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新闻联播播送完了,感谢您的收看。”
将透明风衣披在身上的时候,小狗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汗湿透了。
高度紧张的新闻播报工作终于结束,可以下班了——虽然说今天还有另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总归是能够轻松一点的。
一般而言,恰斯卡的新闻联播时间是每天固定半个小时,不过在遇到特殊时间或者突发事件的时候就会增加——比方说今天因为需要报道努比亚王国油田爆炸事故,因此多加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该吃晚饭了。
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下班的小狗长出了一口气,坐上了电梯后准备离开电视台去吃晚饭。
电视台里面虽然也提供诸如坚果饼干薯片等零食,但是一般而言她是不会碰那些食物的,而是要将胃留给更加重要的场合——哪怕现在已经饥饿得一边扭动一边发出无声的尖叫。
和她坐电梯的还有另外两名男性员工,此时在用涩米米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身材几乎完美的女孩。
“要不要捏一下她的屁屁?我打赌手感一定很棒。”
“你去捏,我会给你加油的。”
“不行不行,要捏你去捏,我可不想一不小心惹怒了总督大热。”
“怂什么,别忘了新闻开播以前,那个化妆师不就摸了她的屁股么。”
“废话,那是因为他家里头有一个魔法少女罩着,而且还是他女儿呢!要摸你自己摸,去去去…”
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在幽闭而安静的电梯里是那么地响亮而刺耳,让那些污言秽语毫无阻碍地传入到小狗的耳朵中。
然而她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站在原地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电梯上不断减少的楼层数字。
“尊敬的金丝雀小姐。”
大门旁边的更衣间里,小狗正在准备给自己换一双水晶高跟鞋的时候,一名西装笔挺的女士突然走了进来,语气恭敬地鞠了一躬,“我谨代表拉菲酒庄的老板,希望能够邀请您前来一起共进晚餐。”
金丝雀是外人们对总督珂西娅专属宠物的一种尊称——虽然珂西娅对自己的宠物很严格,从第一天起就命令对方彻底遗忘自己原本的名字,以后只能以小狗自称,但是不代表人类就有资格这么跟风叫,除非他不想活了。
俗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小狗她就算在主人面前再怎么卑微如同泥土里的蛆虫,那也是堂堂恰斯卡一国总督的宠物,而且同时还是恰斯卡官方新闻唯一指定主持人——只有珂西娅和少数其他魔法少女才有资格叫对方小狗,其他人?不好意思,不配。
于是聪明的人类想出来另外一种称呼:金丝雀,一个表面无比高雅,但是却同样能够点出对方本质(一个被权贵圈养与观赏的宠物)的名字。
不过在此也不得不说明:这个位置固然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但是有钱啊,有大把大把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以支配啊,每次珂西娅在用废一只小狗贴出招聘新小狗广告的时候,前来应聘的少女们都恨不得把门槛都给踩烂了——什么?你问为什么不直接从奴隶市场找?人堂堂大总督,用奴隶市场那些又丑又脏的女孩子当宠物,这像话么?
这些少女们大都是源自贫穷的后区,但也有不少中区的中产阶级女孩报名——一些是自愿,一些是被卖女儿求荣的家长们连哄带逼——但无论如何,都是希望能够被成功选中,从而实现人生的飞跃。
至于事后那繁重的工作和寻常人不大可能吃得消的宠物服务?谁在乎啊?钱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健康尊严都得滚一边去,死也要做一个在钱堆里死掉的富鬼!
更不要说,把珂西娅伺候舒服了,没准还能借此狗仗人势除掉一些看不顺眼的仇人或者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乃至公司企业游说一些福利什么的——更重要的是,珂西娅真的说到做到,只要你服务足够到位让她开心了,对于那些只要不触及底线的事情一般都会准许并给予满足,可以说那叫一个风头无两。
如果可以,小狗完全可以让珂西娅将那些冒犯自己的工作人员全部免职——不过考虑到在这里工作的人几乎都是靠家里有魔法少女走关系走上来的,这么硬搞珂西娅可能不会答应,甚至有反噬自己的可能,倒不如坦荡荡地接受自己就是一只雌狗的事实,只要不是突破底线的行为(比方说脱下裤子准备强上),就会平静地接受与面对。
毕竟,珂西娅就算再怎么把人类视为奴隶,从战争起就作为上位者的她已经不是纯粹的政治小白,懂得了初步但很有效的驾驭人心之术:给小狗一些甜头和福利,就可以收获死心塌地效忠的舔狗!
