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
一
两个女孩
一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开始涣散，失血和剧烈运动的结合正在快速地夺走她的体力，但好在此时正是宝贵的喘息时机。
一滴未冻结的雨水滴在她的面颊上，冰凉的近乎刺痛。
在十五年以前，伏特加市也还是下着这样的雨。
……
……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她在庭院的长椅上唱道，看着高远无云的天空正逐渐染上一层橙红色。树木投下了摇摆的影子，在枝干上芽胞已经抽出了，不过几日就会长出大片柔软的新叶。
和眴的春日总是如今天这样的。
“列车飞快的跑啊，车窗内那灯火燎亮。”另一名女孩唱着下一句，从庭院的小径里走来。
两名女孩对视着一笑。
“斯捷潘尼小姐，天色已晚了，该回去了，再这样等下老爷又要生气了。”来的那名女孩一身仆役打扮，向坐在长椅上的女孩说道。
“知道了啦狄安娜，我只是想再看看鸟。”斯捷潘尼从长椅上下来，不远处有两只飞鸟正衔着搭巢用的树枝草叶飞到这附近的一株树上。
“是丽燕吧，听说是整个虚国在春天最早筑巢的鸟儿。”狄安娜说道。
“走吧，我也饿了。”斯捷潘尼说道。
两人向着大宅走去。
……
……
饭桌很长很长，一直从大厅的这一头伸到那一头。
作为虚国皇室的分家，在伏特加市的这一支享有的是候爵的称号，但实际上受的却只是一个子爵的待遇，相比起同在伏特加市的伏特加大公，这个分家惟一能称的上是自豪的，只有身体里确实流着的那个血脉。
但斯捷潘尼觉得自己从未从这个血脉中得到什么好处，而且背上还从一出生就多了一块难看的疤痕，这对女孩子来说绝称不上是好事。
而更糟的是，不同于家里其余的几位兄弟姐妹，她对于操纵冰雪没有任何能力，充其量只是让周围的环境稍稍降温罢了。
而因此既使她在家中的辈分还算靠前，也只能待在最远的位置上吃饭。
对此她只有默默接受。
好在她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狄安娜。所以在这个家里的生活倒也算不上是孤独和痛苦。
至少，远比她日后经历的要幸福的多。
……
……
哈拂果断的用爆炸瓶将自己的复仇恶鬼点燃，从破口里冲出，在狄安娜自己铺就好的道路上行进，虽然这也避免不了被冰线一定程度上切割表面，但好歹能保证不会被她整个的冻结住。
但哈拂低估了她的手段和这场雨带给她的便利。
十几根巨大的冰刺从上方的云层内呼啸着射下，虽然此时整座将军府已经升的离云层相当近了，但这样的术式作用范围也实在是罕见。
燃烧着的复仇恶鬼被六根冰刺击中，瞬间带来的势能将下方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冰面给击碎，同时也浇灭复仇恶鬼身上的火焰。
它从近9米的空中直坠下去，大量的血肉被挤压出来，狄安娜将下方的血水瞬间冻结，让它彻底变成一块冰冰凉凉的巨大冻肉。
哈拂从中钻了出来，近乎可笑的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朝着高空的狄安娜进行射击。
这个人是没有恐惧感的吗？狄安娜心里升起疑问，因为如果把哈拂的行动称之为勇气，那也未免太疯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