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千辛万苦,大家终于把我从刺客少女口中解救出来,被用虎牙咬的血淋淋的伤口急需包扎,刺客少女自己身上的鞭痕也不能放任不管。
于是大家委派最近刚好有在自学医术的缇娜为我们两个包扎伤口,其余人则拿起扫除工具,帮蕾咪收拾炼金实验室的残局。
作为兰斯情报人员,刺客少女的名字是绝对不能透露的秘密,作为代称,莉可建议我们把刺客妹子称之为“风铃”,取自莉可年幼时候养过的一只金丝雀的名字。
如此草率的决定对刺客少女来说或许不太礼貌,但有个称呼总比没有的好,毕竟不能总用“唉!”或者“内个谁!”这种称谓招呼刺客少女。
因为对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我们大家就这样称呼她了,刺客少女自己也没有什么抵触,或者说完全没发表意见。
“哼,真是的,把克拉克大人的手咬成那样,缇娜都不想给你包扎伤口了。”
跪坐在医药箱旁边的缇娜,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向坐在我对面的风铃闹着小脾气,风铃也没好气地给缇娜摆出张臭脸。
“侵略我们国家的斯沃德人没一个好的,还有你,明明是兰斯国民却跪在那里帮斯沃德的贵族包扎伤口,兰斯国神圣的土地怎么养了你这个叛徒。”
风铃的话语像刀子一般尖锐,每个字词都充斥了满满的恶意,即便心地大方的缇娜也被风铃说的有些心痛。
“兰斯的土地如果真的神圣,缇娜就不会被那些坏人卖来卖去的了。”
缇娜说,一双小手灵巧地在我右手绷带上打出个漂亮的十字花结。
“克拉克大人是缇娜这辈子遇到的所有人里,除了温蒂之外对缇娜最好的,缇娜喜欢克拉克大人,所以……说克拉克大人是坏人的人,缇娜绝对不会原谅的!”
被风铃伤到心的缇娜奶声奶气地训斥风铃,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缇娜还是规规矩矩地用镊子夹起棉花沾上药水,跪坐在风铃背后认真为风铃消毒伤口。
“嗯……这算什么?你不是已经投靠斯沃德了吗?为什么还要帮我涂药?”
“因为缇娜给风铃姐姐涂的是毒药,目的就是要毒死咬伤克拉克大人的风铃姐姐,略略略~!”
缇娜吐着舌头对风铃一阵调侃,被缇娜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风铃总算平静下暴躁的情绪,揪着衣角露出后背乖乖让缇娜给自己上药。
“背面涂好了,风铃姐姐快把上衣全部脱掉,缇娜帮你涂正面。”
“全部……脱掉?”
被没羞没臊的缇娜突然来了这么句话的风铃瞬间羞红脸颊,接着便用寒光喷涌的恶狠眼神看向坐在对面的我,用紧锁眉头下起无声的逐客令。
有一说一,最近一段时间见识过无数哈密瓜大柰的我,对风铃胸前那对正常尺寸的肉球早已起不来反应,风铃的脱与不脱对我来说根本没差。
再说这还是在我自己家里,我要真想猥亵,早就给她扒光了吊地下拷问室里各种操作了。
“都这么大岁数个人了怎么还不懂事呢?快走啊!”
见我这么长时间没有反应,风铃立刻冷冰冰的给我来了一句。
“切!柰子不大事儿倒不少,我去三楼写小说去了。”
如果猫猫那种开玩笑式的侮辱性话语我还尚且能够接收,但风铃这仿佛给自己披上一件荆棘外套的刁钻态度实在是不想恭维。
为了避免给这妹纸看着不自在,我自觉离开会客厅,打算攀着楼梯爬去三楼花园太师椅上,舒舒服服躺着写稿,结果这右手下意识扶上楼梯扶手,一阵针扎似的剧痛突然冲进绷带,瞬间传遍我全身的神经。
“啊疼疼疼……”
被风铃咬着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冲淡了痛苦,缇娜手法温柔,包扎太过完美,更是让我产生了自己这只是轻伤的错觉。
“啊……好家伙,原来是这么疼的吗?”
被心跳一般的节奏阵痛疼到牙根痒痒的我,依靠墙壁勉强支起身体,那疼到止不住发颤的右手更是好好保护,再不敢让它遭受一点冲撞。
“如果仅仅触碰一下楼梯扶手就会疼到这种程度的话,那我岂不是……已经没法握起钢笔了?!”
思路延续到这里的我,头顶仿佛坠下个晴天霹雳。
拿不起钢笔等于不能写稿子,不能写稿子等于完不成这月的字数任务,完不成字数任务等于要被漂洋过海的责任编辑拿着狼牙棒追杀,人被杀就会死,所以说……我要无了?
从方块稿纸一路设想到棺材下葬的我,像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一般一屁股瘫坐在楼梯上,两眼发直,身上颜色也渐渐变得透明,搞得正在下楼的拉菲一个没注意,拿脚尖猛地踢了下我的后脑勺。
“克拉克大人!你怎么……颜色变得这么淡啊,我都差点没看到你,还有你右手怎么缠着绷带啊?这是发生甚么事了?”
用脚趾感受到我存在的拉菲立刻收回丝袜脚,一边问问题,一边伸过软糯小手温柔地帮我揉了揉后脑勺。
“看上去挺严重的,不要紧吧?”
“不要紧,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面如死灰的我缓缓转身,面朝正从二楼走下来的拉菲摆出个完全没有温度的微笑。
“拉菲你知道嘛~人在预感到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身体就会变得透明,话说拉菲你不好好照顾安妮,突然下来是要做啥啊?”
“啊,没啥,安妮的烧稍微退下去一点之后突然饿了,要我来楼下给她拿些黄瓜,香肠,大葱还有瓶装汽水啥的垫垫肚子。”
拉菲说,用弯起的手指当梳子,理了理自己蓬乱的茶绿色头发。
“黄瓜?香肠?大葱?安妮怎么净挑一些柱状食物吃啊?”
“克拉克大人不知道吗?柱状食物普遍有助于退烧,好啦好啦!克拉克大人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快放拉菲过去给安妮找吃的啦。”
“哦……哦。”
懒得思考的我像个木头人一样点头应着,之后抱着膝盖把身体蜷缩起来,让拉菲可以侧着身子从我身旁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