虽然依旧不能避免玩弄的时候由于下手太重从而导致的残废和崩溃,但是这个岗位依旧瑕不掩瑜,每次开放都能引发新一轮的应聘狂潮。
甚至于,这些少女里头混进了一些长相俊美而阴柔的少年,有些狠的甚至将自己的小勾勾给切掉,就是为了能够混进去当珂西娅的小狗——只不过无一例外在初选里就被淘汰:不好意思,我们家总督是个纯正的拉拉,对于可爱的男孩子和变百没有任何兴趣,麻烦麻利地滚一边去…下一个!
然后就在那里捶胸顿足哭天喊地,只恨爹妈给自己生错了性别: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啊?这样就可以当珂西娅的小狗了——不对啊,难道后悔自己是男儿身的真正原因不是这样一来就当不了魔法少女么?总觉有点搞错了主要方向什么的…
总之,这些被称作金丝雀的珂西娅小狗们,自从被选中的那天起,就注定要暴露在聚光灯下,成为全体恰斯卡人类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更不要说作为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即使绝大部分时候是需要按照台长鸦的命令当一个机械的传话筒,但其实也有那么一丁点的权利——比方说可以决定新闻开始前那五分钟播放什么样的广告。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鸦去决定的东西,但是或许对总督的专属宠物有那么一丁点的偏爱,或许是觉得自己没空去管这方面的东西,因此全权交给小狗决定了——百分之五的利润归自己,剩下的全部上交,可以说是相当客气的提成与照顾了。
小狗每天都会收到无数的邀请函,吃饭的旅游的作客的一大堆,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名贵礼品:红酒服装化妆品小吃茶叶应有尽有,甚至于不得不雇几个人来帮忙处理掉。
这里面,有小一部分是单纯地送礼交个好,但是更多的是希望能够讨好自己来进行交易从而获取利润的——比方说这家拉菲酒庄的老板,据说在和另外几家红酒公司激烈地竞争着高中低端红酒的市场,而且上头都是有魔法少女庇护的。
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希望能够从小狗这里获得能够在新闻以前投放广告的机会,从而进一步打响名气,而且是在中区打响人气,吸引更多的人类来购买。
魔法少女们的购买力固然最高,但是人类却有着数量的优势:恰斯卡一共八亿人类,居住在前区的也就几百万,居住在中区的人最多,有四到五亿的人左右,剩下的两三亿则是在后区垂死挣扎的穷苦人士。
这似乎并不符合常规的金字塔人口比例,但是要明确一点:居住在中区并不意味着生活质量比后区就要好,有相当部分的人类是直接受到政府操纵的,美其名曰的吃公饭,但是说白了就是底层工人,没有多少人身自由,并且要在各种工厂里头干活干到死,生存条件极其恶劣。
至于后区,那些都是还暂时没有被恰斯卡政府抽出时间来管理的地带,毕竟这个新生的国家还是太幼稚,太动荡,不懂得如何将这八亿人类彻底地转化成为驱动国家前进的能量,白白浪费了不少人口。
用最浅显的例子:人吃进去的食物只有一部分能够被转化,剩下很多消化不了的就会变成大便排出去——而后区,说难听点就是恰斯卡那无法消化的大便,臃肿、恶臭、而毫无产出。
总之,中区那四五亿人口的购买力是不会比十万魔法少女逊色的,而酒庄们要做的就是抢占那份市场,为自己的公司赚取更多钱财。
“没有问题,”对于这点,小狗心里清楚得很明镜一样——甚至于两天前就刚刚被邀请去参加波尔多酒庄的宴席——而且她也很乐意享受这独属于自己的特权,“只不过请把我扶到车上去吧。”
她对于这些邀请一般都是来者不拒的,否则又何必牺牲自尊来成为一只‘金丝雀’小狗呢?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并指了指自己穿着高跟鞋的白袜脚丫子。
这双高跟鞋是珂西娅总督专门给自己订制的,脚后跟足足有16厘米,穿上以后脚尖几乎绷直,需要承受非常大的压力。即使是小狗这种在芭蕾和形体上面下了很大功夫的少女也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迈开步子——以珂西娅那爱好施虐的天性来说,就是故意的。
哦对了,在室外不允许穿其他鞋子,也不允许不穿鞋子,更不允许其他人直接抱起来,否则就等着遭受暴风雨般猛烈而残忍的折磨吧。
但至少,珂西娅没有不允许其他人搀扶,算是留了一个隐晦的后路。
尽管如此,那名女人依旧不敢有太多接触,只敢牵着一只手进行引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怒了至高无上的总督从而出事。
“饭局的时间控制下半个小时以内吧。”小狗如此说道,而对方也点了点头用以默认。
毕竟,她今天晚上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去完成:
那就是服务珂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