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华贵的室内充斥着刺鼻的铁锈味,鲜血淋漓的金色地板上画着恐怖的血色六芒星,排列在小推车上用作仪式的各种冰冷的行刑器皿散发着摄人的寒光,一颗死去多时的羊头就这样突兀的放置在魔法阵中间。
渗人的诡异,不寒而栗的阴森,如同邪教献祭般的场景。
这是要做什么?他发出疑问。
抬眼便是依文洁琳那份随着呼吸起伏的硕大,她细眯着瑰丽的紫瞳,优雅端庄的翻着一本皮制的陈旧书本,用眼神的余光瞥了他一眼。
那种眼神,是喜爱吗?
恐怕不是,身子动不了,那种像看工具一样的眼神……
是**裸的欣赏。
头下枕着是她那双长腿,依旧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丝袜与头发的摩擦。
?“献祭吗?”
经历了天堂坠入地狱的蹦极,此刻虽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思想依旧独立,不用想,那个未激活的超出他认知的魔法阵,正待重要物品的参与。
一切情况都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崩塌,那份属于自己甜蜜的爱情,早已被不知目的的依文洁琳抛之脑后。
他试图用纯真迷茫的眼神挽救自己,伪装成懵懵无知的弱小存在,唤醒她是否仅存的良知。
得到的只有,戏谑带着调笑的回复。
“薇忒妮雅正在磨刀,你放心点,就那么几下,一闭眼,什么都不痛了。”
瞬间,心脏痛了起来了……
冷汗细密的渗出,自救思想开始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开始极速运转。
他拼命地眨着眼,抽动着勉强能控制的面部肌肉,露出伤心欲绝的梨花带雨,泪水哗哗地往下掉。
依文洁琳含笑放下书本,温柔地替他拂去泪珠。
“不要怕,亲爱的。只要经历了这场献祭,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忘了告诉你,你所爱之人,是另一个世界的神祇哦,复活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
她典雅绝美的脸庞上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场夺人性命的阴谋,仿佛仅仅是无关紧要的过程。
霸道依旧属于她,但这次的是要人性命!
嘶哑的带着许些孱弱地语气,一字一顿的哀求。
“我……不……想…………死。”
“那可不行哦~~潜伏在这个世界已经有半年了,为的就是挑选符合心意的你,乖巧聪慧又有丰富的知识储备,我麾下就缺你这样优秀的人。想想吧,当初名单可是有200多人,为什么会轮到你呢?”
“我宁可不要这样的优秀!看在你我曾今热恋的份上,放我走!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股强制控制自己的力量正在缓缓消退,兴许是考虑到两人交谈,薇忒妮雅撤掉了一些,她嘟着嘴干着磨刀的苦力活。
“热恋?哦?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吗?你!以为!高高在上的神祇!会对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凡人有所留恋??别痴心妄想了!”
前半句还带着端庄的笑意,后半句彻底暴露她目空一切的震怒。
慕清被暴起的依文洁琳抛下沙发,白皙的手掌直接扣上了他咽喉。
“你要考虑的是你目前所能体现的价值,然后才是我对你的估值。我不要没有用处,胆小懦弱的人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近在咫尺的让他魂牵梦绕的面庞,此刻只剩字字散发莫名的狠毒和不留任何情面的撕扯。
“啪”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心房内破碎,钻心的疼痛一点点撕裂他心中最后的防线。
“一,我弄死你,让你彻彻底底的消失!”
“二……”
他抬起凄然的双眼,紧紧盯着这个让自己重新认识的女人,满溢的愤恨开始从破碎的心脏上升至喉间,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热血开始窜流涌动。
“规规矩矩,听从我的安排,你或许还有存在的价值!”
“你!休!想!”
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带着无尽的恨意,重拳出击!
紧接着是密不透风的拳风,狠狠地凿击在恍如隔世的美人的胸前、颚下、腰腹。
那个绝不低头的少年,他回来了!
纵横剑道场的狠辣,泉涌而出的深至骨髓的战斗反应,竟让身为神祇的依文洁琳如遭痛击,她整个人瞬间被击倒在沙发上,散乱的金发将其笼罩的更为阴森恐怖。
慕清立刻拿起一柄放置在小推车上的尖刀,双手紧握对准了刚想反击的薇忒妮雅。
“你刚才在餐厅的眼神,让我很是恶心。”
“枉我疏忽大意,落入你们的陷阱,可是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他说完一脚踢飞推车阻拦暴起的薇忒妮雅,转身就掏出手机,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出口在哪!”
他立刻逃至套房的大门,紧锁的大门立刻让压迫的神经变得慌乱起来,没等他顺着把手扭开,背脊上传来阵阵刺痛。
“嘟……您好,这里是榕城指挥中心,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挂!断!它!”
暴怒带起毋容置疑的命令口气,此刻神经崩在线上的慕清哪有时间理会,他忍着背脊的疼痛,终于在一声刺破肉体脆响中,扭开了房门。
“救我,榕城拜尔曼酒店,第十八层,1809号房……”竭力的嘶吼换来的是。
鲜血迸溅!
嘈杂的忙音!
似乎有热流顺着脖颈处迸射,他狞笑着,回头就对着背刺的薇忒妮雅就是一个狠辣的头槌。
光明就在眼前……
只需一步!
无力的虚弱感随即而来,浑身上下被求生意志捶打的身躯,此刻随着热流的丧失,正一点点的褪去。
莫名的揪心感……
巨大的血泡在他的脖颈处冒出,轻咳了几许,破风箱似得漏气,使他面色涨红。
待拔出那柄磨得闪闪发亮的尖刀,带起一汪鲜血。
他瘫软在地。
缓慢匍匐,房门外,入眼,是熟悉的白丝和镶嵌碎钻片的高跟鞋。
“依文洁琳!!!”撕心裂肺的绝望吼叫!
……
感受到阵阵刺痛的慕寒,瘫软在拜尔曼酒店的吧台,浑身发抖冷汗的她,此时衣裙渗透,那股莫名钻心的疼痛,像是被尖刀一般在心口刮来刮去,不知何时,她泪水不由自主的溢出。
“告诉我!我弟弟在哪!!”
她立刻发疯般,抓起前台小姐的衣领,歇斯底里的疯狂吼叫,彻底惊住了手足无措的前台。
机智的她按下了桌下预留的安保按钮。
警铃大作!