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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来吧,咱们一起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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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使用混淆,恶魔将被重新命名为伪神)

砰——砰——砰——砰——

接受过专业射击训练的亚冯谭弹无虚发,一弹夹的子弹全部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那个尸体的脑袋,然而却全部被弹开,连一个小坑都没有留下,仿佛使用的不是能够一枪射死一头大象的大口径手枪弹,而是软绵绵的塑料球。

人类的武器,对伪神几近无效。

之所以用几近无效这个词,是因为如果火力足够凶猛,是可以伤到伪神的——之前战争的时候就有很多通过大规模火力覆盖甚至是核弹头重创伪神的记录——但是却没有办法将其彻底杀死。

只有魔法少女的武器才能够彻底杀死伪神。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金色短发少女不再犹豫,迅速收起手枪,一把抱起旁边还处于一脸震惊和呆滞的克娜塔西娅,将她从轮椅上拖曳下来,高举在头顶疯狂地向外跑去。

出门之前还拔出了腰间的手榴弹,用嘴猛地扯开引信后丢向了背后的屋子里头。

刚刚跑到楼梯处就听见屋里传来的惊天动地爆炸声,震得整个楼都为之一颤。

希望能够至少起上那么一丁点效果。

好在之前已经迅速通过手机分别给金娥丽丝她们以及附近的军队发送求救信号了,如果能够让自己崇拜的偶像接手战斗,相信可以轻松将这个刚刚开始升变的伪神扼杀在摇篮里。

就算对方不会过来,要不了多久也会有大批武装到牙齿的军队赶过来,利用各种火炮和导弹在这个伪神彻底觉醒之前将其重创,防止其破坏伽马区一年以来的成果。

在亚冯谭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下跑的时候,不断有楼房的住户从自己的家中跑出来,一些人紧张地东张西望想要打听那爆炸声的来源,一些人在看见穿着军服戴着肃反委员会勋章的萝莉后赶紧再度关上了房门。

不过也有不少机灵的人在看见对方那向下逃跑的动作后意识到出事了,一部分立刻折返回家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也有几个选择立刻紧紧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下楼。

“能听到我话的人,立刻离开楼房,除非你想以凄惨的方式死去!”

对伪神有了解的金色短发少女知道现在的自己必须和时间赛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伽马区只在乎全力重建和工业化,对待普通民众的态度是连补偿金都不会发放的冷漠和无视,但是亚冯谭还是停下来喘口气并喊了一嗓子,然后再度举着金色长发少女向楼下……

轰——

尽管速度已经飞快,但是楼房依然在她跑到第十三楼的时候炸裂了开来,金色短发少女登时就感到脚下一空,然后就彻底失去了平衡,连同周围的碎石和钢筋向下坠落。

可恶。

自己其实只是个赛博格半成品,仅有四肢和少部分器官被替换,而诸如心脏一类的关键器官依旧是原配方,从十三楼坠下或许通过摔坏腿部为代价活着着陆,但是塌方带来的碎石和钢筋冲击却是无法被防范的致命攻击,稍有不慎,就只能饮恨离去。

不过……

半空中的金色短发少女仰头看着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从灰被染成黑的天空,然后默默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头朝下陨落,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就像之前漠指出的那样,埋葬在自己内心最是真实的愿望和渴求便是通过魔法少女的契约使姐姐复活,而现在,亲眼看着那个男人的尸体蜕变为伪神的她,意识到自己这一年多的的期盼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根本就没有能够被实现的方法。

如果复活姐姐的愿望真的由于诅咒的原因无法实现的话,或许去另外一个世界找到姐姐还有母亲才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说,这么死掉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怨言吧?

呐,父亲,虽然很讨厌你这个老古董,但还是对不住了,咱们就此别过,我先走一步了。

“亚——冯——谭——”

什么人在拼命地呼唤着自己,但是已经放空脑海停止思考的她不再去理会,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终末时刻的到来。

然后身体传来的坠落感突兀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就像一张舒适的天鹅绒床垫。

睁开了眼睛的金色短发少女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大楼远处的街道上,只不过和自己亲密接触的不是预想中冰冷而坚硬的水泥地,而是克娜塔西娅结实而宽广的胸怀。

