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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私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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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入

窗户遮严实了,玛丽亚举着油灯。火光飘忽不定,哈拂的脸也一显一隐。

赵远柏躺在床上,平稳的呼吸着。从她大开的胸膛处可以看见肺叶博动。哈拂擦擦汗说“剪刀。”

剪刀被放到他手上,他小心的把刀刃打开压在一组肌肉的缝隙上,然后费力的慢慢剪开。

“总算……能看到心脏部位了。”哈拂身上一脱力向后倒去,玛丽亚赶紧扶住他。

“谢谢你玛丽亚,不然…哈…光靠我一个人可做不完…哈…哈。”哈拂向她道谢。

“爸爸总是一个人努力,偶尔也依靠一下我呀。”玛丽亚嘟嘴。

“好好。”

她的心脏鼓动着,血液窜动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肌肉柔韧强劲,骨骼洁白如玉。

在哈拂.沐的强烈要求下,玛丽亚只好从房间里离开,她能看出哈拂内心的紧张,但对他紧张的理由毫无头绪。

就算大姐姐变成了奇怪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玛丽亚想。

指尖向心脏触去,他顾不上卫生了。

第一感觉是坚韧,和外围的肌肉组织一样,完全不是正常的人体组织的感觉。

第二感觉是刺痛,微微的电击痛感,在一个人的心脏处感受到电流,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呼。”他收回手,赶紧去拿出纸和笔在油灯下素描起来。而地上己经放了一叠之前他画好的手稿。

他从不觉得边解剖边绘画是什么恶心的事,正如他从不惧怕尸体和死亡。

为什么赵远柏的肉体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呢。哈拂惟一能肯定的是这和自己的复活术没有关系,但其余的都是迷团。

“真是一团糟。”他叹气。然后看见赵远柏胸膛的剖口处长出了一些蠕动的肉芽。

外面天色暗透了,治安局迎来两个疲惫的人和一具尸体。

两人将尸体放到停尸房之后,进到局长办公室里。

进门坐到沙发,普雷克舒爽的几乎要叫出声,治安局沙发的柔软度令他很是满意,而丑亥也难得的坐下了,他这次也的确有些撑不住了。

“你们两个悠闲过头了吧。”匆匆赶来的局长说。

“嗯,可不能这么讲,应该是‘名侦探的从容’才对。”普雷克慢悠悠的拿出烟斗,慢悠悠的拿起局长办公桌上的火柴盒,慢悠悠的点燃烟斗。

“话说有甜点吗?我和我的助手都有点饿了。”普雷克朝房间里惟一的一个警员说道。

“普通的甜饼干行吗?”

“行了。”

警员走掉后,普雷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那枚搜到的警徽扔到局长眼前。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局长说。

普雷克咧嘴一笑。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个庄园主自己为什么不动手,是因为他很清楚后果。”普雷克吸上一口烟“对于我的身份有一个确切的认知。”

“我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因为我打算在这个镇里再呆上一两个星期,所以没必要和你弄得过于不愉快。”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一种合作的意思吧。”“当然也容不得你拒绝,如果你觉得能在那之后还活着的话。”

甜饼干送了上来,局长又叫警员下去。

侦探二人组不紧不慢的吃完。

“嗯,不比我常吃的差。”普雷克舔舔嘴角“现在来说说我的推理吧。”

“虽然实际上是给我自己听的。”

“他是人,他有恋爱关系,生活经历有转折。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获得了非人的力量。”

“他有协助者,有坚定的复仇目标。”

“被害者的工作单位有巨大的问题,涉嫌非法经营皮肉生意,其手段极其残忍。”

“那么从这些已知条件里,我们可以拼凑出一个故事来,鉴于凶手本人现在已经死了,所以真相到底如何我也无法肯定。”

“他的爱人失踪,他精神崩溃,此时一个,嗯,就叫它‘觉悟好了。出现了,‘觉悟’了解他爱人失踪的真相,且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强化了他的肉体。之后经过‘觉悟’怂恿,他开始杀人。”

“我想大致就是这样的,虽然不能说是正确。但差不多了。”普雷克揉揉太阳穴。

‘觉悟’会是谁呢?普雷克躺在床上想着。

居然夺走了自已的战果,实在可恶。普雷克想起自己和丑亥到达墓地的时候凶手人都己经死了。伏在一座墓碑上,心脏处开了个大洞。

‘觉悟’想来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要作案的话,他为何不自己去呢?普雷克想不明白。

他想起来之前去墓地的时候,凶手曾经跟那个牧师谈过话。

或许那个牧师就是‘觉悟’?

他在内心嘲笑了一下自己天真的想法,光凭这个完全可能是巧合的怀疑,他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察。

“想的太多也不好。”普雷克自语一句,拉上被子睡觉了。

但我好像曾见过他。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普雷克想到。

靠在拦杆上,留着一搓八字胡的中年人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今天夜晚万里无云,星星密如沙海。

哈拂他应该做完了吧。这人心想。

有一阵电话铃声督督的响起。

嗯?

督督

中年人警觉的转身,动作干练毫不拖沓。但此时货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下方船体过水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督督

亮红色的转盘电话机在他眼前微微震动,托起转盘电话机的是造形优美的木托架,纯黑的涂漆。

不谈这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光是转盘电话机没有接线也能接通这事就很诡异了。

那么接还是不接呢?这是个问题。

中年人毫不犹豫的拿起话筒。

“晚上好入梦兄。”话筒对面的人有些困倦,声音疲惫,但分不清男女。

“昭先生下次换种方式通知可好?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可经不起你这一吓。”

“嘿,瞧你说的,换是换不了的。”

“您有事可快说吧。”

“那自然是有关那件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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