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温柔浅尝辄止,具体还是被女人发出高亢婉转的娇媚之音打断,随着被子被里面柔韧的娇躯拱成弧线,且不断地抽搐痉挛,他们才意识到室内还有人。
“谁?”怎么总感觉那声音不对劲,难道是狄妮亚?我还有没有一点点隐私了,怎么谁都可以进我家里来!
而且……正在侍奉的时候,被看了个正着,如果是熟人,那这以后自己可怎么做人啊!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以后的社死生活。
慕清顿时又惊又急,连额头都渗出汗水,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慌乱间,未曾品尝过温柔这种滋味的慕夜,只觉得内心深处依旧弥漫着那股不可言语的舒心惬意感,且伴随的还有四肢发软,面颊烧红,甚至连提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察觉到那条把自己意识搅得模糊的小舌仓促地离开后,只得发出一阵浅浅压抑的低吟,似若无骨地瘫软在墙角。
而被窝的女人,似乎也在体验这番余韵。
自知被偷窥的慕清,心中慌乱,也不管被窝中的女人是谁,火急火燎起身就往盥洗室跑。
清洗嫌疑、逃离现场才是最重要的!
夏蝉突鸣,随着气温徒然攀升,闷热之感在城堡内肆虐,那些乞丐装扮的一行人四仰八叉的就着草地享受午餐之后的安睡,丝毫不在意有没有床铺、被子,任由灼热的阳光照射他们显得发黄的肌肤上。
小人咚咚地窜行在甬道、房廊内,只见极其清秀的脸蛋上还残留着水迹,他一边跑着一边擦拭着水痕,直至一股脑的钻进厨房,就开始低头洗碗,嘴中还嘟哝着。
“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被柏莎拉来当壮丁的芙蕾雅身着黑白蕾丝女仆装,其裙下还穿着别扭至极深褐色的骑士裤,一边擦拭着光洁的盘子,一边发出疑问。
由于离职的女仆很多,她不得不肩负守卫、巡查、煮菜、打扫等等一系列的后勤杂活,这会米兰达在霍夫曼的陪同下去了刑场,她正好闲暇没事,就被柏莎那个丫头抓了过来,还匆忙地塞给自己一件女仆装,说什么厨房要炸了,再不打扫一下,连晚饭都没得吃。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呜,也就午饭的时候吃的比那些难民们多了一点点!谁叫是半身人主厨呢,空腹可是骑士的大敌!
“芙蕾雅啊!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出去一趟吗?哦对了!我记得我俘虏了安姆商会的马库斯会长,他这会还在酒坊的黑屋里关着呢!我去把他押出来!”
“你不是吩咐过霍夫曼去接手了吗?”思维谨慎的她立即察觉到他的慌乱感,停下了手间的活计,一脸严肃的质问。
“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亏心事?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柏莎呢?她去哪了?”拜托,骑士姬你这个时候还打算找麻烦,我等会就社死了!我给慕夜口的事……
“别转移话题!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十足做了亏心事慌慌乱乱地,你可看清楚了,那边是已经洗干净的了!你再洗一遍是什么意思,帮倒忙?”她趾高气昂得插着腰,张嘴就是连珠炮。
“唉!你这个臭女人!我哪有做什么了坏事,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这不是看你忙吗,打算帮你,再说了我来找柏莎!”
“我看你是想逃离城堡!说!你这个小鬼究竟乘乱做了什么!看你这鬼头鬼脑的样子,一定是偷钱了吧!我告诉你,现在城里要花钱的地方很多!别看你是平反的大功臣,米兰达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我……”
她刚要大话连篇,慕清气恼地的打断她,这骑士姬只要米兰达不在,就总看自己不爽,兴许是比武审判上砍得她太过狼狈,以至于现在都是怀揣着报复的目的。
“我是那种有着低级趣味的人吗?你爱说不说!真的是!不知道你成天里脑壳子想的啥,做人交朋友这么严肃认真,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你!”这番话直戳她内心痛处,她把盘子一扔,嘟起气鼓鼓的脸蛋子,抹起袖子准备嘴炮回去,但慕清哪肯放过她。
“看什么看!瞪什么瞪!别不服!不服就出去打一架!是不是我好久没痛揍你一顿,你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还有,别以为你砍了个二流的骑士领主,就觉得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告诉你,小爷也是爷,我让你一只手都行!”
