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回访父亲前天下午“享乐”的风俗店女店员,我大致了解了父亲的走向,虽然这群小嘴抹蜜的大胸吸血鬼把话说的天花乱坠,捞干了讲就是个我听了不下百次的经典剧情。
原本睿智的中年男人被酒精和黑草扰乱了心智,不但蠢到给对自己假情假意的女人们挥金如雨,还被骗去以智商完全不在线的状态赌钱打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输到只剩裤衩儿,最后被保镖夹着胳膊丢去街头。
听风俗店女店员们说,雾城海岸线上有个名叫“飞马”的旅行者酒店,是某个来自斯沃德的平民商人在这里开的,出于同胞情面,那里经常会接收因过分“享乐”而穷的叮当响的斯沃德人,如果把我父亲在雾城可能过夜的地点做个汇总,飞马酒店绝对是寻父概率最高的地方。
从女店员那里得到了还算可靠的消息之后,我一个翻身上了马车,快马加鞭朝着女店员所说的飞马酒店狂奔而去,终于在毗邻海岸的沙滩一角,我透过酒店后窗看见了那个熟悉而臃肿身影。
“老爹!老爹!我来救你了!你在那吗?!老爹!”
“帕特?帕特!我在这儿呢!帕特!”
“老爹!”
“帕特!”
“老爹!你在哪?!老爹!”
“帕特!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没法把马车开进后院的我,无奈之下只好调转车头,踏着十分磨损马车的沙地,从海水一侧绕到飞马酒店正门。
满身风雨的父亲穿着极不合身的白布围裙,在飞马酒店老板的陪同下离开后厨。
刚走出酒店院子,父亲就和驾着马车迂回过来的我撞了个正着儿,心情激动的父亲没等我下去马车,飞奔过来对着我就是一个无比热情的熊抱,手上的泡沫肥皂水涂我一身暂且不说,那力度强劲的熊抱也是差点把我送走。
之后我向飞马酒店老板付了赎回父亲人身自由的十五株,留着八字胡的酒店老板掂量下手中的硬币,心满意足地放了人。
迅速完成从后厨洗碗工到斯沃德子爵这一华丽蜕变的父亲,刚坐上马车后座后座就拉开窗帘,对“虐待”自己整整半天的酒店老板破口大骂,若不是我快速驾车带父亲离开海岸,口吐芬芳的父亲绝对要被那已经撸好袖子的老板胖揍一顿。
为了防止父亲在雾城人民面前丢面子,驾驶马车的我特地绕开父亲昨晚去过的街区。
至于父亲昨晚赌输的衣服裤子,我也是单枪匹马,去到赌场找到几个熟识的牌友,以还算合理的价格为父亲赎了回来,不幸中的万幸是父亲并没在这里欠下什么赌债,不然又是一笔冤枉到家的开销。
“哼,可恶的娼妇,又是灌我又是赌钱的,真是骗惨老子了。”终于消下气来的父亲端着黑草烟杆小声抱怨着。
“老爹,好啦好啦,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就是神话中的圣人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何况我们这些吃粗茶淡饭的普通人,哈哈哈哈……”
握紧缰绳的我一边安慰父亲,一边驾着骸骨马从我熟悉的路线渡过浅水沼泽,马车车轮激荡而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虽然有在尽量隐忍,劝说父亲的最后我还是没忍住笑了几声。
“帕特,你这小兔崽子在笑什么?”坐在马车后座,嘴叼黑草烟杆的父亲皱着老脸问到。
“我是在笑……昨天下午我在奴隶市场买四个不明来路的兰斯女孩都花了二十二万株,堂堂克拉克家族的家主,居然被那酒店老板十五株就卖给我了,哈哈哈哈……”
“摁摁摁摁……帕特你听着,你在兰斯国帮我擦屁股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以告诉你妈或是你哥哥他们。”
“嗯,知道啦知道啦,不过这样算来,老爹你又欠了我一次了,到时候记得还哦~”
“哼,有机会我会还你的,阎王爷不欠小鬼债。”
堵着一口气的父亲靠在马车后座狂抽黑草解闷,我也没有继续调侃父亲,专心驾车往山间宅邸驶去。
有道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虽然成功拯救了父亲,但这突然的不辞而别显然给另外一个人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之前还对我百般殷勤的她,刚一重逢就给我拉下了长脸。
“两小时三十分钟,陪着您家女仆一起等了您这么长时间,我连她们几个祖宗姓啥都快聊出来了,您这突然消失到底是干嘛去了?能给个解释吗?”
“啊……”
让人家白白守在客厅等了那么长时间,乔珊女士这表情显然是不高兴了,看她犀利的目光就知道这不是个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人,编不出谎话的我只好将乔珊女士安顿在客厅,然后一五一十把我父亲的嫖妓糗事,从头到尾给乔珊女士讲了一遍。
出乎我意料的是,听完故事的乔珊女士被父亲的倒霉遭遇逗得很是开心,两个半小时积累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就是坐在一旁的父亲时不时摆出副要把我一刀KILL的糟糕姿势。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您穿衣如此没品的老爸,人还挺有意思的,下次再来雾城觉得寂寞的时候,不妨去‘龙之梦’服装店找我,免费呦~”
乔珊女士说着对父亲抛了个媚眼,眼看着就要年过五十的父亲那经得住这个,那易碎的心和脆弱的灵魂,直接让风华正茂的乔珊女士勾了过去。
“你圈画的图册被你家女仆在三楼摇椅上找到了,她们都很喜欢你为她们挑的女仆装,我个人也是比较倾慕那几个款式,毕竟少爷家的女仆都是小女孩子,穿着可爱一点,对她们的身心发展也有好处。”
“那就请您快些缝制吧,乔珊女士,你看我家女仆天天穿着我的大衣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克拉克少爷,我们‘龙之梦’是久居雾城,屹立百年的经典老店,有三十台缝纫机和四十位等着开工的顶尖裁缝,我自己也会参与制作,您这批订单,最晚明天中午我就为您送到府上。”
“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乔珊女士。”
乔珊女士的承诺十分自信,通过乔珊女士陪着安妮她们等我两个半小时这件事来看,我也对乔珊女士的信誉十分放心。
为了彰显信任,我亲自驾驶幽灵马车,送乔珊女士回雾城镇里,一天之内在雾城和宅邸之间往返三次,这估计已经破了我来兰斯国殖民地居住以来,出行最频繁的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