“抱歉抱歉,”金色长发少女脸上满是泪花,泣下如雨地将亚冯谭紧紧地抱住,“刚刚成为魔法少女,还没有掌握好使用的诀窍,在半空中调整了好半天才落地前的那一刹将你抓住——对不起,差一点就把你害死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金色短发少女静静地享受着许久没有体验过的怀抱,罕见地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抬起手来轻抚着对方的脸颊,“明明是你刚好把我从死亡的深渊里给拉回来了呢——能够被自己的下属拯救什么的,说明我的还算是不招人讨厌的合格上司嘛。”

“怎么可能会招人讨厌啊,”破涕为笑的克娜塔西娅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害羞地将脑袋埋在对方扁平的胸口里,“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最后一句话是低声的自言自语,故而没有被听见。

“好啦,放我下来吧,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站起来的亚冯谭抖掉了身上的灰尘,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摆正头顶的军帽,却发现其在下坠的过程中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想去寻找,但是周围全都是在姗姗来迟的凄厉警报中逃离的潮水般人群,遂放弃。

她打量着金色长发少女,发现对方那打满石膏的腿已经恢复如初,而身上的衣服也从女仆装变成了仅仅遮住上半身的天蓝色性感露脐装,搭配着下半身的湛蓝色超短裙、脚下的钻蓝色水晶高跟,以及背后随风舞动的蓝绿色披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股仙女般的灵动气息。

看来这就是战斗形态的穿着了——真是的,之前居然忘记了自己身边就有一个魔法少女了。

“您先好好休息吧,”召唤出了一柄比自己身体还要巨大的三叉戟,克娜塔西娅转过身来面对着大楼倒下的方向,死死地盯着那正从扬起的尘土中缓缓显露出身形的一个流淌着粘液挥舞着触手的黑色大肉球,“魔法少女的使命,就是铲除伪神,就算那是我被复活的哥哥,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那可不行。”

金色短发少女眯起了眼睛,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欸?”

金色长发少女愣神之际,几辆装甲车和卡车已经通过人行道快速开到了两人的旁边,一队队身着外骨骼的士兵鱼贯而出,一边驱散着还没有来得及跑掉的平民从而腾出位置,一边忙碌地做着战斗的准备。

亚冯谭对着其中一名士兵挥了挥手,后者一路小跑过来,递给她一个肩扛式导弹发射器。

她走到了被从卡车上搬运下来的弹药箱旁,戴上了一个耳机,开始熟练地装填起来,顺便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我怎么可能让你孤军奋战呢?一个合格的上司,肯定是要和自己的下属一同战斗的——还有,不要近战,防止你被误伤到。”

“啊,这样啊,明白啦。”憨憨一笑的克娜塔西娅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一转攻势,先是小步助跑,然后猛地起跳到十几米高,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就灵敏地爬到了一旁的盒子楼顶上,让蜥蜴都自愧不如。

“好了,”开始瞄准的亚冯谭扭过头去对着旁边一位跑过来敬礼的军官说道,“告诉你的手下分清主次,不要打那个魔法少女,一切以消灭伪神为优先。”

“明白!”

然后金色短发少女打开了耳机中的通讯频道,对着周围的友军下达了同样的指令。

楼上的金色长发少女恶狠狠地将手中的三叉戟扔了出去,重重地击打在了那个丑陋不堪的大肉球的身上,一下子就深入其中,造成了一个明显而可怖的伤口。

“全体都有,瞄准那个大洞,开火!”

随着手握通讯器军官的一声令下,那些扛着导弹、火箭筒的士兵们于同一时间扣下了扳机,一枚枚导弹和火箭争先恐后地直冲云霄,留下了长长的白色尾迹,让本就朦胧的大雾显得更加浓厚。

震耳欲聋的炮声同样从四周传来,那些是城市附近几个军事基地里的大口径榴弹炮正在肆无忌惮地发言——由于那个伪神正悬浮在低空中,仰角不够又没有可以开上去制高点的坦克被迅速放弃——连同哒哒作响的机枪一起给这位刚刚苏醒的伪神送来最是亲切的问候。

原本已经被伪神染黑的天空再度被爆炸的炮弹照耀得明亮起来。

又变出了好几个三叉戟的克娜塔西娅感觉全身气血都在上涌,精神抖擞地将它们一一扔出,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那个丑八怪——原来战斗是这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啊!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大肉球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比自己的三叉戟和人类的炮弹所造成的伤害还要迅速。

无效么,这样的话,那么试试……

糟了!

只见那个伪神先是在半空中扭动了几下,然后以与体型不相称的高速飞了起来,目标直指楼顶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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