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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害命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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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一一一一

普雷克雇来的马车还停在庄园门口,天显得黑了,但还下着雨。车夫点燃悬挂在他头顶的油灯。

偏黄的火光照亮着四周的雨丝,丑亥举着黑伞提着箱子,一如他来时的样子。普雷克在伞下抽着烟,脚步摇摇晃晃的。

“稍微,嗝,喝多了。”普雷克面色酚红,他在刚才的晚宴上喝了三瓶酒,现在却也只是脚步虚浮而已。

布雷克在和子爵聊了半天后,子爵提出留二人在这里享受晚宴,并称自己这里有全空国最一流的厨师和乐队,还有各种养眼的美女侍从,以普雷克侦探的高品位,实在是不该错过。

以前遇到这种事普雷克都是一口回绝的,任其说的天花乱坠,也是白搭,但是这次他却同意了。

丑亥将普雷克扶上马车,心想老板居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两人在车厢里相对而坐,车厢里很暗,只有前面油灯透进来的些许微光和烟料上的红星。

雨击打着马车发出叫人昏昏欲睡的声音,车夫扬起马鞭。

马嘶叫着带动车轮。马车在沉重黑暗的雨夜里循着原路回返。

一一一一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普雷克看了看窗外的雨夜,转头向丑亥问道。

“是,但我想那是有原因的。”“老板不说肯定是不方便在那儿讲。”丑亥端正地坐着,黑色的箱子放在他右手边。

“还是你懂我。”普雷克说完打了个哈欠“酒劲一上来人就犯困呀。等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再跟你讲。”他又看了看窗外,外面是黑暗的旷野。

他闭上眼。

马嘶叫起来!那叫声中充盈着恐惧!马车脱离了道路,直往那无人的旷野里行驶。

“干!”普雷克大吼,丑亥立刻砸碎了窗户跳出。但一只手牢牢地抓住窗架,双脚在车身上供客人登车的板子上借力,一跃冲上马背。

他驾驭住了这两匹恐惧中的马,这辆失控的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普雷克踹开车门,提着黑箱冒雨走出。

“搞什么鬼,车夫呢?”普雷克收起烟斗。

“老板,他死了。”丑亥脱着车夫的后衣领走过来。

“一击割开动脉,没有半点偏差。”普雷克看着车夫的尸体,脖颈处的伤口显然是他的直接死因,那里还流着红色的血,但雨很快就稀释了血,带着它冲进黑色的旷野里了。

普雷克的酒一下醒了。

“这马车刚刚可是在全速行进,什么人能把车夫瞬间割喉?”他扶了扶头上进水后变得软塌塌的帽子“看来我们查对了方向,凶手已经急不可耐的要来杀我们了。”普雷克兴奋的说着。

“把尸体扔进车厢,你上车顶,我来驾车。”普雷克对丑亥吩咐道。

丑亥拉开箱子,就像孔雀开屏,那些兵器顺着箱子的开启纷纷竖立,这是一个巧妙的小机关。

普雷克抄起两把科洛一a型左轮手枪,拿上一包弹袋。

丑亥不用枪,他用两把大约有人的小臂那么长的短刀,它们交叉斜立在黑箱上,丑亥利落的抽出他们。

雨水打在刀刃上,顺着血槽流下。

箱子和尸体被扔进车内,丑亥低身站在车顶上静静等着。

“首先我要打断它的腿。”普雷克右手拿枪,左手握着缰绳。

他把枪口对准天空扣下扳机,马车继续行进,雨依旧下。

一一一一

这是自己杀的第几人呢,它奔行在黑暗中,遥望着那唯一的火光,那是车上油灯发出的光。那光在风的狂啸下剧烈地晃动着,好像要瞬间熄灭。

第二个,真少呀,它暴力的肌肉上密布着黑色的长毛,长毛浸了雨服帖的垂下。它四肢着地,速度很快,但这远不是它的最高速。

如果它用最快的速度前行,那马车一瞬间就会被他甩开,那就本末倒置了。

它本想在马车停下后等车厢里的人出来就当场杀死,但或许是想玩弄一下猎物,让他们尝到希望后再杀死。又或者是它心中的恐惧扼制了它的杀意。

但现在没什么可阻止它的了。

雨水浸湿了衣裳,手却一刻不放松。

“冷死了。”普雷克抱怨了一句。

六颗子弹全部装填完毕,枪紧靠着外衣内侧防止进水。普雷克就等着凶手来吃自己这个饵。

它来了。

呯!枪口冒出火光,油灯略微照出袭击者的样子,普雷克嘲讽的例起嘴角,看来那个醉汉说的不错。

“其次是头。”他抬起枪。

呯!然后是骨质碎裂的声音,袭击者痛吼起来,那是野兽的叫声。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打中的!它心里疯狂的吼着。

的确,正常情况下普雷克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应该在刚才就被杀死了。但当知道猎物有危险的爪牙时,那个猎人会不做点准备呢。

此时普雷克的瞳孔早已变成细长的核状,就如蛇眼一般。

三环.蛇瞳

黑暗在此时的普雷克眼中早已不是障碍,他能看见袭击者因为剧烈运动而散发着的热量,那巨大的红色斑块在黑暗中太过醒目。

呯!又是一枪。

“丑亥!那玩意儿打算撞击车厢!”袭击者改变了策略,它打算把马车撞翻,而且在那个角度普雷克根本无法击中它。

巨大的力量从后面传来,撞击开始了。普雷克惟有抓紧缰绳,保证马车的远行,此时他只有相信丑亥。

刀斩下,一二三……总计十一刀,袭击者的背部和脖颈已经鲜血淋漓。但它发动了又一次撞击!

刀刺入它的脊椎!刀刃没入了一半,正常人应该己经瘫痪了。但它是只怪物。

它跃起向丑亥挥出致命的利爪。

车顶的木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丑亥用刀硬生生的挡住这一击,他瘦削的身体里爆发着巨大的力量。

呯!又一声枪响!是普雷克开的枪,他放开了缰绳,孤注一掷的向后射击。

袭击者又一只脚受了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超过它,在后面愤怒的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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