“你你!你这个臭小子,简直不可言喻!!”这哪是小孩子!明显就是一个会诡辩的成年人,字字直戳痛处不说,还这般傲气凌人,自己明明是想警告他不要再乱花钱,因为米兰达遣散女仆已经用光了城堡内的金币,加之还有一帮子冕下送来的难民,多少张嘴正等着吃饭呢!他怎么就不理解!
很明显论起嘴炮,严肃认真的骑士姬一直不是他的对手,她贫乏的词库里压根挤不出来几滴水,完完全全就是碾压局,他嘲讽完还不忘补一刀。
“你什么你!就你一天到晚怀疑来怀疑去,也没见抓着几个小偷,饭倒是吃的挺多!我是不是该叫你饭桶小姐?”
“我~我~我!杀了你!”她脸颊因为气急迅速生红,结结巴巴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但立刻火力全开的慕清压了下去。
“你看你!词都蹦出不来几个,张口杀人,闭口杀人的,有着这么大本事,西尔瓦伦还容得下你?恐怕早就进监狱蹲着咯!”
察觉到她白嫩胳膊上暴起的青筋和拧眉间无可节制的怒容,慕清立马脚底抹油往外溜,两人一前一后在厨房、中庭来回追逐,直至跑到城堡门口。
“臭小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她拎着擀面杖抬手就打,哪知道慕清脚步敏捷总是能远她两个身位,所击几乎全部落空。
“来啊!来啊!小小骑士,可笑可笑!”
不知何时,米兰达一脸灿笑地拉着一位高挑妇人的手心,正朝城堡内行径,而后还跟着不少的随行队伍,慕清见有眼熟的人影,顿时一个激灵停了下来,而后紧紧追逐的芙蕾雅一个劲没收稳,立刻撞在他的身上。
“嗨,骑士姬,你妈来了!”
“你妈才来了呢?!”她气急败坏的回敬语气立刻戛然而止,眼神顺着慕清所指之处倏地黯淡下去。
“怎么,还是不肯相认?不认是对的,她那会跟安姆人甜甜蜜蜜的勾搭布局,这会又装作无事发生、明目张胆地走进城堡,想必是其贵族身份的缘故,所以米兰达才恭谨无比……所以她来……是为了你吧?”慕清顺势盘坐下来,对着那藏在黑伞下的血族美妇指指点点。
“但……我并不想见她……”她眉目间隐藏着阡陌淡然,拉起慕清,立刻转身就走,生怕走迟了会被发现。
“如果她要见我,就告诉她,什么时候承认勾结异国人谋反的罪名,我才会见她!”
“这恐怕很难……芙蕾雅……”慕清挠挠头,对着芙蕾雅远去的倩影嘟哝了一句。
贵族间的博弈不是单单纯纯地,我看你不爽就可以打回去那般简单,看似和平和谐的气氛下暗流涌动,米兰达恐怕也想追责,但碍于身份地位,却不能拿凯瑟琳怎么样,毕竟帝都来的人且还是女皇陛下的得力助手,就注定接下来的对弈间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就像是依文洁琳重重踩了你一脚,你还得拉着个老脸,一脸堆笑的问着,她的脚疼不疼。
而且得罪了她,也没有好果汁吃,任何从帝国中央下达的命令,到了她的手中,都有可能一变再变,这也是米兰达为何如此亲密地揽着她手臂的缘故,明明在面前的是仇人,还要装成无比亲密的模样,真是违心啊!
似乎察觉到了慕清的目光,米兰达满脸灿烂地立即向他招手,还一边呐喊。
“肖!肖!肖!”
“来了!”
她嘴角勾起笑容,迫不及待宣示其主权,悄悄地在凯瑟琳耳边低声。
“我未来的小老公,如何?”
“皮肤白嫩细腻、容貌也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不过~他最终落入谁手,犹未可知。”凯瑟琳也是满脸笑意,故意仰起如白天鹅优美的脖颈,用慵懒的声线回复。
“我可理解,阿姨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嗯?”米兰达一脸堆砌出来的虚伪笑意,连揽住对方的手臂都裹紧了起来。
“不,阿姨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的宝贝女儿……”
“你以为我会信?当初你于安姆人一起逼我的时候,可是点名道姓指定要他的!”面对闺蜜母亲若有若无的淡淡威胁,米兰达可是一点都不怕,因为肖来历神秘,且背后还站着一位女神,就算这个血族阿姨动用百般手段,都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我这次来,是履行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与他无关,他属于谁,我并不在意。”凯瑟琳面对米兰达小声逼问,只是淡泊地微微点头,显露出她端庄优雅的教养。
“信你就有鬼了!”
“血族本生就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