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黄沙飞舞的沙城从来不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天气,说天公作美也不过是相对而言。
日照太强时候,盛开的百合花也会因为被蒸腾过多的水分很快枯萎下去。
为了维持东宝猫商会的门面,大宅特地雇了一批专业的沙漠园丁为百合花做各种保养,同时也负责让它们一年四季保持盛开状态的高难度工作。
今天同样是和往常一样为百合花做维护的一天,淋洒特殊配方的溶液是维护百合花田的第一步。
恰逢炎热午后,阳光强烈的仿佛要将人晒熟,身披白色纱衣的工人们低头弯腰,整齐划一按着自己被分配的区域给百合花浇水。
就在大家像往常一样抱怨这工作太过无聊的时候,一声浑浊的马匹嘶鸣突然吸引到众位花农的注意。
“那是……”
起初只能看见马路尽头的一片扬尘,随着“风暴”快速逼近,橙黄之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马车的轮廓。
等到大家终于从疑惑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通体燃着蓝色鬼火的骸骨战马已经拉着车篷,向东宝猫商会的百合花田直冲而来了。
“不!不好!敌袭!是敌袭啊!”
园丁们的大喊大叫惊醒了太师椅上打盹的门卫,那老头正伸手抻腰,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功夫儿。
骸骨马突然“轰隆!”一声撞倒大门,拉着做了加固处理的马车车篷,脚踏百合花田,朝向东宝猫大宅正门直冲而来。
“快!叫保安!快叫保安!”
势不可挡的亡灵骨马,掠过花田激起一片粉白颜色的花瓣风暴,湛蓝鬼火烧灼花蕊,焚尽残香的场面倒也有几分浪漫。
“吁!吁!”
身披轻甲,手持十字硬弩守在宅邸大门的保安,对着迎面冲来的骸骨马一阵“吁吁!”,但这已经化为骨架的马匹又怎么会有听觉。
脱弦而出的弩矢即便射穿骸骨的肋骨也无法让其停下脚步,自知无法阻挡马匹的保安们只得飞扑到一边,放骸骨马撞碎大门冲进室内。
马蹄击穿地板,回旋的马车一连撞碎掉无数珍贵摆设,就连那极尽奢华的沙发也被骸骨马用头顶着撞飞到二楼阶梯。
最终,搞了无数破坏的骸骨马双蹄敲击墙面,嘶鸣着在一片烟尘四起之中停下了破坏的脚步。
“咳咳!什么人!出来!”
看见骸骨马终于停下疯闹,腰佩单手钢剑,手持十字劲弩的保安们,迈着谨慎的步子,从商会大宅的四面八方,向一片尘埃之中的幽灵马车缓慢靠近。
没过多久,聚拢而来的几十个男男女女就用端平的弩箭,将车篷和褪去火焰的骸骨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出来!”
没有收到回应的保安队长扯着嗓子又喊出一声,之后一发弩箭毫不留情射中车篷门栏。
白羽弩矢激烈震荡,保安队长以剑刃拨开车篷门帘,却发现那车篷内部竟空无一人。
“不好!是声东击西!快去二楼!”
保安卫队的反应速度比拉菲预想的还要缓慢,借着幽灵马车制造混乱的功夫儿,腰挂蜂蜜罐子,身背黑色包袱的克拉克女仆们,已经借着绳勾和滑轮装置从东宝猫后宅窗子翻进二楼。
“嘘……大家小声,一起去找关着克拉克大人的房间不要掉队。”
“明白。”
少女们说着给拉菲摆出个OK的手势,之后四人脱掉小皮鞋,赤着双脚在东宝猫商会二楼的走廊探查摸索,但在这迷宫一般复杂上百房间里找到关押克拉克大人的那间又谈何容易。
就在大家潜下心来,用尽全部注意力寻找克拉克大人蛛丝马迹的时候,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保安们攀爬楼梯的嘈杂声响。
“不好!是保安!”
觉察到危险的少女们立刻掉头,手牵着手,朝着与声源楼梯间相反的方向掉头就跑,结果这还没跑出去多远,就给从另外一边包抄上来的保安用十字弩撞了个满怀。
“居然是……小姑娘?”
以两面包夹之势将女仆们围堵在走廊中间的保安们不由得发出感叹,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他们这群三十四岁的成年人,竟是被这四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耍了个团团直转。
“你们是斯沃德人还是兰斯人?袭击东宝猫商会有什么目的?”
几十把弩枪瞄着少女们的眉心严阵以待,四个刚从奴隶囚笼走出没几天的少女那里见过这般阵仗。
虽然有提前为这状况作了准备,胆子天生就小的缇娜还是给那保安队长吓的双腿打颤,差点漏出妹汁,温蒂,安妮和拉菲也都咬着牙根强作镇定。
“我再问一遍,你们四个小丫头片子袭击商会到底有什么目的?”
保安队长大喊着,用手中钢剑狠狠敲击地砖,试图用这尖锐的“呯呯”响声彻底击垮少女们的心理防线。
结果这动作到起了反作用,少女们非但没有屈从,反而在拉菲的号令下一个接一个取下系在腰间的罐子,朝向围堵前后的保安投掷过去。
“危险!”
保安队长大叫着,将少女们投向自己的罐子一剑斩碎,抛上天空的淡黄色粘稠液体自众人头顶如雨般落下。
大家起初以为那是高浓度硫酸,全都吓得扬起斗篷护住头部,但直到黏液落地都没感受到疼痛,某位好奇心重的年轻保安把那黏液放在嘴里尝了一口,大家才知道少女们丢过来的原来是蜂蜜。
“哈哈哈!小孩就是小孩,幻想着可以用蜂蜜当胶水黏住我们吗?胡闹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小的们!拿下!”
保安队长一声令下,一把把十字弩又重新架设起来。
就在打先锋的保安们端起钢剑,欲要将少女们绳之以法的关键时刻,拉菲一句乾坤之语突然让众位保安停下了动作。
“真觉得那么容易就能把我们拿下?!姐妹们!放大招啦!”
“啊啊啊啊——!!!”
听到拉菲口令的大家不顾一切将背后背着的神秘包袱掷向空中,随着缠绕其上的黑布渐渐解体,在场保安全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