少女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其解决的。”

“真是的,赶紧的吧,”珂西娅收起了睫毛刷,掏出了一张湿纸巾,“别乱动,让本小姐帮你把多画的那一笔去掉。”

但是回应她的却是风凛的星星眼:“没,没事的,只要是前辈在我脸上留下的印记,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绝对绝对从今往后不卸妆的!”

“不要说那么奇怪的话语啊笨蛋!”满脸黑脸的珂西娅直接一个河东狮吼就喷了回去,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珂珂珂,没错,风凛只能属于本小姐一个人,就是汤奈她也不能够抢走!

……

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是为了维护体面和风度,这名年过古稀的管家依旧穿着厚重的男仆装——之前轿车里面有制冷空调所以没有问题,不过刚一打开车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可以让人直接晕倒在地的那种。

好在戴上了墨镜,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了。

他看向了旁边一个穿着吊带裙的魔法少女,还有一个正跪在她脚边哭泣的不过十一二岁的男孩。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健壮的男孩穿着一身亮丽的蓝色盔甲,正在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小轩她明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杀了她?!”

“谁让你在角斗中不好好遵守规则的,活该,”女孩一脸不屑地嘬着一根冰棍,优哉游哉地享受着背后一个高大青年的肩膀按摩,“咱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要为我获得这届角斗杯的冠军,结果连预选赛都没过去——真是的,明明已经击败了对方,却愣是不肯痛下杀手,让评委们失望地打出了低分。”

“那也应该让我受到惩罚才对啊!”健壮男孩的眼睛通红通红,拼命地摇晃着对方苗条的小腿,却愣是无法撼动一丝,“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妹妹…她明明,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妹代哥罚,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高大青年阴阳怪气地附和着,“你之前不是挺牛逼的么?还自称自己是角斗场上战无不胜的老虎,结果第一场就碰到一鼻子的灰,真是好惨好惨哦,啧啧啧!”

“水牛!”健壮男孩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一脸杀气地盯着青年,“是你吧?是你给主人出的馊主意吧?让我的妹妹代替我受罚,小轩她之前和我哭诉过,说你想把她给强上了,哪想到没得逞的你竟然搞出如此卑鄙的伎俩!”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搞的么?”高大青年冲着对方吐了一个鬼脸,“没有吧?没有吧?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很好地履行对主人的约定,却把问题推给同伴,不觉得很卑鄙么?”

“我和你拼了!”健壮男孩一脸疯狂地挥舞着剑就要冲过去,但是被少女轻松一脚就踹了出去,歪歪斜斜地倚靠在车头上口吐鲜血。

“主人,那个男孩已经没用了,”高大青年一脸媚笑地捏着魔法少女的肩膀,“何必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更多时间呢,直接弄死不就得了么?”

“你没看见他的妹妹都是我借助这辆车子才杀掉的么?”女孩打了一个哈欠,将吃完的冰棍随手扔到地上,“咱可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能随随便便在和平年代杀人啊,是不?”

“主人说得是,主人说得是。”高大青年点头哈腰地巴结着对方,顺带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远处还吐血的男孩。

“然后你这个大叔有什么事情么?”少女转过头来,白了一眼旁边目睹了一切的管家。

“很抱歉,但是您刚才将这个女孩子推了出去,”管家清了清嗓子,指着车下血肉模糊的女孩,“这是珂西娅总督的专属轿车,弄脏了以后清洗起来很麻烦的。”

仿佛是回应这番话一样,后排的车窗自动降落了下来,露出了珂西娅那张充满鄙夷的脸庞。

“啊,原来是敬爱的总督啊,”女孩早就注意到了这辆借刀杀人车辆的奢华,猜到了对方大概隶属于某个名流魔法少女,但是本着恰斯卡境内魔法少女之间平等、严禁内斗和搞阶级的原则所以没有失去方寸。此时在意识到是珂西娅后直接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失敬失敬,让我们之间的私事打扰到总督了——这是洗车的费用,请收下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黑耀之种就递了过去。

“没必要,一辆破车而已,洗一下要不了几个钱,”珂西娅直接回绝了对方的赔礼,一脸傲然地摆了摆手,“你下次注意点就行了,杀人的话找个方便点的地方杀,要是这样麻烦到了其他的魔法少女,多不好意思啊。”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女孩一脸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耳机打开全息窗口就凑了上去,“请务必和我一起合影,恰斯卡有您这么亚撒西的总督真棒。”

“那是必须的,”珂西娅一脸得意地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创造一个没有魔法少女受伤和被欺压的乌托邦,可是本小姐一直以来的崇高追求呢。”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总督啊,”女孩下一句话却是直接噎住了对方,“最近货物的价格好像越来越贵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啊,这个…”心里对经济危机一清二楚的珂西娅故作没事地摆了摆手——虽然实际上已经是汗流浃背,“放心好了,只是临时性的调整,保证不会影响到任何市民的福利的。”

“那就好呢,”女孩摆了一个可爱的姿势,眼睛笑盈盈地弯成了月牙,“请总督大人以后要多多加油呢,虽然千秋派一直在散步总督和海棠派的流言,但我还是全心全息相信您呢!”

又是军方那帮吃里扒外的家伙。

珂西娅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傲娇的模样,但是内心已经在疯狂咆哮了。

而意识到物价上涨是芳心帆的‘简单经济学’开始成效的风凛擦掉了头上的冷汗,装作没事地用车载化妆镜看起脸上的妆容来。

管家没有表情地围观着面前的情况,然后看向了车头旁喘着粗气的男孩,将对方拉了出来,防止一会启动车子的时候直接从身体上碾过去。

不过对于车下血肉模糊的女孩,倒是爱莫能助。

“莫欺少年穷…”健壮的男孩嘴角留着血迹,声音微弱地呻吟起来,“莫欺少年穷……”

“别中二了,认命吧,”管家低语了一声,往男孩盔甲里隐秘地塞了一个小布包,“从你的性别为男开始,就注定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轿车开走了,女孩和她的男仆也走了,留下了少年一个人躺在马路牙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炙热的天空,以及旁边一具已经破烂不堪的尸体。

再过十分钟,就会有专门的清扫队出动,将尸体运走火化,并清洗到所有的血迹,直到一切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少年脱掉了身上的盔甲,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又跪倒在妹妹的尸体旁边,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主人这个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自己已经被抛弃,不再是仆从了,也就意味着如果不能及时逃离前区,那么一旦遇到治安军…

那帮人类畜生可是会对没有主人的同伴做出丧尽天良事情的!

不过,还有一个选择…

他将之前管家扔给自己的布包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发现是几颗黑耀之种后,便下定了决心,走向了和离开前区截然相反的一条道路。

即使是身陷绝境,自己也要在这一片黑暗和不公中披荆斩棘闯出一条通向光明的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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